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龍體欠佳,神醫之事不可拖欠,將這屍首送至九門提督。”老將軍對前來支援的奕訢道。
於是兩人兵分兩路,老將軍繼續趕路;奕訢將匪徒擡到九門提督那。
九門提督設立於康熙十三年(1674年),主要負責北京內城九座城門內外的守衛和門禁,還負責巡夜、救火、編查保甲、禁令、緝捕、斷獄等,提督實際爲皇室禁軍的統領。
奕訢也不客氣,直接踹門而入,大嚷道:“提督死哪了!再不辦事,匪徒都敢打京師了!”
九門提督從後殿趕忙出來,還沒行禮,便看到滿地屍首,卻也不驚慌,反倒開口問道:“莫非這是恭親王亂殺無辜,將此罪證呈在某的大堂之上?”
“血口噴人!”
“分明是你辦事不力,讓此賊匪橫行!”
眼見得兩人劍拔弩張,其餘官員都來勸。
提督這才理了理官袍,冷哼一聲道:“這天地會的逆賊,與我何干,要找應當去找步軍統領衙門。”
“尸位素餐,既然知道是天地會,爲何不剿?”
“東北匪禍,也未見你親王領兵去剿啊,卻和羣破落工匠,聚在一起研究什麼奇技淫巧。”
奕訢正要發火,卻有宮裏人來召,說是羅剎特使去而復返,請他談判。
“要不是大事要緊,我今日必與你理清此事。”說完這話,奕訢甩了甩袖子便離開。
提督看着衙裏的屍首道:“正當自己是個能臣,不過是仗着皇后信賴罷了,離了皇后,啥也不是……來人,尋個沒人的地,將這些屍首燒了,別讓人看見。”
去宮裏的路上,奕訢又派人將此事告知老將軍,讓他一路提防天地會的人。
宮裏桂良早就在等着奕訢,一見到他來,立馬迎上去道:“親王,這次千萬要與他好言相商,不然我這千辛萬苦求來的特使,又要離開。”
“你爲何去求他!現在是他求咱們,你真是愚不可及,誤我大事啊!”奕訢被這倆氣的頭暈,只能強撐着,旁邊公公剛要攙扶,羅剎特使已經到了。
“恭親王,別來無恙啊。”那特使趾高氣昂道。
奕訢平復片刻答道:“別來無恙,看來特使已經想好,如何達成無條件的和談了。”
“那我看這談判並沒有繼續的必要了,堂堂大清,居然還想不賠銀子便取得和平,真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
奕訢怒火更盛,只吐出兩字——“送客”。
一旁的桂良還想要挽留,那羅剎特使應將走開,臨走還威脅道:“親王,希望你像上次那樣做好防守京師的準備,畢竟這次進攻的,可是偉大沙皇統治下的俄國。”
“誰打誰,還不一定!”奕訢咬着牙道。
特使剛離開,桂良便道:“親王怎可逞一時之快,若那……”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公公便尖叫一聲。
只見得奕訢竟兩眼一黑,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次日恭親王病倒的消息便傳遍了京師,聽到此消息的沙俄特使正在和英法特使會面。
“那親王都暈倒了,咱們又要和老朋友打交道了。”英國特使喝了一口面前的紅茶道。
“桂良大學士,我真想給他頒發法蘭西自由獎章,”法國特使也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我們兩國因爲國內的形勢,已經不允許我們再在遠東增兵,所以這次你們將是主力。
我們要的也不多,那些被東北匪徒綁走的士兵,僅此而已。只要你們沙俄派兵,我們保證調停,達成一個我們都滿意的協議。”
沙俄特使擺擺手道:“不可能,我的朋友,你們居然想動動嘴皮,便拿到那麼多好處,我們在遠東動兵也不容易,現在只有蘇楚那、雅克薩能夠調動。
英法特使離去商議,沙俄特使氣定神閒。
這場戰爭對於他們來說穩賺不賠,儘管先遣隊被匪徒擊潰,但是隻要在陸地上,還沒有誰能打過沙俄大軍,只要陸軍那羣灰色牲口再努點力,那些土匪一定會被打敗。
到時候,整個東北都可以吞併,而且還有英法來墊付軍費,可謂是空手套白狼的好買賣。
果不其然,英法特使隨即便答應了沙俄提出的條件,他們將會承當20%的軍費,並且只要求救回他們的俘虜。
得了便宜的沙俄特使立馬向國內傳達消息,要求他們準備進軍。
一來一回,老將軍已經趕到盛京。
“將軍,前面就是聖經裏。”親兵說完,下意識想要甩一下辮子,卻想起自己的辮子早就被剪了。
老將軍的辮子自然也被剪了,不過憲衛兵看他是老人家,還給理了個時興的髮型,又是燙、又是剪,一頭小波浪格外顯眼。
“好,終於到來,也不枉咱披星戴月,皇上有救了啊,等會去醫治好皇上,我一定稟明你們的功勞。”
親衛趕緊道:“奴才們並不累,只是沒了辮子,心裏不得勁。”
“這不是清太宗時期了,不用把辮子看得太重,留上幾個月,不便又有了嘛,趕路吧。”
一行人匆匆忙忙進了城,直奔王大夫家前去。
此時王大夫卻不在家,連他徒弟也不子啊,問了鄰家,說是半個月前趕去丹東學習了。
算算日子,也應該回來了,老將軍只能租了旅店,等上兩日。
爲了犒勞親衛,租定旅店之後,又請衆人去飯店(當地人這麼叫)。
剛一進門,便聽到有一人道:“地震高崗,一派西山千古秀!”
那人穿着部門的公務服,高舉着傳單大喊,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
“將軍,這是天地會的人。”一名知曉此事的親衛低聲道。
“不要聲張,這是盛京,他們絕不敢明目張膽行兇,看看他們做什麼。”頂着一頭小花捲的老將軍道。
幾人做到旁邊,聽着那人宣傳道:“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此乃大明正統、朱伯鉑皇子聽聞咱們天地會的壯舉,有感而發,親筆賜給咱的!
咱們天地會,是以反清復明爲宗旨,團結海內外樺人,團結一致,光復大明。
當前的任務便是廣募英豪,爭取在下屆議會大選時,成爲多數黨,通過反向入關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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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表誠意,每桌一壺龍井,記在天地會光復社賬上!”
那人喊完,便將手裏的傳單分發下去,然後便徑直離去。
“才請一壺茶,人家大漢聯盟好歹會請一壺酒。”
“不要白不要嘛,畢竟是大明正統。”
“這年頭皇帝有啥用,不也得靠咱們選票,以前皇帝看都不看百姓一眼。”
“得了吧,朱伯鉑將軍早就發表聲明,絕對不當皇帝,這都是那羣人打着將軍的旗號瞎搞,要不是組會自由,我早就打他了。”那人喝着龍井道。
“將軍,要不小的去跟着?”
“憲衛、交警看得這麼嚴,你跟上有什麼用。”
看着面前寫滿宣傳語的傳單,老將軍沉思片刻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去看一看這個天地會,跟通州那羣,有何區別。”
“他們不應當是一夥嗎?”
“本將軍還沒老到老眼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