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讓皇叔娶我?”
沈行川一愣,隨即頑劣地問:
“怎麼?你求過你父親,讓他爲你請婚了?”
“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某人的墨眸立刻蒙上一層冷意,“你不想嫁給本王?”
“我……”
紀冉冉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走神,這男人怎麼回事?套近乎他嫌棄,疏遠了他又變臉,到底想讓她怎麼樣啊!
心中吐槽,面上當然還是要維持討好的笑,“冉冉哪裏敢想這麼多,只要能像現在這樣陪在皇叔身邊,冉冉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沈行川的臉色這纔好了一些。
紀冉冉見他沒生氣,又笑嘻嘻地湊上去爲他捶腿。
“那父親到底對皇叔說了什麼呢?”
沈行川闔上眼睛,小狐狸雖然腦子不怎麼正常,手上的功夫倒是不差,又揉又捏地弄得他很是放鬆。
“你把本王伺候舒服了,本王就告訴你。”
紀冉冉好奇得很,立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從上到下仔細地按摩起來,絲毫沒注意到他這句話聽起來有多麼曖昧。
馬車外跟着的行風拍了拍自己漲紅的臉,他家的石頭主子剛纔說什麼?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嘶……”
沈行川猛地倒吸一口氣,這小狐狸在幹什麼?手都快摸到他的大腿根了!
紀冉冉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竟按得越來越靠上,幾乎已經快觸碰到了某個不可名狀的區域。
“啊啊啊啊!”
她被燙到了似的抽回自己的爪子,手指沿着沈行川的大腿劃過,蹭得他身子瞬間繃緊,差點悶哼出聲。
沈行川大手一揮,直接將人攬過來,坐到自己腿上,聲音低啞得嚇人:
“你在搞什麼小動作……”
紀冉冉嚇壞了,沈行川棱角分明的臉離自己不過幾公分,炙熱的鼻息幾乎噴在她臉上。
夭壽了!她真不是故意的啊!這男人不會獸性大發,要把她就地正法吧?
突然,顧思漫的話浮現在腦海——
“璟王他有隱疾,所以才至今未娶。”
紀冉冉不自覺地將視線下移,瞥向某個地方……看不出什麼所以然,畢竟她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沒有任何相關經驗。
“你在看什麼?”
沈行川冰冷的聲音響起,紀冉冉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作死的事。
她捂住眼睛大喊:“我什麼也沒看到!皇叔不要剜了我的眼珠子!”
“……”
剜眼珠子?在小狐狸眼裏,他到底是有多殘暴無道?
行風也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非禮勿聽!車內進展的速度超出他的想象,若是被王爺知道他在外面聽牆角,非割了他這對耳朵不可。
好在馬車已經行至紀府門口,幾個當事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沈行川直接將懷中的人扔下馬車,“滾,這幾日本王都不想再看到你。”
紀冉冉從善如流,“是,我保證不會出現在皇叔的視線內!”
“哼。”
眼看着小狐狸逃也似的進了府,沈行川才吩咐行風:
“回府,讓人燒水,本王要沐浴。”
他身上都快被點着了,這種陌生的體驗讓他覺得失控,只想趕緊跳進木桶裏讓自己清醒下。
那邊的紀冉冉直到洗漱完畢躺在牀上,還在思考着剛纔遺留的問題:
父親到底對沈行川說了什麼呢?
此刻的太子府燈火通明,沈凌周揹着手來回踱步,面色焦急。
自那日御花園遇到沈行川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寧。沈凌雲的腿是他派人傷的,本想着借這個機會把帽子扣到沈行川頭上,卻沒想到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否認了。
現在,也就沈凌雲那個蠢貨還覺得自己是被璟王所害,其他人但凡有點腦子的,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懷疑他,這幾日,他都覺得父皇跟自己說話的語氣有些不自然。
苦心經營出來的賢德形象,決不能就這麼毀於一旦!就因爲紀家姐妹那點事,賠了夫人又折兵,他自然不甘心。
“兮夜。”
“奴才在。”話音剛落,一個暗衛就立刻現身。
“你今夜去一趟璟王府,偷幾張沈行川的字回來。”
兮夜眼皮一跳,“太子要這個做什麼?”
沈凌周也不瞞他,直白道:
“本宮現在處境危險,沈行川又虎視眈眈,一心想抓本宮的錯處,本宮只能先下手爲強了。”
他是要僞造璟王的字跡,造假證據害王爺?
兮夜心中驚慌,面上卻不敢動聲色,只勸道:
“璟王府戒備森嚴,一隻蒼蠅都很難飛進去,且璟王心機深沉,墨寶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得到,依奴才之見,不如借刀殺人。”
“怎麼說?”
沈凌周來了興致,對兮夜的話,他一向很聽得進去。
“紀博文。”
兮夜點到即止,剩下的就由着沈凌周自己補充了,他只是個奴才,太聰明瞭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沈凌周立刻領悟。如今紀冉冉是沈行川的人,那麼紀博文自然也和他有說不清楚的關係,收拾紀博文,也就是打沈行川的臉。
而且紀博文那個老傢伙,一向剛正不阿,誰犯了錯都敢啓奏一本,他早就看不順眼了。反正他和紀府的婚事是成不了了,撕破臉也沒什麼。
這麼想着,一絲陰險的笑浮現眼底,沈凌周道:
“很好,紀家的府邸可不是銅牆鐵壁。去吧,本宮等你的好消息,回來的時候,順便把顧公子請過來。”
“是。”
兮夜拱手行禮,出了門卻沒朝紀府去,而是偷偷轉向相反的方向。
沈行川剛沐浴完,心緒沉靜了不少,準備去休息時行風就來報:兮夜回來了。
“讓她進來。”
兮夜進門,見沈行川只着素白的褻衣,身上散發着清冽的味道,面色一紅就低頭跪下。
“奴婢參見王爺,深夜打擾,是因爲有要事要報。”
她是璟王安排在太子身邊的臥底,本是個女兒身,但她生得英氣,功夫也不在行風之下,僞裝成男子從未被沈凌周發現。
沈行川沒注意到她不自然的神色,只道:
“來的路上沒被人發現吧,到底是女孩子,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危。”
兮夜心中一暖,王爺對下人還是這般關心,有這樣的主子,實在是他們做奴才的幸事。別說是臥底了,就是讓她爲王爺赴湯蹈火,她也毫不猶豫。
“沒有尾巴,王爺放心,奴婢說完話就走。”
“何事?”沈行川問。
“太子覺得自己害三王的事暴露,想要先下手爲強陷害王爺,命奴婢取王爺的墨寶做僞證,王爺放心,奴婢已經勸說他將目標轉到紀相身上了。”
“你讓他去害紀博文?”
沈行川皺眉,聲音明顯帶着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