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沈眠目光一閃。

    如果一方採取這樣類似踩在作弊紅線上的行爲或許監考老師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當其他人也採用同樣的方法的時候,作爲監考,就不能袖手旁觀了。或許靳思轍那邊就是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纔會如此明目張膽地暗度陳倉。

    但是,就像顧恨之所說的,只要老師制止這種行爲,對自己這方而言未必全是壞事。

    這樣一來,對方在獲取信息的時候跟他們是有着時間差的,只要能過夠利用好這個時間差,或許會讓對方聰明反被聰明誤。

    想到這裏,沈眠的目光越過谷治武的方向劃到了顧恨之的身上。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

    自己隨機抽取到的男朋友這麼聰明,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的心情有些複雜。

    沈眠對於自己未來想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共度一生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又或者說在之前忙碌的人生之中,她從未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

    一方面,爲了達成自己的目標,她幾乎很少擁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即便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基本都不是在忙碌就是在忙碌的路上。用魏朵的話來說,她這完全是在透支自己現在的休閒生活給了以後,其實沒什麼兩樣。

    但其實更重要的是,她並不想爲了談戀愛而談戀愛,能夠找到一個與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其實並不容易,如果要談,必定會是因爲她真心喜歡對方。至少目前來看,她的生活中並未遇到這樣的人。

    讓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闖入自己的人生,很容易讓自己產生某種排異反應,需要足夠的時間使人適應。

    如果沒有足夠的喜歡,那麼,在這個環節之中堅持不了多久。

    而對於沈眠來講,她其實是有些矛盾的。

    她自己是個會對很多事情思考過多的人,所以對於同樣心思過多的同類會有一種下意識的牴觸情緒。可是如果讓她真的找一個沒心沒肺的傻白甜,那她估計也接受不了。

    直到現在她才確認,顧恨之這種類型,恰巧是會讓她心中戒備的那一種人。

    你永遠不知道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這會讓她下意識地覺得危險,有種不安的感覺。

    但是,當他透過屏幕,穿過自己的眼鏡,那一雙眸子望向她的時候,又似乎很容易讓她忽略這一點。

    這種發現讓沈眠的心中十分複雜。

    說起來,那個《30天男友速成手冊》之類的東西,是能把這樣的男人變成合格的男友的?

    就那麼一瞬間,她決定自己奧拿到那本手冊,待新手期過後看看情況。反正是個遊戲,如果接受不了,棄遊就是了。

    心中剛剛冒出了“棄遊”兩個字,沈眠鬼使神差地又瞄了顧恨之一眼。

    行吧,她承認自己是個顏控,反正,看看再說!

    與此同時,跟谷治武交待了幾句話的顧恨之並不知道他一直關注着的對象僅僅因爲他的這些話心中早已千迴百轉。

    “合理的運用規則,是能夠取得勝利的最有效的辦法。”

    顧恨之說着,一直注意着“周英”的反應。明明對方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目光也沒有一直看着自己。但是他就是覺得對方有着與自己相同的一點,都在注意着彼此之間的舉動。

    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適,並且害怕自己輕舉妄動會將對方嚇跑,讓他找不到目標。依照他往日裏的習慣,絕不會讓這種不確定的存在對自己產生這麼大的干擾。

    “那麼,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我們之間的總指揮……”谷治武糾結着拖長了聲音,目光若有所指地瞄向了身邊的那十幾名新生。

    同樣都是作爲指揮的人,對於這種事情的敏感度還是有的。

    “總指揮當然是由你來做。我們就這幾個人,還指揮個什麼?”

    “我的目標不大,從他們的身上把我丟失掉的分數還回來就可以了。”

    “指定這個計劃的是你們,執行給我們來做就好。”

    “是啊,你就吩咐吧……”

    “……”

    顧恨之和谷治武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些人不過是嘴上說的好聽,如今的局面,他們都是手底下就剩下了幾個人。並沒有什麼實力來跟谷治武要求總指揮的職務。

    但是這卻並不妨礙可能有人想要在測試最後勝利的前一刻想要瞬間扭轉自己的局勢,而把他們當作獵物。

    畢竟在現在這種場合,他們不是同學,而都是競爭對手。

    “哈哈,既然你們這麼擡舉我,那我也就不推辭了。接下來我會讓你們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而關於你們具體要做的事情,顧指揮晚些時候會單獨跟你們講。”谷治武笑着攔下了總指揮的這個擔子。

    “顧指揮他……”

    “怎麼?”谷治武盯着說話的那個人目光一蹬。

    “沒……沒什麼。”對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事實上即便他不說,顧恨之也知道他們面前的這些人,對於谷治武是屬於實力上的暫時屈服。

    而自己現在,在他們的眼中大約也跟他們沒什麼區別,自己的人現在大部分都在外面,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在他們眼離同樣身邊只有幾個人而已,只是因爲跟谷治武關係好,所以纔會被委以重任。

    對他們來說,這是測試,成績固然重要,表現的機會卻也是彌足珍貴的。

    所以他們之中的某些人或許可以對谷治武服氣,但是顧恨之這裏……未必。

    他給谷治武使了個眼色,對方點頭表示明白。

    谷治武輕咳了一聲:“顧指揮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彼此的行爲方式已經很熟悉了,現在距離測試結束沒有多少時間了,來不及重新磨合。我對於你們的能力自然也是知曉的,否則也不會把你們拉到自己隊伍中來。”

    谷治武這樣說着,心中卻不以爲然。

    明明都是自己或者別人的手下敗將,作爲指揮還不知道服從兩個字怎麼寫,到底是怎麼考上普林斯特的?

    而這一點顧恨之則明白許多:面前這些人,心高氣傲慣了,讓他們聽別人的,有些困難。

    不過,他們覺得自己與他們一樣,這是個好現象。

    沈眠瞄到顧恨之微微勾起的脣角,心中一顫,大概……有人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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