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東苑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處普通的地方,這裏歷來都是太子的所在。
太子今年二十五,劉蓉蓉也是這個年紀。
這劉蓉蓉住在東苑,太子也沒個太子妃什麼的。
劉蓉蓉是皇帝的女人,卻住在了他兒子這裏。這看起來,多少有點奇怪。
不過這個太子可不是蕭青兒的兒子。
太子比蕭青兒大一歲。她沒那個能力,生出這個比她大一歲兒子來,除非她不是人。
蕭青兒雖然是大遼的皇后,但並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她只是一個替代皇后,算起來是耶律延禧的第二任皇后。
要不蕭青兒怎麼會百般不願的做這皇后!因爲只是一個替代品,是蕭家犧牲的一個物品。
外面的人,就是小酒的人,蔡鞗也沒想到他們居然還能把人抓住。
原本就是想着,他們能盯住人,看着人來人往,通個風報個信的就行了。
再加上這是夜裏了,蔡鞗還以爲他們會去歇息呢。
沒想到,他們不僅沒有歇息,反而還跟着告密的人走了一段路程,確認了這人是去東苑的,才把人給抓了回來。
蔡鞗心裏大喜,看這樣子,小酒的生意想不起來都不行。
蕭青兒也是有些喜出望外,蔡鞗帶進來的這些人,蕭青兒都是知道的。
一開始她是想着,索要帝都內這些乞丐的控制權,因爲她那時候認爲這些人,是大宋皇城司發展起來的。
但在聽了蔡鞗所說之後,知道了這些乞丐,其實是個第三方的情報機構後,蕭青兒就不再索要他們了。
蔡鞗你對她說,這裏面還摻乎着自己,只解釋了自己也只是他們的客戶而已。
蕭青兒也明白,這樣的合作關係,有時候比直接控制好處更大。
因爲沒有牽連,他們出了事,受到了損失,與自己無關,他們需要錢,而自己現在,恰好就是有錢。
蔡鞗沉聲問道外面:“有沒有人發現你們?”
外面的人小聲答道:“放心吧,保準沒人看見。”
吱嘎,輕微的大門響聲,蔡鞗拉開了一條門縫,看了一眼外面幾個身穿內侍灰袍的中年人,又是左右的小心瞧了瞧,這才說道。
“把交給我就行了,你們幾個抓緊時間休息,外面留下兩個人守着就行。”
那幾個人,把人擡到了門裏,又是回頭左右看了一眼周圍,這才關上門走了。
見大門重新關閉,蕭青兒看着腳下的麻袋包,氣鼓鼓的想要去踢她一腳,卻被蔡鞗一把拉住了。
“你幹嘛啊!”
“我生氣,沒想到,我這裏居然真的有叛徒!我好喫好喝的,從來不會虧欠了她們,她們居然還背叛我。”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蕭青兒掐着小腰,撅嘴生氣道:“知道歸知道,但現在見了就是氣!我生氣,你讓我踢她一腳。”
蔡鞗又是一把拉住了她。
“得了得了,你怎麼還小女孩心氣了。你把她踢醒了,她要是大喊了起來怎麼辦?等我把她弄到你的後廂房去,你愛怎麼踢,就怎麼踢。”
她個人的地方,沒人會來,和她的寢宮相連。
蔡鞗扛起麻袋包,感覺還挺沉的。
“你宮裏的伙食還不錯,把人喂的這麼重。”
蔡鞗嘟囔着,蕭青兒上手扶着他。
“就是啊,她們喫的這麼好,居然還背叛我,真是不知好歹。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審問啊。連夜突審,讓她把這裏的所有人全部供出來。”
“然後呢?”蕭青兒問道。
蔡鞗低聲道:“然後,你問我啊?你不是要撒氣麼?那你撒氣唄。”
“嗯。好,看我怎麼收拾她。一會我來審!”
蕭青兒說的是豪氣萬丈,也不知道她怎麼會這樣,蔡鞗聽的就是豪情萬丈。
扭頭看了一眼蕭青兒,在月光下,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
不同於那幾日那般的輕鬆,那幾日的輕鬆只是一個表象,深埋在她眼底下,還有着擔憂和惆悵。
此時的這份輕鬆,是她發自心底的。因爲她感覺自己終於打開了一個突破口。
蔡鞗只知道蕭青兒有這麼一個地方,卻沒來過,畢竟蕭青兒對他說,這裏很亂的。
蕭青兒挑燈在前,先進去點亮了這裏的燈籠,蔡鞗才扛着人進去了。
一進去,蔡鞗懵了。
滿屋子衣裳,除了滿屋子的衣裳之外,就沒別的東西了。
還都是隨意雜亂的到處扔。
能想象到一位皇后,居然有點邋遢麼?
蕭青兒就是這樣,她不僅慵懶,還邋遢,隨意。
“青兒,你這?這都是你的衣服嗎?”
“對啊,都是我的,怎麼了?”
“你就這麼隨意亂扔,你也不收拾一下?”
“反正我也不喜歡,穿過一次覺得不好看,就給扔這裏了。”
蕭青兒說的很自然,好像對她來說,這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蔡鞗撇撇嘴,道:“我看,你這衣服的料子,大多都是貢品,你這要是拿出去賣了,不少錢!”
“你也知道是貢品啊,貢品誰敢買?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嫌棄我懶,不收拾東西嗎?那我真的懶得一個女人,你帶我回大宋後,你打算怎麼養我?我可和你說好了,我不住你家裏,不和你那些女人們一起住。我要單獨一個院子,最起碼和我現在這裏差不多。”
矯情的女人,蕭青兒這就開始提條件了。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才能說明她此刻心情很不錯。
蔡鞗呵呵笑道:“放心吧,一定會滿足你的。單獨一個院子,然後,你就天天這麼穿着,怎麼樣?”
皺了皺鼻子,蕭青兒知道蔡鞗這是在調戲自己,輕哼道。
“天天這麼穿,勾得你不回家了,她們還不上門打我?行了,快把人放下來吧,看我怎麼審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