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懿把聞絃歌放在牀上,看着聞靜幫她蓋好被子後,對她道:“你女兒對你很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不要辜負她對你的一片孝心。”
想了想,林懿給了一個電話號碼給聞靜。
“這是我的電話,等你女兒醒了之後,你可以告訴她,如果有困難,可以找我幫忙。”
算是他的謝禮了。
聞靜把電話號碼記好了。
送走林懿後,便在病房裏守着聞絃歌。
一直到晚上,聞絃歌才醒。
睜開眼,聞絃歌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脖子一陣痠痛,聞絃歌爬了起來。
“醒了。”
側頭,聞靜坐在椅子上。
聞絃歌垂眸,輕輕地“嗯”了一聲。
聞靜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想起之前那個男人的話,問她:“之前那個男人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
“一個陌生人,但我幫了他……師妹。”
他們好像是這樣的關係。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得罪了市長的侄子,丟了工作,也再也找不到工作了。
但這事她沒跟聞靜說,怕說了聞靜擔心。
“怎麼突然問他?”
聞靜說:“他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說你有需要的話,可以找他幫忙。”
具體是幫什麼忙就不知道了。
聞絃歌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林懿家。
聽說住在那裏的人,非富即貴。
他一定很有錢!
聞絃歌擡起頭:“電話號碼呢?”
聞靜把電話號碼告訴了聞絃歌。
聞絃歌保存後下牀,看到母親欲言又止的臉,便知道她是在想什麼:“放心吧,媽,他看不上我,我跟他也沒可能。”
畢竟身份差距擺在這裏。
她從來不做灰姑娘變成公主的夢。
“我出去一趟,你在醫院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聞靜欲言又止。
聞絃歌拿上自己的包包,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她知道聞靜悶在心裏還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
她不想聽到那些話!
聞靜到底沒說什麼了,看着女兒離開的背影,重重的嘆了口氣。
聞絃歌離開了病房,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去護士站交代了一句,讓護士幫忙照看一下自己的母親,沒有她的同意,不能讓聞靜出院。
都交代好後,聞絃歌這才離開醫院。
聞絃歌並沒有去水木山居找林懿,也沒有給林懿打電話。
一天沒喫飯,她餓的很,先去了醫院附近吃了個快餐。
一頓飯聞絃歌吃了一個小時才走。
還是被店長趕走的。
聞絃歌站在路邊,看着周圍人來人往,心裏只有疲憊跟茫然感。
她就像水面上的浮萍,隨着水平面浮動,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聞靜的來電。
聞絃歌接通:“媽,有什麼事嗎?”
聞靜說:“剛剛有兩個男人來找你。”
聞靜格外咬重了“男人”這兩個字。
“小歌,你如實告訴媽媽,你在外面是不是惹到什麼麻煩了?”
聞絃歌皺眉道:“媽,你確定他們是來找我的嗎?他們有告訴你,他們的身份嗎?有說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嗎?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是誰。
“有,他們還知道我們的關係,見你沒在,才離開,說倒是沒說什麼,但是奔着你來的。”
“他們現在還在嗎?”
“剛走,我就打電話給你了。”
聞絃歌說:“好,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聞靜握着手機,有些不安的說:“好,我等你。”
結束了通話,聞絃歌立馬往醫院住院部趕。
在一樓大廳裏,看到了兩個不太陌生的面孔。
一個是市長的侄子胡東良,一個是胡東良的小跟班。
聞絃歌突然停下,靜靜地看着胡東良跟他的小跟班。
對方也看到了她。
這是她跟胡東良的第三次見面。
第一次是在酒吧,她爲了保護林柒不被他們帶走。
第二次是在找工作四處碰壁的時候,胡東良開着車在她旁邊停下,突然降下車窗,朝她豎了一箇中指。
今天,是第三次。
胡東良率先開口:“喲,幾天不見,小美女變得這麼狼狽了?”
一邊說着,胡東良一邊朝着聞絃歌走了過去,徑直走到她面前。
擡起聞絃歌的下巴,胡東良微微低頭,距離近到臉上的小絨毛都能看見。
“嘖嘖,這麼漂亮的小臉蛋,卻被人打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聞絃歌皺眉,猛地把胡東良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打開。
“別碰我!”
她退後一步,嫌棄的看着胡東良。
她恨這個男人。
就是因爲他,她失去了工作,現在變得這麼狼狽。
“幾天不見,脾氣還是這麼倔,有意思。”
胡東良想起了第二次見面,他給聞絃歌豎了中指後,聞絃歌也豎中指並且罵他是傻逼的場景。
性子火爆脾氣大,是他喜歡的類型。
聞絃歌懶得跟他糾纏,直問:“你來找我做什麼?”
“看看咱媽在醫院過的好不好。”
“胡說八道什麼!”聞絃歌被他噁心到了。
“有病就去看病,別來我這裏發瘋!”
“我警告你,別再來找我媽!”
她怕胡東良會報復到媽媽身上。
聞絃歌現在很沒安全感,太害怕媽媽受到傷害了。
胡東良笑了笑,突然說:“聽說你今天在醫院被人打了,還是因爲勾引了人家的丈夫,看不出來啊,聞絃歌,你在我面前裝貞潔,裝清高,在別人面前,卻浪蕩的一批。”
聞絃歌冷着臉:“少管閒事。”
胡東良“嘖”了一聲,“聞絃歌,你不是我的對手,聽我的話,從了我吧,至少我不會讓女人打你。”
聞絃歌冷笑一聲:“跟你?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寧願跟太監也不會跟你。”
胡東良被她氣到了。
這個女人居然拿太監跟他一個正常男人比,簡直是恥辱!
“好!你好的很!有骨氣!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給你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