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如由做錯事情的他來說。

    祁言聽到林柒差點被兩個陌生的男人帶走的時候,勃然大怒,“你明知道她喝不了酒,還要她喝!”

    林懿抿脣,這事確實是他做錯了,因此他無話可說。

    被祁言罵就罵了,他無話可說,哪怕看了監控視頻,知道就算沒有聞絃歌的出現,林柒也不會出事,他還是沒爲自己辯解。

    祁言直奔林柒的臥室,房間裏林安一正在守着她,怕她睡着睡着會醒來,酒還沒醒會亂跑。

    見祁言回來了,林安一便識趣的出去了。

    祁言站在牀邊,看着牀上那個小臉通紅,睡姿很乖的女孩,之前因爲她跟別的男人熱舞而鬱悶的情緒,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坐在牀邊,俯身在林柒額頭上親了一下,便起身去洗漱,洗去一身疲憊,換了一身睡衣後,祁言便在林柒身邊躺下,摟着女孩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林柒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口乾舌燥的,不僅如此,還感覺身上沉甸甸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身上。

    耳邊傳來呼吸聲,林柒微微側頭,便見祁言那張帥氣的俊臉在自己跟前。

    祁言?

    他回來了?

    還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林柒揉了揉眼睛。

    旁邊的祁言被她吵醒,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見林柒一眨不眨的在盯着自己看,把人往自己懷裏帶,摟的更緊了。

    “早。”

    剛剛睡醒的男人聲音十分低沉沙啞,帶着一股子慵懶勁,在人耳邊響起,酥麻酥麻的感覺直擊心靈。

    林柒這時也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

    有點心虛。

    但祁言卻將昨天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問她:“起牀?”

    “頭疼。”

    聞言,祁言皺眉,聽林懿說她昨天也就只喝了半杯酒。

    沒想到她打架這麼生猛,喝酒卻是一滴都不能沾。

    “還口渴,想喝水。”

    說完,眼巴巴的看着祁言。

    祁言下牀:“等着,我給你拿上來。”

    林柒點點頭,等他下去之後,自己也跟着爬起來去浴室洗漱了。

    剛好洗完臉,祁言端着溫開水便上來了。

    見林柒臉上還滴着水,祁言抽了張洗臉巾,動作輕柔的幫她把臉上的水漬擦乾,又親自把水杯送到她嘴邊,喂她喝水。

    全程沒讓林柒親自動過手。

    一杯溫水下肚,林柒覺得舒服多了。

    “林懿在下面嗎?”

    “不在。”

    因爲心虛,林懿一大早就跑出去了,連林安一也沒帶。

    林柒咬牙,“等他回來了,我不讓林安一把他揍得滿地找牙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林柒氣炸了,雖然她一喝酒就會變蘑菇,但那段期間的記憶她一直記得,有多丟臉!

    祁言贊同:“是該好好修理一頓了。”

    “林安一在準備早餐了,我們下去喫?”

    林柒點頭。

    兩人一同下樓,期間林柒多次偷瞄祁言。

    “有話跟我說?”

    在第五次偷瞄的時候,祁言沒忍住,問了。

    拉開椅子讓林柒坐下,祁言把他跟林柒的早餐端了過來,“有話就說,跟我不必藏着掖着。”

    林柒快速的搖頭,隨後又點頭,猶豫着開口:“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

    “有。”

    林柒雙手疊放在桌子上,下意識的擡頭挺胸,很像上學那會兒生怕老師點名的學生。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跟男人跳舞,我打斷他的腿。”

    林柒:?

    她有點好奇,不懂就問:“爲什麼是打斷對方的腿,不是打斷我的腿?”

    祁言是個耿直男孩,說話也實誠:“我打不過你。”

    “噗!”

    旁邊剛塞了一口意麪進嘴巴里的林安一在聽到祁言這話的時候,當場就噴了。

    他連忙抽了紙巾擦擦嘴,再把“案發現場”整理了一下,見那一男一女兩道來者不善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

    林安一連滾帶爬:“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我這就滾。”

    林柒也差點被祁言的回答給笑死,但祁言只能讓她一個人嘲笑,別人還不能嘲笑她的男人。

    雖然林安一完全有資格,畢竟她跟祁言兩個人加起來都打不過林安一一個人。

    不過有錯就要認。

    林柒豎起三根手指:“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因爲太興奮而忘記自己所處的環境,更不會給任何人有機可乘,像昨天的錯誤,我不會犯了!”

    祁言筷子在林柒腦袋上敲了一下:“認錯態度良好,我原諒你了。”

    林柒嘻嘻笑了兩聲,這才毫無壓力的喫東西。

    -

    仁心醫院是安城最大,也是設備最好的醫院。

    聞絃歌的母親,就是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

    聞絃歌的母親在聞絃歌十八歲那年得了癌症,兩年的治療,讓本就不富裕的一個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但即便如此,聞絃歌並沒有放棄對媽媽的治療。

    正如當初媽媽沒有放棄她,把她撫養長大成人一樣,她也不會放棄媽媽,只要還有一線可以生存下去的機會,她就一定不會放棄!

    聞絃歌是個單親家庭出生的孩子,父母因爲感情不合,在聞絃歌母親聞靜剩下她之後沒兩個月便離開了這對母女。

    聞絃歌是被聞靜一手拉車長大的,一開始聞靜的父母還會幫忙,但兩老走的早,從八歲開始,聞絃歌便跟聞靜相依爲命。

    爲了讓自己跟女兒能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聞靜每天起早貪黑賺錢,就是想女兒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

    就在十八歲那天,聞絃歌被安城舞蹈學院錄取了,可隨之而來的,就是聞靜病倒。

    母女倆還沒高興幾天,便陷入了巨大的痛苦跟恐慌之中。

    聞靜得的是胃癌,被查出來後便一直在醫院住着,這一住就是兩年,期間聞靜有跟聞絃歌說過要放棄,可聞絃歌說什麼都不同意。

    聞靜最終拗不過女兒,接受了治療,可治療要花的錢太多了,她們這十幾年來存的錢,全部都丟進了醫院,而聞靜的病也絲毫沒見什麼起色。

    最近這段時間,聞靜又生出了放棄的念頭。

    聞絃歌跟往常一樣,早早地來醫院看望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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