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茉應了一聲。
墨文軒卻不解地再問道:“爲何?想當初咱們一起在鳳仙山莊時……”
“時過境遷,墨少主提起還有意思嗎,現在你我的身份已然不同,所站的陣營也有了變化,哪怕是當時,想來,咱們本就不在一個戰壕裏,何必提那時的事呢。”秦茉的目光冷然帶着淡漠。
很明顯,她對於過去的事,很牴觸,甚至是反感。
墨文軒垂下頭,緊握着茶杯的手關節也泛了白,他有點難過,但卻不怪她。
難過的是,他們之間,也僅留下了那時相互扶持的情意。
不怪她,是他也明白,那時的她及梅姨有多苦。
“回答問題!”秦茉語氣裏帶着一絲不耐煩。
墨文軒再擡起眼時,表情已經恢復淡然,輕點了下頭的道:“前朝名爲聖冥帝國,皇室爲夜氏,自然,復國大業也由這夜氏來主導,祖輩傳下來的是,建議此組織的人,是聖冥帝國亡國時逃離出來的七皇子,也被稱爲冥帝,其嫡子繼承其大業,繼承其名號,而旁支的,全都是庶子一脈傳承,我這一脈是第一任冥帝的四子,而由冥帝派去各支派的,被稱爲尊使,在他們上一層,還有個天尊,而墨雪卿就是天尊。”
“荀揚怎麼是尊師,他不是夏承遠的屬下嗎,那麼,夏承遠在位時,是什麼身份!”秦茉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夏承遠非我的人,而是墨雪卿帶來的,而且夏承遠……他本名叫烏斯海,聽說當年他與墨雪卿一起行走過江湖,按理說,他不應該與墨雪卿是上下屬的關係,但卻就是。”墨文軒對她挑了下眉。
秦茉輕抿了下嘴,再眨了眨眼:“你們那裏也挺亂套呀,連你這個少主都弄不明白關係。”
墨文軒搖頭:“要說亂,也只是身份和職權上的,輩分和血緣是不會亂的!”
“但願吧!”秦茉輕笑的點了點頭。
“你不相信?”墨文軒看着她問。
秦茉搖頭:“防人之心不可無,正常反應,你也不必在意,你現在的身份是少主,那麼你上面還有個主子唄,是你爹呀。”
墨文軒的目光黯淡了下來的搖頭:“在下說過了,族中,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父親在我回去的第三天就殯天了,墨家的祠堂裏,將我牌位上的紅布揭下,就齊全了。”
“你爹就你一個兒子?”秦茉對於這個說法可不太相信。
大家族都是子嗣興旺的,怎麼可能出現獨生子呢,這不自斷香火嗎。
墨文軒慘然一笑的道:“在下在家中排行老六,上面有五個兄長和四個姐姐,下面還有三個弟弟和兩個妹妹,可在我被帶去鳳仙山莊的短短几年,五個兄長都因各種原因死了,連三個弟弟都被告知夭折了,姐妹們也是死因各異,反正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且所有外族旁系,對外的身份都是少主!真正的主子,是冥帝。”
“那你家可真夠慘的,你沒打聽一下,其他的旁支也這樣嗎,真要如此,這不就是在自斷手足嗎,他是嫌給他辦差的人多了,清理門戶了?”秦茉不解的問道。
墨文軒嘲諷的輕笑,眼睛看向窗外的街上的車水馬龍,嘆氣道:“王妃可有聽過一句俗語,叫做: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經是好經,讓歪嘴和尚念歪了。”
墨文軒也跟着一笑:“爲何不知,我這個少主真正的分量有多少,別人不知道,我自己還不知道嗎。”
秦茉點頭:“也對,前方無路,再不學會拐彎,就會被撞得頭破血流,屍骨無存了,看來,你這一族的人確實是慘些,實權一點沒有,還要聽從姓墨那個女人的使喚,對了,你們有幾個旁系呀,就如你們一族的人一樣,在外面給他們賣命的,還有多少?”
“不少,據我所知,有五個,墨氏、青氏、玄氏、烏氏和黛氏,不過近幾年來,能聽到的也只有墨氏、烏氏和玄氏了,其他那兩個族羣的消息,近乎沒有了,想來,可能是已經消亡了,只因青氏分舵在東康國,而黛氏的分舵在婁蒼國。”墨文軒認真的與她道。
“那墨羽門與你墨氏是什麼關係?”秦茉託着小臉地問道。
墨文軒抿了抿脣,看似有點爲難,一副不想說的樣子。
“你不是說,你墨氏一族就剩下你一個了嗎,你騙我!”秦茉輕眯眼,微撇嘴地問道。
墨文軒目光帶着閃爍的扭開頭,不與她對視,好一會兒,纔開口:“這本是墨氏的醜事,本與我這一輩的人無關,是祖父輩發生的。”
“鬧分家?”秦茉再問。
墨文軒點頭,又搖頭的道:“也不算吧,墨氏是這幾個外派分系人丁最爲旺盛的一族,而且祖輩世代都重武輕文,族中的高手輩出,想來,冥帝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於是就想讓我部族在江湖中立足,但族中出現了兩種觀點,最後,同意的一方帶着族中人離開了,自此,也斷了與族內的關係,從此,他們的事,族中也不會負責,生死自負!”
秦茉挑眉冷揚着脣角的點頭:“所以,爲了得到武林盟主,他們就對當時是武林盟主的秦淵下手了,殺了他,可有拿到盟主令牌!沒有盟主令牌要怎麼稱霸武林,名不正言不順,怎麼服衆!”
墨文軒看着她,這纔是他最難面對她的一點,再怎麼說,她親生父親的死,與他們墨氏脫不了干係。
見他沉默,秦茉也明白了九成,再嘲諷地一笑:“在我的印象裏,江湖中人都是肝膽相照,鋤強扶弱的好漢之輩,不過也不能否認,確實是有江湖敗類。”
“這件事……在下不能否認……確實是有點……”墨文軒慚愧地道。
“只這一件嗎,你們的手段可不少,就說換臉替身一事吧,要不是因爲夏承遠突發重疾,我們沒有發現他的那張臉皮不太對的話,怎麼可能知道呢,這麼詭異的事你們都想得出來,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主要是真的很齷齪。”秦茉嘲諷地道。
墨文軒不語,也不知要說什麼。
秦茉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推到他的面前:“幫忙鑑定一下,這種刀,誰用!”
墨文軒看着那紙上所繪製的刀樣,眉頭瞬間緊皺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烏氏!”
“就知道,與他脫不了干係!”秦茉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