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第一貢生 >第六百四十四章 見死不救
    從永平府港口到京師的鐵路已完成了初步的勘探,年底就要進行奠基儀式了。

    來年開春就會正式動工,在這個冬天,即便氣溫還很低,但一些前期的準備工作也將完成,這段路也算是平坦,但仍舊需要架設橋樑,且也有一定的海拔高低差。

    張周要親自去永平府完成初期的一些步驟,這天他也到宮裏去跟朱祐樘告別。

    “秉寬,沒想到你這麼快又要走了。”朱祐樘明顯是有些不捨,感慨着說道,“你回來一趟,也沒讓你清閒,又是給朕看病,又是忙着朝務,這次去永平府,你的事情也不會少了。”

    張周笑道:“這都是臣應當做的。”

    朱祐樘笑着嘆息道:“不過給懋仁和知節慶功的事,你也要過去,這裏還有一份唐寅從朝鮮發回來的奏疏,你看看,也有個準備。如果需要調兵什麼的,薊鎮和遼東的兵馬,你隨便調遣……”

    說着,朱祐樘對身後的陳寬示意了一下,陳寬隨即將唐寅的上奏轉交給張周。

    在張周看來,這個同門“師弟”,也已經很久沒出現在他視野裏,本來唐寅就不是那種兢兢業業的官員,每次給這老小子出出難題,把他晾曬在一邊,在張周看來也不失爲歷練的方式。

    打開信件,卻知唐寅在朝鮮的日子也不好過。

    明明是領命去攪渾水的,奈何朝鮮那邊對大明的使節是非常尊重,尤其是如今朝鮮的國王李懌,簡直是把他唐寅當祖宗供着,唐寅想出手打人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有點師出無名的意思。

    所以唐寅的方略是……請求朝廷給他新的指示,或者是想及早回到大明。

    當個工部右侍郎,明明說好是提督易州山廠,卻被安排出使,這一去就是半年,好像朝廷都把他給忘了,這讓唐寅份外焦慮。

    這是被流放了?

    張周道:“草原的戰事都已告一段落,遼東平女真也頗有進展,朝鮮卻仍舊按兵不動,這是爲對宗主國的不尊重,臣認爲陛下應當下旨訓斥,並做出一些懲戒。”

    “呵呵。”朱祐樘笑道,“就按你說的來,不過唐寅在朝鮮畢竟沒多少人馬,如果朝鮮那邊不認同,只怕會給他帶來麻煩。唐寅到底還是你的同門啊。”

    張周義正言辭道:“不能因爲他是臣的同門,就對他放鬆要求,臣認爲更應該敲打他纔是。且以臣認爲,朝鮮境內有很多勳貴等,完全是站在大明這邊的,一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國主,若做得不善,隨時將其廢黜,換個新的上來,也不是不可。”

    “好。”朱祐樘似乎也很喜歡去敲打這些藩屬國,以前是沒什麼機會,或者說是顧不上,現在難得有機會,他這個天下共主還是要體現出威嚴和氣勢來。

    “朕這就下旨,讓唐寅好好提點一下那個朝鮮小國主,如果有可能的話,再讓他來進貢一次,由你親自提點也可。”朱祐樘道。

    張周拱手行禮道:“臣領命。”

    ……

    ……

    張周出宮時,直接是由司禮監掌印太監陳寬陪同。

    陳寬對張周也是非常恭維的,出來之後就在講述,說是今天因爲知道他要入宮,皇帝如何欣喜云云……還說皇帝本來也打算去永平府視察,只是因爲身體未完全病癒,纔打消這念頭。

    “這就要勞煩蔡國公,就等於是代天子出行,您這樣的能人真是哪裏都少不了,您離開之後,京師內的事情,也是讓人頭疼啊。”陳寬的話,似乎是另有所指。

    張周好奇問道:“陳公公這是何意?難道有何事煩擾?”

    陳寬故作不願說的樣子,在張周的追問之下,他才幽幽開口道:“事挺多的,年底積壓的,不過最棘手的就是謝閣老的案子。陛下草定的,是判個流徙……可能也要發配到永平府去。”

    張周聽了不由心中暗笑。

    讓你謝老兒沒事總跟我作對,現在遭報應了吧?

    你不是喜歡替內閣強出頭嗎?現在你都要當有罪之臣了,甚至還要被髮配到永平府“戍邊”,其實就是去給我打下手,就算是想回鄉安度晚年你都沒機會,就問你心裏怎麼想?

    膈應不?有招沒?

    張周道:“此等大事,陛下也沒跟我提過半句,我也不好隨便添加意見。”

    陳寬眼神帶着幾分期許道:“那蔡國公您覺得,謝閣老的案子應當如何判?就當是私下的討論。這案,本不該由咱家插手,奈何陛下在處置此事上,也有猶豫不決的地方,咱家說句不中聽的,其實只要您一句話,謝閣老是重判還是輕判,陛下都會採納。咱家也想順着……陛下和您的意思。”

    張周心說,你當我看不出來,你這是打着揣摩聖意的旗號,是想讓我替謝遷說話?

    作爲同僚,且都還是朝中股肱大臣了,總不至於互相加害吧?總要留個自己的好名聲吧?

    畢竟謝遷就算是不被判罪,也會被髮配回鄉,照理說二人的恩怨也可以了結了,他張周完全可以替謝遷說說話,賺個好人緣。

    但張周卻並不怎麼想。

    “陳公公,敢問一句,若不是謝閣老,而是他人,跟謝閣老一樣做了同樣的事,是否犯了王法呢?”張周問道。

    陳寬一怔,隨即搖搖頭道:“不好說,言官的事,算不上是否犯法。”

    張周道:“我說的是結黨。”

    陳寬吸口涼氣,卻還是趕緊點頭道:“黨同伐異,自然是法理所不容。”

    張周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爲的,若謝閣老只是上奏參劾什麼人,哪怕是有偏頗的地方,陛下或也不會深究,但要是涉及到如陳公公所言的黨同伐異,那這事可就大了。關乎到王法之事,我人並不在刑部,也不在大理寺,自然是不好過問的。”

    這邊陳寬一聽就明白,張周這是不打算給謝遷求情,甚至還想落井下石。

    雖然早在陳寬所料,但他還是沒想到張週會這麼“決絕”。

    陳寬道:“咱家還聽說,似乎劉閣老和李閣老那邊,有意想跟兵部緩和關係,也曾讓程閣老作爲說客……”

    剛說到這裏,就被張周伸手給打斷。

    “陳公公,此等話休提,如果私下說和一些事,甚至誰爲誰當說客,這不成了置朝廷王法於不顧?我雖然入朝沒幾年,但規矩是懂的,先前程學士是來過幾趟,但跟我所商討的都是國事,哪怕偶爾提及謝閣老的案子,也都是適可而止。”

    張周是不會承認暗地裏有什麼交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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