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擁有鼠族血脈妖修提前挖出的撤退通道。
現在提前將秦懷仁給送出國都。
“我已經不是世子了,你們大費周章來救我,有必要嗎?”秦懷仁突然開口問道。
走在前頭的血道人停下腳步,舉着火燭回首看向他。
“妖仙門意圖掌控欒國,需要一個聽話的君王,你願不願意?”
事到如今,血道人都懶得隱瞞,即便對方再傻自然是看得出其中問題。
“你不願意可以往回走。”
血道人接着說道:“若是願意,妖仙門保你做一世逍遙皇帝。”
說罷,血道人和八須真人徑直走向出口。
在原地掙扎數息,秦懷仁終究不願意一生待在暗無天日的天牢中,立刻追上前,寧可一錯再錯。
陳東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欒國已沒有他的容身之地,必定事後被通緝,跟着秦懷仁說不定妖仙門兌現諾言,他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相爺。
人生不豪賭一場,豈會知道註定是輸。
……
國都中,交鋒已是白熱化。
四個軍營已挺進城內平息禍亂。
不過,妖仙門準備充分,人數上雖然處於弱勢,但勝在築基修士數量多。
一時間,雙方打得難捨難分。
妖修算是明辨事理,至少不會對窮苦人家下手,畢竟,苦逼何必爲難苦逼。
在修仙界,妖修目前的處境很尷尬,人族不認同,妖族…好像現在還沒妖族,但妖修不想自降身份加入妖族陣營。
仙古,統治天界人族爲主,妖族多數看家護院或者被騎,要不然何來那麼多半妖。
內城圍牆戰線,終於讓妖修們領略到儒修的兇殘。
誰說讀書人文弱隨意可欺,誰說讀書人只會花天酒地。
那一個騎臉掄板磚的儒修,嘴裏振振有詞,節奏超帶感的,已經拍死不少妖修了。
“君不見……”
“救命啊,殺妖了。”
林曲峯興奮眼神看向不遠處的妖修,當即嚇得轉身就逃。
太特麼殘暴了。
下次再不來攻打人族城池了。
一蛇一鼠一狼,三位築基妖修,拍得像薯片一樣,簡直死的不能再死了。
“道友們,這裏有幾個落單的儒修,上,幹掉他們。”
僅有煉氣境界的儒生,在一衆妖修圍攻下,逼入一條暗巷中。
“大膽妖修,爾敢傷人。”
下一刻,在一名儒士帶領十多名儒生趕來救援。
“快看,有狐女和蛇女在作亂。”
“什麼!?狐妹子,蛇妹子。”
儒士當即大義凜然道:“兄弟們撐住,我等先降服妖女再來支援。”
“抓住狐妖,肅清乾坤。”
“鎮壓蛇妖,先奸後…匡扶正義。”
儒修學子像打雞血一樣,嗷嗷衝向妖女,根本顧不上同窗之情。
禽獸,快回來啊。
遭困的儒生們氣得牙癢癢,真是衣冠禽獸。
“君不見…”
嘭!
正當他們暗道在劫難逃時候,一塊青磚襲來命中妖修。
林曲峯高誦詩詞,如戰神附體殺向衆妖。
事後,經此一戰,由於林曲峯表現突出,籠絡不少同窗儒生的人心,號稱詩義無雙。
同時。
國都高空。
妖仙門十大築基妖修正迎戰,欒國十位築基修士。
欒國一方,由五位國公出手,兩位儒道修士,三位宗門修士。
法器,道法在虛空映現出璀璨流光。
無一例外,全是築基後期境界,尋常修士沒有資格插手。
皇宮殿宇屋檐之上。
此刻,兩道身影對視而立。
“妖仙門,難道想同欒國全面開戰?”
太子秦堅仁手持一刀一劍,怒目而視的質問。
如果,白沫在此必能一眼認出,正是他所煉製的一雙靈器。
萬萬不曾想到,太子竟然是修士,而且,修煉成刀劍無雙的道法,稱得上是天縱之資。
“只不過是敲打而已。”
玉玲瓏依舊是平靜的表情,手上摺扇輕輕撫出微風,渾然天成的傲然霸氣,彷彿生來就是上位者。
妖修遭遇壓迫排斥太久了,猶如無家可歸的流浪乞丐。
所以,妖仙門應運而生,建立起勢力範圍遍及太洪天的龐大組織。
他們要讓世人明白,妖修不會再遭壓迫,也不應該遭一排擠。
他們要光明正大在世間,以本該有的面目示人。
“多說無益,受死!”
剎那間,一刀一劍熠熠生輝,秦堅仁身如電光。
玉玲瓏舉起摺扇迎擊,一股青色妖氣環繞周身。
二者,在屋檐上糾纏廝殺。
君王和羣臣在殿宇外觀戰。
“太子實力又增長了。”
“恐怖如斯,看樣子已是築基圓滿,假以時日必定成金丹修士。”
“這玉玲瓏亦不是簡單角色,未激發血脈真身,已有築基圓滿實力,難以想象真正修爲。”
君王聽着羣臣議論紛紛,頓時愁容滿面。
他正值壯年,還能待在帝位上至少二三十年,自然是擔心太子等不及想提前上位,故而拉攏扶持起儒士和宗門來對抗勳貴。
而在儒士眼中,秦堅仁修爲越高越危險,勢必着重偏向勳貴,從而打壓儒士宗門,最終,欒國天下學子再難有出頭之日。
仙古之時,修仙王朝往往是家族形式主導,極力排除異己,屆時,本土宗門都淪落成附庸奴隸。
因此,儒生和宗門全面支持君王來保全自身。
轟然間,雄偉的殿宇坍塌了。
二者,立於廢墟之上。
秦懷仁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玉玲瓏始終保持風度翩翩。
高下立判。
太子敗了,妖修勝了。
“妖仙門部衆聽令,撤!”
佔據優勢之時,玉玲瓏居然下令撤退。
話音一落,化身妖氣瀰漫四散,此等遁術令人難以琢磨真身。
一時間,妖修猶如潮水般撤退,根本沒有戀戰的意思。
秦堅仁擦拭掉嘴角血跡,任由對方遁走。
其實,二人都沒佔到便宜,玉玲瓏看似鎮定自若,只是在隱忍強撐罷了。
經此一役,欒國和妖仙門的矛盾已無法調和的地步。
人家打上水晶了,還能再忍讓,要是宣揚出去,還有何顏面在太洪天的諸國面前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