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反客爲主吻上她的脣瓣,兇狠地,帶着十足的欲,在她脣間糅攆,那是積壓了許久的思念,在一刻找到了傾瀉的出口。
他的手指沒入她的發間,不讓她有絲毫躲避的空間。
顧慈攀着他的脖頸,以同樣的熱情迴應着他,縱容着,他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忽而,她脣上驀地傳來疼痛感,打斷了她的情迷意亂。
“唔……你幹什麼……”
她含糊不清的控訴。
他在咬她。
江祁雲離開她的脣,胸腔依舊起伏着,那紛雜的情緒還未平復下去。
“你給我發牛蛙圖片,騙我說在相親,還捏造一個莫名其妙的網友出來,還故意給我發你自己的照片,還說我煩死了,你怎麼這麼壞?”
他的嗓音低沉暗啞,深邃的眸底是還未褪去的欲和一種近乎於委屈的情緒。
這話說出來,他又覺得自己沒資格控訴她,又報復般地用力摟緊她的腰肢,在她耳邊發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顧慈被他摟在懷裏,靠在他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聲。
以前他們也有很多親密的時刻,但從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般,如此之近。
天上月,心上人。
“那次不小心給你打了視頻電話,應該是香菜踩到了,我在視頻裏看到了香菜,一開始不確定,然後我喊了它兩聲,它都喵了,所以我大概猜到了這個號是你在用。”
江祁雲用下巴蹭着她的發頂,“就因爲那隻蠢貓?萬一不是呢?很多人家的貓也都是聽到聲音都會亂迴應的。”
他還在給自己找補。
不能是這麼簡單的理由。
顧慈聽着他低啞中略顯鬱悶的語氣,不禁失笑道:“那或許,就是我的直覺吧,我不敢想那是你,可那麼多巧合,又讓我不得不想那是你。”
“那你跟我說晚安,大晚上給我發月亮圖片,你都什麼意思?”
他的語氣裏飽含怨氣。
顧慈擡頭看向他,“江祁雲,你在不敢相信什麼?”
江祁雲不答反問:“我在走進這間包廂之前,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什麼?”
他的喉間發澀,“我在想,我可能完了,你開始接受新的人,嘗試新的生活,可能會慢慢忘了我……”
他又怎敢去肖想什麼?
顧慈握起他的手掌貼上自己心口的位置,看着他一字一頓道:“之前,我這裏出了問題,是你治好了我。”
他垂着眼眸,喉結滾動,掩飾着眼底的情緒。
顧慈見不得他這般低落的情緒,眼裏泛着酸澀,她知道,他的怯懦和不自信都源自於這段過於小心翼翼的愛。
“以前,我暗戀過一個人,他風趣幽默,年輕氣盛,明明自己每天被病折磨的很消極,卻見不得別人喪氣。”
“他嘴毒,還傲嬌,全家上下都得哄着他,他是個在愛裏長大的人,所以活得熱烈又恣意,又會以同樣的熱情回饋給他身邊的人,那時候我好羨慕他,他完全就是我想要活成的樣子,像陽光一樣。”
“我希望他的病能好,也希望他幸福順遂,他是我十八歲的夢。”
“後來,我又遇到了他,他是他,卻也不是他,他變得要用冷漠和虛僞來武裝自己。”
“可我還是會被他骨子裏那份熱烈所吸引,會沉溺於他給的安全感和偏愛,他讓我知道原來糖可以這麼甜,被偏愛和珍視的感覺竟是那麼美好,美好到我會覺得自己在做夢。”
顧慈的聲音哽咽,深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原來我一直被他捧在掌心裏,他用着他自己的方式愛着我守着我,那我爲什麼,會不愛他呢?”
言罷,她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眸,似要看進他的心裏去。
他的眼眸染着霧氣,下一瞬,她的手背上砸下一顆眼淚,滾燙的似是能將她灼傷。
如果說他之前還會掩飾還會控制,此時此刻卻像是放棄了掙扎,任由着那洶涌的情緒宣泄開來。
顧慈的眼裏也閃爍着淚光,她手忙腳亂去擦拭他臉上的淚,她從沒見過他哭,也沒見過他這般失態的模樣,他潮溼的眸底像是碎了一地的月光。
江祁雲緊緊地抱着她,薄脣惡狠狠地吻過她的下巴,再流連於她的頸間,感受着屬於她的氣息一寸寸的都屬於他。
“顧慈,你不是理科生麼,哪裏學來的這些話?”
他的嗓音微顫,低沉哽咽。
她親了親他的眼睛,嚐到了他眼淚的鹹澀。
“我心裏的小瞎子教我的。”
夜風繾綣,吹散了過去的陰霾,唯餘下眼前之人滿腔的清晰的綿綿情意。
電梯直達酒店頂樓。
盛州市五光十色的夜景從眼前飛速劃過。
一雙銀色高跟鞋落在套房內柔軟的地毯上,女人白皙的足踝在男人的臂彎下方微微晃動。
隨之,她的後背貼上柔軟的大牀,黑色長髮散落鋪開,細白的脖頸,精緻漂亮的鎖骨,溫婉柔美的臉頰,一寸寸向他展示着。
江祁雲傾身,吻落在她的肩頭,溫柔的樣子像是在對待他失而復得的眼珠子。
“我的乖乖纔是那道明媚的陽光,很溫暖。”
顧慈聽着他在耳畔的呢喃,這個稱呼從他嘴裏念出來,總是帶着無盡的寵溺和繾綣。
兩人吻得難分難捨,意亂情迷間,她稍稍推開他。
男人眼裏慾念濃重,疑惑地看着她。
顧慈的臉頰發燙,她往牀頭稍稍挪了挪,稍微離他遠了些,然而剛挪一點,就被他按住雙肩,不許她逃。
江祁雲定定地看着她,“難道你要跟我說,今天都是騙我的?”
聞言,顧慈聽着他失落的語氣,怔了下。
他竟然這麼患得患失。
顧慈趕緊擁住他的後背,安撫道:“傻子,我沒騙你。”
沒騙他。
可她這抗拒的動作,讓他更是不解。
顧慈輕拍着男人的後背,像是平時哄小孩子那樣。
“你凌晨三點才退的高燒,情緒變化還這麼大,就不要……改天吧。”
她只是憐惜他的身體而已。
可聽在男人耳中,卻是另外一種質疑的意思。
江祁雲一把將她從牀上抱起來,抱着她徑直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采取她的建議。
他沉聲道:“不做,我今天這顆心踏實不了。”
……
(完整版vb,晚點哦)
這兩張寫的哭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