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爲了聚光燈下的焦點。
廖開朗站在原地,看着樊揚站在聚光燈下游刃有餘地回答着媒體人的問題,微微皺眉。
突然有人撞了他一下,溫言拿着自己的手稿撥開人羣衝到了樊揚的面前,他那向來平靜無波的眸子帶着怒意,他質問道:“你爲什麼偷我的東西?”
樊揚像是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樣,他笑着問:“這是你博出名的手段嗎?爲了考音樂學院甚至不惜詆譭同學的名聲?”
在這時一羣圍觀的人也在落井下石。
“你說是你寫的就是你寫的?我還說你是在抄襲樊揚呢?”
“豬瘟犯了是吧,你有什麼臉碰瓷樊揚啊?”
“笑死了,人長得醜就算了,還有什麼妄想症。”
周圍的媒體人們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讓輿論發酵的機會,他們將鏡頭對準了樊揚和溫言。
在這個看臉的年代裏,原本外貌就沒有任何優勢的溫言被貼上了說謊的標籤,而帥氣俊美的樊揚就像是那句“顏值即正義”的代名詞。
他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就讓所有人相信了自己說的是實話,就讓所有人都在質疑溫言的話。
溫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站在人羣中卻還仰着頭,不願意認輸。
終於有人撥開了人羣,伸出雙臂將溫言抱進了懷中。
樊揚和溫言的臉色均是一變,廖開朗對着那些鏡頭緩緩開口:“我相信溫言。”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樊揚的手攥緊,看着廖開朗,像是感覺自己受到了背叛一樣,他咬牙問:“你真的要相信他嗎?”
“我跟溫言一起長大,溫言不會騙人。”廖開朗很輕鬆在樊揚和溫言之中作出了選擇,“我相信溫言。”
“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樊揚瞪大了眼睛,他幾乎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你爲什麼只信溫言?”
廖開朗看着樊揚的眼睛,他搖了搖頭,心情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輕鬆:“不是不信你,只是我更加相信溫言。”
“那不還是隻相信他?”樊揚聲音裏是壓抑不住的顫抖,他抓住廖開朗的手腕,將他從溫言旁邊扯開,往人羣外走。
等到兩人的背影消失,溫言這才反應過來追了上去。
而那些媒體人們和喧鬧的人羣裏也傳出了討論的聲音。
被拽着走到了沒人的地方,樊揚才終於停下了腳步,他沒有鬆手,而是抓着廖開朗的手,目光灼灼,啞聲問:“你爲什麼對溫言那麼好?”
廖開朗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他笑着回答:“因爲溫言他就是很好。”
廖開朗覺得樊揚這火莫名其妙,他依舊在爲溫言解釋:“溫言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樊揚被他這句話氣笑了,因爲他知道,溫言哪裏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不過就是個虛僞的,高傲的傢伙罷了。
他也知道廖開朗這人沒什麼情商,認準了一件事,那就非要死腦筋,他勸了勸自己別生氣,然後用手指在廖開朗手心裏蹭了蹭,突然態度轉變,軟聲道:“這件事,你就別摻和進來了。”
“你發歌的這件事嗎?”廖開朗皺起眉,他搖搖頭,“你應該跟我說實話,那首歌是不是你抄的?”
“如果我說不是,開朗,你願意相信我嗎?”樊揚臉上掛着有些脆弱的笑容。
廖開朗卻依舊搖搖頭:“我要聽實話。”
“這就是實話。”樊揚嘆口氣,裝作很受傷的樣子,控訴道,“你看啊,我說了你也還是不信我。”
廖開朗見他這樣,終究是硬不下來語氣了,只得道:“樊揚,我不希望你騙人。”
“嗯嗯,我知道。”樊揚鬆開了手,抱住廖開朗,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在廖開朗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眯起眼睛,他越發覺得溫言礙眼了。
溫言這時也追了過來,看着樊揚跟沒骨頭一樣抱着廖開朗歪了下頭,冷笑一下,翻了個白眼,直接走上前,抓住樊揚的胳膊將他扯開了,笑着對廖開朗說:“走,回家,餓了。”
“不要減肥了嘛。”廖開朗聽到溫言的話以後勸道,“身體健康不是最重要的嗎?胖瘦對於音樂製作人來說並不重要。”
“可他們都說我胖。”溫言說這話的時候還瞥了樊揚一眼。
廖開朗抓了抓頭髮,他隔着衣服摸了摸溫言的肚肚說道:“肚子都小了好幾圈啊,男孩子本來就要壯一點。”
溫言敷衍地“嗯”了一聲,突然說了句:“我不想走路了,腳崴了,你揹我。”
“操,溫言你別給臉不要臉。”樊揚急了,他氣得不行,“你比開朗胖了三十多斤,你讓他揹你,你沒點自知之明嗎?”
話還沒說完,廖開朗那邊已經彎下了腰,居然真的要背溫言。
溫言挑釁地朝着樊揚看了一眼,用嘴型罵了句“腦殘。”然後拍了拍廖開朗的後背,心情大好:“等我瘦下來再背吧。”
廖開朗聽到溫言的話扭過頭,眨眼笑道:“我能背動,溫言你別害怕。”
“算了,回去吧。”溫言說完,拉着廖開朗往前走。
“哦。”廖開朗點點頭,走的時候還不忘跟樊揚說句,“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