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伊洛:!!
該死的阮瑤!!
阮瑤壓根沒注意杜伊洛怎麼想的。
等同學們都走後,她便把藏在她身後的小豆丁拉出來:
“好了。”
“你看,現在都是又厲害又兇猛的叔叔們在了。”
“就算有人欺負你和你媽媽,他們也可以保護你們哦~”
“咱們先回家好嗎?”
林一這才發現阮瑤身後還藏着一個小孩子,他愣了愣,反應過來——
這就是姜先生說要處理的事情了。
小豆丁怯怯地看了那十幾個看起來就很兇很厲害的叔叔一眼,又看了眼讓他感覺很溫暖很安心的大姐姐。
抿着小嘴猶豫了半天,還是點了點頭。
“好……”
他怎麼樣都無所謂,但他真的很想有人能救救媽媽。
……
姜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
姜世涵處理完一批公事,坐到沙發上,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就在這時,總裁辦公室的門被人徑直推開。
一個人風風火火地走進來,直接從他旁邊的酒櫃上取下一瓶酒,坐到沙發上仰頭喝了起來。
姜世涵波瀾不驚,顯然已經習慣了對方的作風:
“你爸媽又發脾氣了?”
對面的人一口氣喝掉半瓶酒,才砰的一聲,把酒瓶放到桌子上。
他大概30歲左右的年紀,麪皮白淨,長相是很顯幼態的娃娃臉,此刻愁眉苦臉,整個人長長吐了口氣:
“唉……自從小妹在十年前被人拐賣,他們老兩就沒好過……時不時在家發瘋。”
“真想趕緊找到小妹啊……快點結束這折磨吧!”
姜世涵看了他一眼,慢慢品茶,沒說話。
此人是他爲數不多的生意夥伴兼摯友,叫張佐秋。
張家在京城是真正的頂級豪門……政商軍全都有子弟的那種。
而張佐秋的小妹,是張家三十年來唯一的女娃,雖然小時候因爲一場大病,腦神經受損,智力退化到了三歲左右,但仍然受盡全家寵愛……
誰也沒想到,從小把她照顧到大的保姆,會莫名其妙把她賣掉。
後來張家動用所有關係,嚴審保姆,雖然查出她是被張家商場上的對家慫恿誘惑,也查出了小妹被賣給了誰。
但那時候小妹已經被輾轉賣了好幾次,隨着中間某一個買家意外死亡,徹底斷了線索。
現在都沒找到人。
張佐秋羨慕地看着姜世涵:
“真好啊……你還能找回你妹妹。”
“一想到我妹妹這十年來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甚至不知道還在不在這個世上,我就……”
說着說着,他的眼睛就紅了。
姜世涵沉默地聽着:
“阮瑤的運氣一向很好。”
“說不定她還能把你妹妹帶回來。”
張佐秋有些慘然的笑了下,不怎麼報希望道:
“那她以後就是張家最大的恩人。”
……
阮瑤一行人跟着小男孩,七拐八拐,終於在一個接近深山老林的角落裏,看到了他的家。
這一刻,別說阮瑤,就連林一幾個人也忍不住露出異常喫驚的表情。
這得窮到什麼地步啊?
阮瑤忍不住低頭看向小男孩,之前天黑沒注意,此刻她才發現小男孩身上的衣服雖然乾淨整潔,卻有幾處縫着補丁……
補丁上繡着好看的花瓣……是爲了不讓小男孩被同學嘲笑吧?
小男孩也注意到了阮瑤的目光,之前因爲考了56分而惱羞成怒的他,此刻卻揚起笑臉,有些自豪道:
“好看吧?我媽媽給縫的。”
阮瑤眸光動了動:“嗯,好看。”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門口。
林一上前要敲門。
小男孩卻有些害怕地阻止了他一下:
“叔叔,姐姐,待會……待會我爸可能會很可怕……”
“你們要是害怕,不用管我的,趕緊跑就好了……”
阮瑤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重重踹了一下,她沒說話,只是抓緊了小男孩的手,示意林一上前敲門。
林一敲了半天門,沒人理。
林一說把孩子送回來了,也沒人理。
見狀,小男孩鬆開阮瑤的手:“我來吧。”
他上前,輕輕敲了三下門:“爸爸,我回來了。”
這次,門裏很快就響起一道粗暴兇戾的男聲:
“狗孃養的,你還知道回來!!”
門被用力打開,一個邋里邋遢、大肚便便,混身酒氣且雙眼血紅的男人,舉着鋼管,看都不看就對着小男孩的腦袋砸了下來:
“一個個他媽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老子打死你!”
在他身後,一個蓬頭垢面卻滿身都是青紫的女人慌張地拽着男人的衣服。
她似乎有什麼智力問題,宛如牙牙學語的小孩子般,嘴裏磕磕絆絆的叫着:
“不、不要、不要打……”
小男孩似乎已經習慣了,低下頭,瑟縮着肩膀,等着疼痛的降臨。
砰!
一聲巨響,伴隨着砸爛了什麼的,男人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小男孩下意識抱住腦袋,隨後卻意識到自己的身上並不疼。
他詫異的擡頭,就見大姐姐身邊的那兩個高大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前,宛如兩尊大神般,將他們護在身後。
緊接着,他就看到了倒在一堆木桌碎渣上,正捂着胸口痛苦哼哼的……爸爸。
小男孩雙眼瞬間睜大:!!
他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打得過爸爸!
“陽陽……”那個女人也被這樣的場景嚇到了,她的腦子似乎無法分辨到底發生了什麼,卻下意識地撲倒小男孩身邊,把他緊緊抱在懷裏。
“不、不怕……不怕……”
離得近了,阮瑤纔看到,這個女人小腿處有骨折的痕跡,腦袋上也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這地方甚至都不長頭髮了,可想而知當時的傷口有多猙獰多疼!
阮瑤眸光狠狠一震,心裏第一次升起一股無法控制的戾氣。
這個畜生!
不配爲人!
“林哥,我想把他們母子帶走。”阮瑤直接道。
她看不到也就罷了,看到了,就絕對不可能再讓小孩子和這個無助的女人繼續待在那種畜生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