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根本湊不齊聖祭的祭品,只能去那些小村鎮了。”

    一個面容乾瘦,皮膚偏黃的小個子,陰森森說道。

    “不行,舵主得到消息,金刀營的強手,都已經散了出去,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潛伏在哪個村鎮。”

    “現在貿然去襲擊,萬一碰到金刀衛,那不僅我們會死,就連舵主等人都可能會受到牽連。”

    一個似是樵夫模樣,土裏土氣的漢子,則是沉聲說道。

    雖然隨着金刀衛的調查結束,這段時間清水城放鬆不少,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可以肆意行動。

    “要不,我們去其他人的地盤碰碰運氣?”

    那身邊放着魚簍,一副打漁翁模樣的男子,則這般說道。

    他們狩獵的區域,都是經過抽籤決定的。

    他們運氣差,抽中不好動手的村鎮區域,只能守在這路邊碰運氣。

    “算了吧,上次三狗子就因爲壞了規矩,差點被舵主廢了,我還是在這慢慢等着倒黴鬼出現。”

    那面容乾瘦的小個子,有些餘悸,不敢去觸舵主的黴頭。

    “倒是有個地方,可以找到足夠的祭品。”

    那樵夫漢子,眼珠子微轉,似是心中有了主意。

    “哪裏?”

    那小個子兩人立刻問道。

    “亂葬崗。”

    那樵夫漢子說道。

    “你是指,亂葬崗那些難民?但舵主不是說,城主府有所察覺,不能動清水城的流落難民麼?”

    “再有,你忘了,亂葬崗還埋有聖石,這萬一舵主知道……”

    那小個子兩人,有些遲疑,不知這算不算壞了規矩。

    “亂葬崗又不在城中,那些難民消失,你覺得會有人在意?”

    “至於聖石……只要我們不說這些人是難民,那舵主怎會知道他們從哪來的?”

    那樵夫漢子冷笑。

    那些官老爺,可不會在意底層難民的死活。

    甚至,就連城中土房區的人接連消失,也是周氏武館率先察覺的。

    可以說,要不是周氏武館多事,他們完全能在城中,找到足夠的祭品。

    “有道理,那就去踩個點,等到晚上再行動。”

    那小個子兩人對視一眼,做出了決定。

    當即,三人不再躲藏,背上各自僞裝的工具,順着驛道朝清水城行去,

    約莫小半個時辰。

    他們走出驛道,來到城外荒郊,目標,正是亂葬崗。

    纔剛來到亂葬崗,他們就看到一道人影,自不遠處的古林走出,看那衣衫破爛的模樣,似乎是一個難民。

    “不對!他是武者!”

    那爲首的樵夫漢子,雙眼一眯,仔細看向那自黃林走出的人影。

    因爲那人不僅步伐沉穩,腰間還帶有戰刀。

    腰間帶刀,這是典型的武者姿勢,是爲了更方便出刀。

    難民若是撿到刀,肯定第一時間拿去城中換喫的了,就算是留在手中防身,也不會這般佩戴於腰間。

    “他看上去年紀不大,居然就能帶刀出行……”

    那乾瘦小個子,也是仔細打量。

    雖然那人身軀壯碩,不弱於成年人,但從面容看去,卻是個十多歲的少年人,臉上隱有稚氣。

    如此年輕,卻能佩刀而行,這怕不是周氏武館,趙氏武館,城主府等大勢力培養的天之驕子。

    “怎麼辦?是就此撤走,還是弄死他?”

    那挑着魚簍之人,悄聲詢問,眼中卻隱隱有着血光,貪婪難掩。

    相比起那些毫無修爲,營養不良的難民,一個氣血充沛的武者,可是一條大肥魚。

    一個人的精血,要比數十個難民還要濃郁。

    “動手!”

    那樵夫大漢眼眸閃爍後,眼見對方步入亂葬崗地界後,做出決定。

    雖說此行主要是爲了踩點,但在這荒無人煙的荒郊亂葬崗,殺個把人,根本不會引人注意。

    至於那人的實力,他們絲毫不在意。

    清水城的年輕一輩,實力最強的,應該是周氏武館的夏依水。

    但即便如此,夏依水也沒有踏入練血境。

    自然,前方之人,最強也就是練髒境,甚至大概率是煉骨境。

    他們三人聯手出擊,那絕對是隨手就能拿捏住。

    其他兩人聽聞,皆是不動聲色的朝那人行去。

    “嗯?”

    那被盯上之人,自然便是剛從大黎山脈出來的秦元。

    正一路思索,要找什麼藉口搪塞武館的秦元,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那是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秦元步伐微頓後,便照常走着,目光卻是不着痕跡打量周邊。

    自然,那不動聲色形成包圍圈走來的三人,就被秦元注意到。

    “一個似是樵夫,一個似是漁夫,一個似是耕夫……”

    看到三人的打扮,秦元立刻明白,這三人有問題。

    在亂葬崗出沒的,要麼是焚燒掩埋屍體之人,要麼是碰運氣的難民。

    這正常打扮的三人,同亂葬崗是格格不入。

    找死的東西!

    在察覺三人盯上他後,秦元心中,立馬有着森寒殺意涌現。

    秦元沒有發現,他的心態變化,越來越大了。

    若是數月前,哪怕有底牌在身,實力不俗,他也不會殺意沸騰,而是會暫避鋒芒,沒必要動手。

    當然,雖然心態變化,森寒殺意翻涌,但秦元卻並未失去理智。

    相反,他現在冷靜得一批。

    那三人給他的感覺,還不如此前,被魔樹獵殺的黑熊和巨蟒。

    這應該只是練血第一境,撐死了也就練血第二境。

    而這對如今的秦元來說,是沒有多大威脅的。

    正好,就拿這三人試試手。

    照常朝前走的秦元,體內氣血凝練,魔樹本源點也隨時準備自愈,眼眸深處則有神祕古老的魔紋凝聚,化爲一隻魔瞳。

    嘭!

    當雙方只有數米遠時,平靜走着的秦元,猛然一踏地面。

    伴隨着一股狂暴炸裂聲,塵土四濺。

    秦元的身影,快若兇虎般撲殺而出,一個踏步爆發間,極速拉近目標,森寒刀氣閃爍。

    “這小子……早有察覺!”

    那被秦元盯上的小個子,眼角一跳,立刻做出反應,但卻不是逃跑,而是順勢衝向秦元。

    咻咻咻……

    在衝出之時,他左手猛然一甩,數十枚暗箭呼嘯而出。

    暗箭之上,還隱約可見詭異黑光,顯然是塗了毒。

    以多對少,還提前準備了帶毒暗器,可見這三人有多苟。

    而在甩出暗器後,那小個子武者體內,隱有低沉轟鳴聲響起,可感覺到滾滾氣血在沸涌。

    那等沸騰之強烈,甚至是肉眼可見。

    這正是練血第一境的標誌,氣血沸騰!

    顯然,他是練血一境的武者!

    唰!

    可惜,秦元一直全神貫注,密切注意。

    因此在瞬息間,秦元以爆步朝左前方疾衝避開暗器,魔瞳同時催動。

    在視線對上瞬間,那小個子武者目光呆遲渙散,猶如失了魂!

    噗嗤!

    下一刻,血光炸裂,一頭大好人頭高高飛起!

    七殺刀法:斬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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