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第一貢生 >第五百六十二章 雞毛當令箭
    京師一處會館內。

    永平府地方大戶的代表,接到錦衣衛的邀請,過來“赴約”,卻是在到來之後,只見到了一身素衣的彩黃氏,而錦衣衛派來的特使孫上器則只是在會面的最初露了一臉。

    “彩當家的,你是彩家人,還是黃家人?這出來說話,算怎麼回事?”

    來的這些大戶代表,基本是沒有被下獄的,被下獄的家族也只能由旁支的人過來充數。

    光是一個永平府,有頭臉的大戶至少有上百家,但這次下獄的只有十二家,剩下的也都人心惶惶。

    至於彩家,本來就不是永平府的豪門,最多算是二流的家族,但因爲彩黃氏的孃家是黃家,才讓她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但現在黃家又落罪,家族整個都傾覆,不太有人願意跟黃家有任何的牽連。

    彩黃氏一改閨中婦人的柔弱,顯得很剛毅,語氣甚至帶着幾分盛氣凌人道:“妾身代表哪家無關痛癢,爾等只需知曉,錦衣衛有人站在妾身身後便可。”

    “剛纔那位是誰?”

    永平府的這些大戶代表議論紛紛,有的直接出來問詢。

    彩黃氏道:“乃是錦衣衛的孫千戶,說句難聽的,這位千戶大人想要你們的命,你們也要乖乖把腦袋伸出來。現在給你們餘地,你們不想要嗎?”

    在場都是爺們。

    或者說,無論在任何時候,女人都是不能上這種檯面的。

    但現在形勢迫人,這羣人也顧不上什麼女人不能出來當家的規則。

    彩黃氏道:“想必你們也知曉了,我家的弟妹,乃是蔡國公的親眷,且已經認了親的,我黃氏已經得脫大難。”

    “不見得吧?”

    姓袁的一戶人家,走出一人來,不是家主,而是二代的一員,語氣還有些豪橫,“聽說伱們黃家跟趙家的聯繫比較深,以前一起做買賣,兩家還有聯姻,旁的人家能脫難,你們能?”

    彩黃氏冷笑道:“姓袁的,別以爲我不認識你,你是袁家老二,你父兄怎麼沒來,讓你個孬種來?”

    “你……”

    袁家老二登時怒目相向。

    被一個女人當衆羞辱,面子上有點過不去。

    “現在我出來說事,連錦衣衛千戶大人都在旁給支應着,你有什麼臉皮跟我說話?你們袁家跟番邦的生意可不少,聽說以前跟邊關的差爺都有往來,是不是讓我去舉報上去,把你們家好好查查?”

    彩黃氏也不是喫素的。

    既然你姓袁的先出來質疑我,那我就代表錦衣衛消滅你。

    拿你立威。

    “我們袁家有什麼好怕的?”袁家老二自然不喫一個女人這一套。

    彩黃氏隨即轉身進了內堂,好像是去找人爲她撐腰了。

    等人一走,正堂內炸開鍋。

    有的人也提醒道:“不要跟一個小女人置氣,誰知道她什麼來頭?這女人的背景一強起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大的派頭。”

    袁家老二道:“以她的姿色,還能釣得住什麼大人物不成?”

    話音剛落,孫上器就帶着一隊錦衣衛重新出現在正堂內。

    “哪個是袁家人?”

    孫上器厲聲道。

    袁家老二這會縮着頭想躲進人羣,卻被人給薅了出來,剛纔還在對他表示善意的人,此時也在提醒:“這位大人,就是他!”

    袁家老二就這麼被人給推搡了出來。

    “官爺,您有事?”袁家老二一臉迴避之色,心中已經很是後悔。

    “聽說你們袁家,跟番邦還有往來?那就是之前案子查得不明,跟他們走一趟,去到詔獄裏,跟看牢房的人說個清楚!”孫上器也不慣毛病。

    殺雞儆猴,那就要用點狠的。

    錦衣衛做事,現在已經算是比較低調的,但錦衣衛從來也不怕事。

    袁家老二道:“官爺,您可要明察秋毫啊。我們袁家,沒這種事,都是這女人栽贓誣陷。”

    孫上器道:“是不是栽贓,查問過就知道。來人,帶走!”

    ……

    ……

    在袁家老二殺豬一般的叫聲中,人被帶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登時也不再發出什麼質疑了,等孫上器帶人離開回到內堂,外面只剩下彩黃氏時,這些家族也都老老實實不說話。

    “你們算是走運了。”

    彩黃氏重新做了開場白,“有的人家沒派人到京師來,就錯過了今天的會,他們以後想在永平府立足,也要看你們的面子了。”

    “彩當家的,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滲人呢?”

    “是啊,我們只想安穩過日子,大不了遷徙到旁處也行,不少人都是從邊陲等處遷徙過來的,回鄉度日也不是不可!”

    京城周遭的大戶,有很多都是在永樂之後整體北遷的,也有從西北遷徙到靠近京城來的,土木堡之變後,這種情況也不鮮見。

    他們的想法是,既然在永平府混不下去,那就躲回到祖籍,繼續過豪門大戶的生活。

    “你們想得容易。”彩黃氏道,“今天不配合的,走到哪,都沒好日子過!”

    這羣大戶代表,感覺自己是上了賊船。

    一個個都不想搭理彩黃氏。

    “你們先前見過薊鎮劉巡撫,想必也知道,蔡國公要在永平府開礦,還要開船廠,以後在那邊練兵、安民,甚至是造一些土堡,都需要人手相助,你們難道不想出銀子出力嗎?”彩黃氏道。

    有人問道:“你到底是代表誰的?”

    彩黃氏道:“我代表我自己!蔡國公乃是陛下最信任的大臣,現在你們的好日子,多半都是他帶給的,你們敢否認嗎?”

    一戶姓孫的一人走出來道:“蔡國公是能治國安邦,但跟我等升斗小民有何關聯?我們也沒能耐幫得上忙!”

    “哼哼!”彩黃氏語氣不善道,“你們不能幫正忙,但幫倒忙的本事倒不小。先前是誰帶人去礦上搗亂?先前那位孫千戶,被人襲擊,用弓箭射傷了手臂,到底是誰幹的,現在還在查呢!”

    孫家的人也不敢隨便接茬了。

    雖然有的人對彩黃氏很反感,但有的家族卻是“居安思危”的典型,尤其是怕被清算。

    “彩當家的,問一句,您現在是替蔡國公出面是嗎?”現場幾個老傢伙,每個都是五六十歲的,即便在家中不當家,也都是有話語權的,在悄聲商議後,一人走出來問道。

    彩黃氏道:“蔡國公現如今並不在府上,而在貢院裏主持順天府的鄉試,你們人家之中,可有來應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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