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加入了這個監獄基地,李浩卻像是被孤立了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李浩是個渣男,所有人都知道李浩跟張晨陽在一起的時候劈腿搞大了女人的肚子。

    再加上溫蒂前段時間做了人流,甚至有很多人都在說李浩強迫了那個可憐的女人。

    沒有人會去在意流言蜚語是如何出現的。

    人們只會注意到他們在表面看到的那些。

    李浩的部下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在這種大環境下,他們本來就是類似犯人一樣的角色,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就算想幫李浩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基地方沒有完全接納李浩。

    李浩也沒被當作一個異能者來看待,他平時工作的地方也都是在基地內。

    農村出身,本來就會種地,再加上身強體壯,有時候他做完自己的工作還會幫一幫其他人。

    時誠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洗乾淨手以後從包裏拿出了兩個麪包,等李浩那邊忙完了以後他把麪包遞給了他:“你臉色看起來很差啊。”

    現在在基地跟他說話的人,除了平時一起跟他種地的人,也就只有溫蒂了。

    時誠沒聽鍾餘說過有關李浩的那些事,他覺得李浩這人不像是基地裏傳的那個樣子,兩人也說不上朋友,就是平時幹活的時候能聊聊天。

    “不用了。”李浩沒接。

    時誠將麪包塞到他手裏笑了起來:“給你就拿着唄。”

    他願意給李浩麪包主要也是因爲李浩總是幫人幹活,他們這片種植區也是因爲有他在工作量比其他的區域減少了一大半。

    晚上孫彥準時來接時誠和時誠的父母喫飯,看到李浩的時候也朝他點頭打了個招呼。

    —

    田瑞可以預知到未來,他看到了張晨陽的死亡。

    無數次地被噩夢驚醒,牀單都被汗水浸溼。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在預知夢中張晨陽死時候的樣子,圓睜着雙眼,卻帶着怨恨,像是在質問田瑞爲什麼不能放過他。

    一步錯,步步錯。

    田瑞平復心情後將牀頭櫃拉開,拿起那支鋼筆,他不能讓張晨陽死,絕對不行。

    於是在基地出現內鬼,宋嘉朔提出要把自由聯盟端了的時候,田瑞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了。

    他看到了後果,他們現在所住的地方會被現代武器夷爲平地。

    死傷無數。

    可沒人能掌握宋嘉朔的想法,他太強了,最後田瑞也只能妥協,乖乖聽宋嘉朔的話。

    “田瑞,我說過我需要看到被你利用的價值。”宋嘉朔威脅着田瑞。

    他是何等聰明的人,早就把田瑞心裏那些小九九看透了,摸清了。

    他不在乎田瑞拿着他的名號去威脅李浩或者其他人。

    因爲在宋嘉朔的心裏,田瑞只需要幫他做事就好,宋嘉朔需要一隻聽話的,忠心的,能管理好這個基地的狗。

    田瑞也並不排斥當宋嘉朔的狗,任勞任怨地幹活,基地的大小事都是被他撐出來的半邊天。

    所以宋嘉朔對田瑞的忍耐度很高,但即使很高,也不代表,他允許田瑞改變他的任何決定。

    跟李浩分手後,張晨陽也只是難過了幾天,然後便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基地裏。

    他每天都會帶着一隊人清理喪屍,範圍越來越大。

    至於他跟田瑞的關係也沒什麼大變化。

    依舊是老樣子,田瑞說話夾槍帶棒的,他也不讓,兩人說兩句話就能打起來。

    變異植物抓到自由聯盟來人的那天,張晨陽在看清來人後就讓人去叫了李浩。

    雖然都是在這基地,張晨陽卻沒跟李浩見過幾次面,他當然知道了基地裏面的風言風語,他也去找過那個流產的女人。

    女人並沒有告訴張晨陽事情的真相,只是用不想說,就把這件事搪塞過去了。

    李浩被帶來的時候看到一臉冷漠的張晨陽,還是忍不住叫了一句:“陽陽。”

    他有些難受,嗓子幹,說話的時候都在疼。

    張晨陽側身,指了指籠子:“齊睿才帶人過來了。”

    裏面的齊睿纔在看到李浩的時候臉上堆上了笑容:“李隊長,好久不見。”

    李浩和張晨陽對視一眼,明白了張晨陽叫他來的意思。

    田瑞在一旁看着,明明是已經分手有段時間的兩人,可在一起的時候卻像是有什麼東西,將其他人都隔開了。

    他做了這麼多,都像是沒有任何用一樣。

    腦袋裏的那根弦緊繃着,幾乎要到了極限。

    他真的很想知道,張晨陽爲什麼能這樣,爲什麼能在發生這麼多事情後還對李浩是那樣的態度。

    當初他對自己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李浩想湊近點跟齊睿才說話,那原本沉睡的白色蘭花在瞬間張開花瓣,變成了紅色,張晨陽立刻拽着李浩的胳膊將他拽了回來。

    心臟像是在打鼓。

    一下又一下。

    李浩也沒想到這東西還是範圍攻擊呢,他像是以前一樣,拍了拍張晨陽的手,柔聲告訴他自己沒事。

    張晨陽沉默地點點頭,眉毛皺緊,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有多緊張李浩。

    田瑞有些累了,他看着不遠處的兩人,將腰間的手槍拿出,對準李浩的後背。

    即使他真的在這裏殺了李浩,也不會有人來指責他的不是。

    李浩在基地裏的名聲已經很差了,更何況殺他的人是田瑞。

    所有人都會相信是李浩做了什麼,才讓一向溫和的田瑞起了殺心。

    張晨陽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他推了一把李浩。

    子彈穿過胳膊,打在了蘭花的花蕊中間,無數蘭花被喚醒,花蕊中心的眼睛看着張晨陽所在的位置。

    張晨陽胳膊出現了一個子彈穿過的貫穿傷口,他只是個普通人,此時因爲疼痛眼前發黑,嘴脣也沒一點顏色。

    一旁的李浩立刻將他抱起朝着基地裏跑去,呢喃着:“不疼啊,一會兒咱就打止疼的。”

    田瑞握着槍的手還在顫抖,等鍾餘走到他面前時才反應過來說道:“張晨陽跟李浩.......”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該找什麼理由呢?

    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他只是不想看着張晨陽幸福,想親手毀了張晨陽和李浩的感情。

    田瑞其實並不適合當兵。

    這從他的行事作風就能看出來,激進派的人,從來都不願意讓自己喫半點虧,萬事都要做絕,不給人留一點喘息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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