姜沉魚驚了三秒,覺得自己好像喫到了一點瓜,但是又沒有完全喫到,於是多嘴問了一句,“咳咳,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如果你聽懂了我的意思,那麼應該是哪個意思。”姜堰說。
“那……”
姜慧肚子裏和寧晚清肚子裏的孩子哪裏來的?
姜沉魚瞳孔地震,難道狗皇帝的頭上已經長滿了青苔分外綠,不,不可能,不對,有可能,所以姜慧死了。
“臥槽!”
“什麼草?”
“沒什麼,我就是有點喫驚。”姜沉魚拍了拍姜堰的肩膀,“等等,青嵐懷孕了,她……那她肚子裏的事誰的孩子?”
“……”
姜堰額頭跳了兩下,嘆了一口氣,表示這個傻姑娘好像沒聽懂他的話,“當然是顧權那個老東西的孩子,你想什麼呢!”
“你不是說他不能生嗎?”
姜沉魚壓低了聲音,貼着姜堰的耳朵根兒說。姜堰瑟縮了一下,她呼出的氣息吹在耳邊,實在是叫人受不住。
“誰說的。”
“你呀!”
“我的意思是,丹藥的毒素對孩子也會有影響,所以孩子不能留。”他解釋道。
“哦~~~~”
姜沉魚拖長了調子,應了一聲,原來是她誤會了,怪不得哪怕明知道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狗皇帝也不會要。
“青嵐那兒你不用操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只等……”姜堰不忘安撫她,免得摻和進去,討不到好。
“嗯,知道了。”
姜沉魚陰沉着臉,想起柳嬪太后的所作所爲,心中便多了些許恨意,視人命如草芥,實在叫人不齒,“那太后……”
“太后身後的勢力盤根錯節,尤其是秦王,暫時動不了她。”姜堰擰着眉,似乎也覺得有些棘手,太后老奸巨猾,不太容易被捏住把柄。
“哦。”
……
兩人一路聊着,便回了觀瀾苑。恰巧明月和秋月一道兒回來了,都在姜沉魚的跟前伺候,於是便給映月放了幾天假。
“姑娘,趕緊的把衣服換了,免得着涼。”秋月着急忙活地幫她寬衣,囑咐了廚房給煮了薑湯,明月依舊是話不多,但是好像心裏揣着事兒。
“你們可算回來了,映月那丫頭總是給我打扮的花裏胡哨的,好像聖誕樹一樣,可是愁死我了。”姜沉魚抱怨着,面上帶了幾分喜色。
“奴婢也伺候不了您幾天了。”
想到這裏,秋月又紅了眼睛,“奴婢的嫁妝準備的差不多了,成親的日子也訂下了,阿武家裏也沒什麼人,我們打算成親之後就啓程去江南。”
“哪天?”
姜沉魚攏了攏衣領,倒是沒有多少傷感,反而替她高興,阿武是個直腸子,這幾年長大了一些,沒以前那麼莽撞了,做事也穩妥了不少,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三月十八。”
“好日子。”
“姑娘可來?”秋月問,她打心眼裏把這位姑娘當做自己的親人了,也是真心希望姑娘能來送自己出嫁,但是她是個下人,怎麼能要求姑娘呢。
“去,我跟明月一道去,對吧,明月。”
“誒。”
“沒,沒什麼。”明月滿臉寫着有事,就是不願意說。
“明月,我記得你是孤女,家裏沒親人了吧,探的哪門子親?”姜沉魚的臉吧嗒一下掉了下來,聲音裏頭透着幾分嚴肅,問。
“我……”
“說吧。”
“奴婢有罪,請姑娘責罰。”明月噗通一下便跪了下來,內疚地說,“那日瓊華宴,都怪奴婢大意了,沒有保護好姑娘,還有那夜在御花園,奴婢也……”
話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御花園那夜,姑娘已經忘記了,太子吩咐過,不許再提,意識到說漏嘴後,明月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御花園?”
瓊華宴的事兒已經過去了,當日也怪她自己太掉以輕心了,才着了對方的道兒,也不全是明月的錯,在姜沉魚這裏這事已經翻篇了。
至於御花園那晚……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明月如此慌張,連眼神都透着惶恐,直覺告訴她,明月絕對有所隱瞞,“說吧,御花園那晚發生了什麼?”
“奴婢不知。”
“你不知道?”
姜沉魚緊抿脣角,連好看的柳葉眉也都擰成了麻花,作爲自己的貼身丫鬟,明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到底在隱瞞什麼?
那晚獻舞之後,她記得姜堰有事走開了一會兒,自己則領着明月回東宮,途中路過御花園,之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第二天醒來,便是在觀瀾苑了。
“那夜奴婢跟着姑娘回來,伺候姑娘睡下,然後便也去歇息了。”明月低着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些。
“真的?”
“若是姑娘心中存疑,可以問一問太子爺,是太子爺抱着您回來的。”明月說。
“抱我回來?”姜沉魚挑眉,“如果我沒事,爲什麼要太子抱回來?”
“您累了,便……”
“阿魚!”
正準備從明月的嘴裏把話套出來,這時姜堰卻來了,打斷了明月的話,他手裏端着薑湯,眉眼溫柔地說:“來,趁熱,把薑湯喝了。”
“你來得正好。”
姜沉魚接過薑湯放在一邊,拽過姜堰,讓他在自己身邊坐好,“除夕團拜會那天,我到底怎麼了,讓你把我抱回來?”
“你……”
聞言,姜堰瞳孔一縮,低頭瞥了一眼跪在腳邊的明月,聲音裏好似萃了冰碴,“你在你家主子面前胡說八道什麼!”
“奴婢該死!”
“你兇她做什麼,我問你呢!”姜沉魚愈發的懷疑,這裏頭絕對有事兒,不然姜堰爲什麼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
“下去!”
“是。”
明月腳下生風,趕緊退下。
“我還沒問完呢!”
“你不是要問我嗎?”姜堰拉過她的手,將薑湯放在她的手心裏,“先把薑湯喝了,喝了我便告訴你,嗯,乖~~~”
“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