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錦眸光一凝。

    “怎麼回事?”

    段鈺深不是在白澤調查局的地盤接受特殊訓練嗎?

    莫乾語氣快速的說明着情況:“段鈺深今早通過了一期的考覈,可是他卻沒有回來,反而離開訓練營後就登上了回申城的飛機!嘴裏還說着他要回去相親,找自己的心上人!”

    “.”

    盛錦沉默一秒,“你們調查局還有不準隊員相親這種爛規矩?”

    “怎麼可能!”

    莫乾反駁她,“相親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段鈺深身上,他之前可是被家裏逼着去相了十二次都要逃回來的人!”

    他深呼吸一口氣,終於說到了盛錦感興趣的地方,“而且他離開時狀態不對勁,小丁懷疑他被魘住了。”

    ‘魘住’,是他們這行的一個行話,被魘住的人往往會呈現出離奇的行爲,意味着很可能有詭怪盯上他了。

    “他這麼倒黴啊.”

    盛錦感嘆一聲,語氣裏卻不見多少擔心,“放寬心,說不定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呢。”

    莫乾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直接吼出聲來了:“我怎麼不擔心!最快的航班都要下午了,那時候恐怕他都相親成功了!”

    盛錦:“.這樣吧,你們在機場等我。”

    莫乾:“?”

    盛錦思考了一會,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她還挺想見證一下段鈺深是否能借此覺醒他們段家傳承的能力.

    “我去申城玩幾天,這幾天你倆好好看家。”

    這句話是對霍鴆和齊君言說的。

    說完之後盛錦就淡定的提着一個包就走出了家門,留下兩個人沉默的對視一眼,然後心照不宣的走開了。

    *

    一個多小時後,看着面前緊急調度過來的私人飛機,莫乾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盛錦那麼淡定。

    站在艙門下,盛錦回頭看了一眼呆愣在後面的莫乾和丁茜揚了下眉:“不是說趕時間?”

    “.”

    兩人面面相覷,緊張地踏上了階梯。

    剛走到最上面就聽到了Horus集團華夏區的CEO卓藺恭敬地對盛錦說:“小姐,航線已獲准許。”

    “嗯。”

    盛錦今天難得沒睡中午覺,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後襬手,“回去吧。”

    於是,在盛錦的鈔能力下,他們抵達申城時,段鈺深也剛回到段家不久。

    就連他們走出機場時的接送車輛,也都被卓藺一併安排好了,直接載着他們前往了段家。

    車上,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的盛錦將精神養了回來,她睨了一眼後座的兩人:“詳細說說吧,段鈺深的情況。”

    之前電話裏莫乾明顯說的急,雖然都是有用的信息,但瞭解到的還是不夠全面。

    丁茜看了一眼莫乾,開口道:“我來解釋吧。”

    “今天是小段考覈的日子,原本應該是我去接他回來的,但是局裏臨時有點事耽擱了半小時,等我去到的時候就被告知小段已經離開了。”

    “.我們之前約定過,所以他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我意識到不對勁,調了訓練營的監控,就發現他在考覈結束後的狀態十分符合‘魘住’的特徵。”

    丁茜抿緊了脣,神色複雜的說道:“尤其是相親一事,他素來不喜被束縛,從前就算是家裏人各種逼迫,也都是敷衍之後就跑過來,此前也從未聽他提起過什麼心上人。”

    “.那找上他的八成是個女詭了。”

    盛錦淡然笑道。

    莫乾擡眸沉沉地注視着她:“你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擔心他。”

    聞言,盛錦瞥了他一眼:“莫隊長是受正統訓練出身的吧。”

    “是。”

    莫乾雖然被她問得有些莫名,但還是立馬回答了。

    “所以你不明白這種沒有外力扶持的野草,多麼渴望一個變強的機遇——就看段鈺深的決心有多強了。”

    盛錦屈起手臂搭在車窗邊緣上,視線沒有焦點的隨意落在窗外的景色上。

    羅剎界可不是一個平和的善良之地。

    初到那的盛錦就被一羣實力強大的高級羅剎盯上了,他們日復一日的吞噬、撕咬着她的靈體。

    那種深入骨髓、鐫刻在靈魂深處的痛楚她永生難忘。

    這種混沌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冥冥之中某一個時刻,盛錦掌握了利用煞氣的方式,她纔有了喘息和反擊的機會。

    疼痛,會讓她走得更遠。

    *

    段家是申城裏數一數二的豪門,居住的地方也是在申城地界上寸土寸金的豪庭。

    因爲莫乾他們並未提前知會,所以段家的管家在看到他們時還茫然了一會。

    “.莫隊長?”

    段鈺深在小隊三年,管家自然認得莫乾和丁茜。

    莫乾點頭,直截了當的問道:“段鈺深回來了嗎?”

    管家笑道:“剛回來沒多久,正在和夫人以及兩位小姐說話呢。”

    聞言,莫乾鬆了口氣。

    還好盛錦動用了私人飛機,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到。

    “勞煩管家帶我們進去,我們有事找他。”

    “這邊請。”

    管家雖然有些疑惑爲什麼他們不是一起來的,但還是保持着職業的微笑,從容的將他們引了進去。

    段宅的客廳之中,段夫人和段鈺深的兩個姐姐正坐在沙發上,面帶微笑的看着段鈺深。

    但仔細看,她們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

    而段鈺深依然滔滔不絕的說着:“媽、大姐二姐,你們聽清楚我說什麼了沒,要不直接舉辦個相親晚宴吧!”

    段夫人:“可是.”

    她面露難色,眼神之中帶着難以抑制的震驚和不可思議,顯然是不明白明明之前還死活不肯相親的兒子爲什麼突然轉了性。

    段鈺深的兩個姐姐也是同樣的想法。

    管家在這時領着三人走了進來。

    “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少爺在白澤調查局的同事來了。”

    客廳裏的四個人霎時都看了過去。

    盛錦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段鈺深身上,幾乎是她視線落下的那一剎那,段鈺深臉上出現了一絲短暫的愣怔和掙扎,但很快就恢復了剛剛的神色。

    與此同時,盛錦也看清了在他背後的詭怪。

    ——一個長髮烏黑,打扮似古代大家閨秀的清麗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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