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還是那句答覆,現在是法制社會,要相信科學。”

    清渺並沒回答郭逸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神情略有落寞地說道:“師兄自知打不消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師兄在這和你約定三件事。

    第一:在師兄我死之前,你能做到師兄現在做的事,你就再來問一次師兄。

    在這之前,你不用白費功夫去問其他人了……

    你放心,師兄我的五行氣功和八段綿的功夫還算看得過去,能活多半甲子到一甲子的歲月。

    這麼久的歲月,如果你還做不到師兄現在做的事的話,你就安安穩穩過你的小日子吧,別白日做夢了。

    第二:從此刻起,你和三豐派沒任何關係,隨便你去闖去鬧,直至你放棄幻想爲止。

    如果在中途你惹出大事了,生命受到了威脅,真的需要三豐派庇護的話,你可以和三豐派求援,但是……

    一旦你求援了,從那時起,你就必須隱居在山門內,此生不得再次踏出山門!

    第三:不能觸犯法律。

    一旦你觸犯了法律,無論是什麼地方的法律,我都會以三豐派掌門的名義,把你驅逐出山門!

    嚴重的話,師兄還會清理門戶,大義滅親!”

    說完,清渺看着郭逸正色問道:“師弟,師兄最後和你確認一次,你是放棄你的幻想呢,還是堅持你的幻想?”

    “我堅持。”

    郭逸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自信地笑道:“師兄,過段時間我一定會去找你!”

    “希望是過一段時間,而不是過億段時間。”

    清渺地搖了搖頭,擺手道:“行了,滾蛋吧。

    哦,對了,把我手機號碼記下……

    反正你已經不是三豐派的人了,你的師兄弟師侄那些也就不用認識了,有我和師善的手機號你就夠用了。”

    “師叔,師父的手機號我發你了。”

    郭逸點了點頭,然後和清渺諂笑道:“師兄,我這還有四件事想……”

    “自靜師叔既然在這入土爲安了,那就別去打擾他老人家了。”

    清渺不等郭逸說完,不耐煩地打斷道:“我出國前,已經讓茅山的掌門師弟選個好日子給自靜師叔招魂引路了。

    如果自靜師叔願意回來,他自然會回來,不願意的話,也有路引在手,隨時能回來。

    自靜師叔離開門派的原因不復雜,單純守山憋太久了,不想繼續呆在山門,也不想接任掌門,所以浪跡天涯,遇見了你,收養了你。

    沒你想的什麼躲避仇家或者追殺仇家什麼的……

    都什麼年代了,哪來這麼多不死不休的恩怨。

    你的身世的話,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自靜師叔和諸位師伯師叔已經失聯了快六十年了,就怕我師父把他抓回山門。

    所以,如果不是你主動聯繫我們,我們都不知道自靜師叔居然會有你這麼個傳人在。

    至於坦森家族和八極門的恩怨……

    等你有能力的時候,你自己去八極門當坦森家族的說客去,和三豐派無關。

    友情提醒你一句,在你沒能力的時候最好別去當說客……

    你沒能力去做說客的話,那你只會白白捱揍。”

    說完,清渺斜視着有點呆滯的郭逸,淡淡地說道:“除了這四件事,你還想問什麼?”

    “……”

    郭逸眨了眨眼睛,有點好奇地問道:“師兄,你怎麼知道我要問的是這四件事啊?”

    “人老成精,萬事小心,懂?”

    “……”

    郭逸愣了一下,嬉皮笑臉一收,認真地點頭道:“我知道了師兄。”

    清渺瞪了郭逸一眼,再次驅趕道:“知道了還不滾蛋,想留在這喫飯嗎?

    我們門派窮,多一張嘴多一分負擔,回去找你的富婆去。”

    郭逸對清渺的驅趕也不惱,憨笑道:“嘿嘿,師兄,我們下次見。”

    笑完,郭逸撒腿就跑……

    清渺這麼着急趕他走,肯定是有什麼事有什麼原因,所以,既然他已經沒事了,那就趕緊跑吧,免得節外生枝。

    “師父,清逸師叔現在不但連明勁都沒達到,甚至連內勁的劃分都不懂,很明顯是自靜師叔爺並沒把真正的武學教給清逸師叔,想讓清逸師叔遠離暗武世界,安安穩穩過完一生,你現在讓清逸師叔有了鏡中花,水中月的目標,不太好吧?”

    等郭逸離開後,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師善苦笑地搖了搖頭,小聲地和清渺說道:“弟子愚笨,十五歲達到明勁,二十五歲學會運勁,至今依然無法控勁……

    弟子況且如此,清逸師叔更是無望了!

    還有,清逸師叔再怎麼說那也是本門弟子,師父,你和清逸師叔的約定,是不是需要再斟酌斟酌?”

    “行啊,皮厚了不少啊,居然敢和爲師拐彎抹角說話啦。”

    “弟子不敢!”

    “行了,別裝老實人了,爲師還不懂你這小子的鬼心思嗎?”

    清渺看着低頭老實的師善,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不就是擔心清逸師弟知道爲師給了他一個無法實現的目標後,清逸師弟會埋怨爲師嘛。”

    “……”

    “唉~”

    清渺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你清逸師叔剛纔的神情你也看見的了,固執的和頭驢似的,爲師也沒辦法打消他的想法和阻止他的行動。

    所以,爲師只能成全他,讓他有個清楚的目標可以追趕,不至於到處亂闖,以免殺身之禍臨頭都不知道。

    至於逐出門派禁足那些,那也只是嚇唬他,讓他小心行事而已。

    同時,也免得他以爲有了門派後,可以爲所欲爲。

    至於以後他會不會埋怨爲師……”

    說到這,清渺擡頭看着天花板,語氣深邃地說道:“暗武即死,世上再無真傳,這是不可逆的事,埋怨了就埋怨了吧。

    還有,爲師覺得,無能爲力總好過後悔沒嘗試過!

    所以,現在趁清逸師弟年輕,讓他闖闖也好,等他被現實毒打了,也就老實了。”

    “唉,行了。”

    說完,清渺再次嘆了口氣,隨後他的臉色恢復了平靜,和師善擺手道:“不用送了,爲師自己會回國。”

    “啊!?”

    師善詫異地看着離去的清渺,詢問道:“師父,你去哪?”

    “見見這個地頭的幾個老朋友,看他們死了沒,然後順便去隔壁走一趟。”

    清渺的聲音隨着距離越來越遠愈發的小聲,但是師善卻從清渺的聲音裏感受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小小的毒幫居然敢殺害本門長輩,爲師要和他們好好談下什麼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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