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中的東西也是一樣,即使是不擇手段也要把東西搶過來。

    在上軍校之前,其實田瑞跟他的母親隱瞞了一些事情。

    躁狂症和偏執型人格障礙。

    這就是田瑞的過去。

    在上小學的時候他就出現過那種病症。

    那次老師讓人帶着自己的小寵物去學校,田瑞媽媽給他買了一隻兔子。

    可晚上田瑞只帶回來了一個籠子。

    “兔子呢?”媽媽問。

    田瑞將籠子放在地上,笑得燦爛:“死了。”

    兔子被別人摸了就髒了,田瑞親手殺死了那隻兔子,只把籠子帶了回來。

    現在對於田瑞來說,張晨陽就像是那隻兔子。

    只不過田瑞捨不得殺他。

    等到把齊睿才這件事處理完,田瑞去找了張晨陽。

    張晨陽已經包紮好了傷口,似乎是剛坐下,打開門看到是田瑞,沒想把他請進自己的房間,而是問道:“有事嗎?”

    田瑞開門見山:“你跟李浩說什麼了?”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張晨陽皺眉反問:“說什麼了?”

    田瑞臉色陰沉了下來,對上張晨陽的眼睛,眼裏佈滿紅血絲,手上青筋暴起:“張晨陽你別逼我。”

    “田瑞你他媽有病是吧。”張晨陽忍不了了,他揚起那隻完好無損的手,使了全力一巴掌扇在田瑞臉上。

    田瑞臉瞬間腫了起來,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看見你就煩。”張晨陽情緒激動,“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田瑞擠進房間,他剛要說什麼。

    張晨陽卻先他一步,反應速度極快的從抽屜裏拿出一把摺疊刀:“我受夠你了,欠你們田家的東西我還回去就是。”

    摺疊刀的刀尖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張......”這後面的字還沒說完,田瑞就不敢說話了,立刻向後退了幾步,看着張晨陽抓着刀的手。

    指尖泛着白,他力氣很大,刀尖都扎進了肉裏面,血順着脖子向下流。

    這次吵得兩敗俱傷。

    等田瑞走後,張晨陽把摺疊刀扔到地上,脫力地坐在牀上,罵着李浩也罵着田瑞。

    田瑞是個瘋子,李浩是個懦夫,他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跟這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等他冷靜下來他才發現田瑞帶着下屬離開了監獄基地。

    鍾餘陪張晨陽找了一天,沒有找到田瑞的半點蹤跡。

    監獄基地從頭到尾都是田瑞在管,現在他帶着幾個心腹失蹤,矛頭一下就指向了張晨陽。

    有人說張晨陽是想奪權所以將田瑞欺負走的。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再加上宋嘉朔他們不在,張晨陽的日子也變得很難。

    基地裏暗潮涌動,李浩把罵張晨陽的幾個人罩着腦袋打了一頓,這氣纔算是撒出去。

    李曉曼也帶着方建明站在了張晨陽的背後,基地的那些工作,李曉曼一直在幫他。

    趕緊把田瑞找回來纔是最重要的事。

    張晨陽累得心力交瘁,他知道田瑞肯定沒死,也知道田瑞是在故意躲着他。

    他還是問出事了。

    其實a市的喪屍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那些變異植物和變異動物們卻還在進化或者繁殖。

    結束了一天的搜尋,張晨陽原本是要回去的,可是在回去的路上他碰到了變異狗羣。

    張晨陽舉槍精準射中一隻變異狗的腦部,那隻狗瞬間倒在了地上。

    狗的數量太多,其中一隻體型較大的狗跳上車頂的那刻,張晨陽直接棄車朝着大樓裏跑去。

    那羣狗也很快就追了上來。

    “宋嘉朔,你可別騙我。”張晨陽將宋嘉朔臨走前給他的種子包拿了出來。

    —

    張晨陽失蹤了。

    田瑞終於知道慌了,他瘋了一樣地尋找張晨陽,幾乎將a市翻了個底朝天。

    李浩也在找張晨陽,他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找一個晚上休息不到半小時就又開始幹活。

    最後身子撐不下去竟是倒在了種植區。

    那時候宋嘉朔他們已經回來了,時誠是第一個發現李浩倒在地上的,他趕緊叫人把李浩背到了醫務室。

    精神壓力太大,不好好喫飯,身體有點撐不住了。

    “你總得爲父母想想吧。”時誠知道了李浩和張晨陽之間的事情以後只能這麼勸他。

    李浩的父母被宋嘉朔帶回來了。

    李浩的媽媽在看到李浩時第一句就是:“陽陽呢?我好久沒看到陽陽了。”

    發生的事情太多,李浩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了。

    當宋嘉朔找到肩牌的那天,田瑞甚至想從宋嘉朔的手裏把那肩牌搶過來,可宋嘉朔卻只是踹了田瑞幾腳,勾脣嘲諷道:“你不配。”

    田瑞見過很多人在他面前死去,有戰友,有家人,可在知道張晨陽已經死了以後,他只覺得心中一片悲慼。

    他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兩人之間的關係。

    他微微垂眸,心臟的鈍痛在提醒着這件事已經成爲了事實,塵埃落定。

    嫉妒,憤怒,佔有慾,甚至親吻,都是喜歡。

    求而不得,愛而不知,纔是張晨陽給他上的最後一課。

    李浩也知道了這件事,但他跟其他人的反應都不一樣,他在宋嘉朔來種植區的時候主動提出了想看一眼張晨陽的肩牌。

    宋嘉朔環顧四周,帶着李浩出了種植區,在門口,他將肩牌拿了出來。

    可李浩只是看了看然後感激地說了句:“謝謝。”

    “我聽你媽說,你跟張晨陽在一起的第二年就結紮了。”宋嘉朔說着,眼睛微微彎起,好奇道,“那孩子是怎麼來的?”

    李浩不願意跟宋嘉朔說那件事,這事他知道就好,如果讓人知道溫蒂是自願選擇爲自由聯盟生孩子,那這可憐的女人又該被怎樣的流言蜚語傷害呢。

    即使李浩不說,其實宋嘉朔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他把肩牌放在了李浩的手裏:“留個念想。”

    李浩眼圈紅了,抓着那枚肩牌,卻堅定道:“他不會死的。”

    宋嘉朔愣了一下,笑了笑,這一幕,他也在張晨陽的身上看到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