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那會不是說少放嗎?”
“你是不是最近變笨了,我那是對他們說的。快,多放點。”
看着蔡鞗抓起一大把的茱萸扔進了鍋裏,楚楚撇了撇嘴。
“那我們還能喫嗎?”
“沒事,頂多就是辣的嘴巴和皮燕子疼點,多喝水就行了。”
“我可不想後面疼。”
蔡鞗做飯,楚楚幫忙,熊二生火。
福金陪着兩位老人家說話,可是令蔡鞗不解的是,爲什麼香君和黃翠翠也被叫過去了,還坐在了那兩人身邊。而且,宗澤和李綱明顯是對她們兩個更加感興趣,福金反倒像是陪襯的一樣。
福金一直保持着和善的笑容,靜靜的坐在一旁,聽着宗澤詢問着香君一些事情。
宗澤現在沒有架子,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者一樣,看着香君問道:“呵呵,你叫什麼名字?”
香君有點不知所措,甚至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面對着這麼兩位大人物的詢問,香君先是看了一眼福金,見福金用着鼓勵的眼神悄然點頭後,香君纔在心裏鎮靜了一下自己,起身對着宗澤和李綱微微欠身後,才說道。
“回大人的話,民女名字叫做李香君。”
香君回答的十分標準,不僅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後纔回答,就連稱呼也是十分的規矩。
香君現在是民的身份,不再是賤籍,又沒有嫁入蔡家,還是自由身,所以她自稱民女。
若是嫁給了蔡鞗,那她可以從蔡鞗那邊順着稱呼自己爲妾。
而且香君在回答之前,先是看了一眼福金,雖然她看福金是因爲心裏有着疑問纔去看的。但是她的這個動作在兩個老頭眼裏就是對於大婦的一種尊重,同時也表明了自己,雖然是自由身,但也是蔡家人。
宗澤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黃翠翠。
“那麼你呢?”
黃翠翠起身,微微躬身施禮。
“下官喚作黃翠翠,現在在蔡指揮使手下驅使。”
黃翠翠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與蔡家無關,只是皇城司的人,但又暗示了自己是蔡鞗的心腹。
黃翠翠心裏很想表明自己是蔡鞗的女人,但前面有個香君用了民女稱呼自己,黃翠翠不能僭越過去。
妾也有大小,按照入門順序和受寵程度。
宗澤又是點頭,心裏想着,這小子雖然不着調,但是他的這幾個女人都還不錯,禮數週全。
“你父親是叫李明方嗎?”
宗澤問道着香君,雖然父親是香君心中不願意提起的事情,但是面對長輩的詢問,香君只能應答。
“是,民女的父親是李明方。”
李綱在一旁道:“我記得李將軍的夫人是一代宗師周侗的女兒吧,那是不是你的母親?”
“是的,我的外祖父是周侗。”
香君不知道他們問這個幹什麼,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切。
宗澤道:“你不必這麼拘束,都坐下說。我觀你在那訓練場上的表現極爲不錯,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在這弄了一個訓練場,要是沒什麼事情纔怪。
只是兩個老頭也想確認一下,還有那小子的具體作爲。
但是這件事,香君不會回答的,就連黃翠翠也不可能說。
兩女一起看向了福金,福金呵呵笑了起來。
“嗨,就是我夫君嫌棄我們姐妹幾個在家整天閒着,弄了這些東西讓我們活動活動。”
福金找着藉口,正好和蔡鞗那會說的是一樣。
兩個老頭相對一眼,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會蔡五郎也是這樣對我們說的,看來果真是如此了。”
人家不願意說,兩個老頭雖然心裏想知道,但是也不好在繼續難爲幾個小姑娘了。
恰好,蔡鞗端着做好的魚過來了。
這池子裏的魚不小,又是他們兩個釣上來的那幾條。
只是看着那紅彤彤的湯汁,顯然蔡鞗是放了不少的茱萸。
“喫飯啦。兩位老大人,嚐嚐我做的魚,爲了你們兩個的身體考慮,我特意少放了茱萸。這道菜啊,就是要辣辣的麻麻的纔好喫。”
福金看着那湯汁,忍着讓自己不笑出聲來。
蔡鞗實在是太壞了,還說什麼少放茱萸呢,看着這樣,他是打算誰也不讓吃了。
兩老,五少,圍坐在一張桌子上。
黃翠翠沒有任何的拘束,反而是十分勤快的給所有人斟酒。
宗澤和李綱看着那紅紅的湯,相互笑了起來。蔡鞗心裏打着什麼主意,他們豈能不知道,現在這什麼烤魚就在眼前,不用說那湯色,就光是聞味道就知道他做了手腳。
蔡鞗看着他們兩個,端起酒杯表現得就像是尊老愛幼一樣的說道。
“兩位老大人,這杯酒是小子道歉用的,爲小子剛纔的無禮而道歉,我幹了。”
蔡鞗沒說什麼我幹了你隨意,那樣人家可真就是隨意了。不說,就是看他們怎麼喝。
要是也幹了,那就是接受了道歉,要是不幹了,那就是還不想接受。
不接受的話,蔡鞗覺得沒必要給他們什麼太多的面子。
尊敬是一回事,其實蔡鞗實在是想不到以後能有什麼事用的到他們兩個。
這些長輩之間的派系鬥爭,蔡鞗心裏是清楚的很,自己是蔡京的兒子,是蔡系的人,和他們是天然的對頭。
就像是和潘池一樣,是一種天然的對頭。
所以蔡鞗打着主意,就是不深交,不多言。
兩個老頭笑眯眯的看着蔡鞗一飲而盡碗中的酒,這種酒他們兩個喝過,知道又多烈。
李綱哈哈笑了起來。
“小友,這酒甚是烈,你這一飲而盡,顯示了你的誠意。我和汝霖若是不喝,豈不是讓人說我們沒氣度。但是我們兩個老了,你又是年紀輕輕就成了皇城司的指揮使,還是才名遠揚,這未來必然是你們年輕人的。不如這樣,你這年輕人就替我們飲了這碗酒,也算是爲我們身體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