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會客廳裏,此時陳秀萍孃家今天來喫酒席的人,現在都在裏面。

    就連之前一直在外面喫東西,和別人閒談的陳父陳大剛,還有陳家旺和王杏的幾個小孩子都被叫了進來。

    幾個小孩子現在手裏都揣着一把花生,兜裏還放着快要溢出來的糖果,喫的臉上看起來黑乎乎,黏黏噠噠的。

    幾個人嘴裏不停的塞着剝好的花生,生怕被人搶去,喫得那叫一個心急,對於大人之間的小九九,他們完全不在意。

    沈父將事情都交代給村長和餘向森之後,自己也進到了房間裏,坐在椅子上,臉色十分難看。

    他們陳家人都欺負到沈家頭上了,他怎麼可能坐以待斃,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而且他早就看陳家人不爽了。

    以前就經常上門來打秋風,打着沒東西喫的名義,每次不僅厚着臉皮留下來喫飯,而且沒有一次空手離開。

    之前看在大兒媳的面上,不跟他們一般計較,以免她夾在中間不好做人,一點小東西,他們也都算了。

    但是現在,他們竟然傷害懷着孩子的孕婦,不管有沒有動手,這件事情都必須跟他們算清楚。

    “親家公,你們沈家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嗎?”

    “我們辛辛苦苦大老遠跑過來,你看看我兒子被沈知冬給打成了什麼樣。”

    “今天你如果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這件事我跟你們老沈家算是沒完了!”

    陳大剛之前一直坐在外面喫瓜子和花生,不知道屋子裏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在外面不停的跟雲平村的村民在那談天說地,主要的話題還是圍繞着沈家的房子。

    他從村民的口中得知了前兩個月的時候,沈知夏帶着雲平村的村民一塊上山採藥的事情,也知道了每家每戶都賺了不少錢。

    之前聽說了沈家建房子的事情,但是他們也從來沒有過來看過,就怕不僅受累,還喫不到什麼好東西。

    結果沒想到這麼幾個月的功夫,沈家似乎像是變了個大樣一般,房子都建得如此之大。

    想必家裏應該也還有不少錢,不然怎麼會捨得花這麼多錢,建一個這麼大的房子呢。

    在思考沈家有多少錢的同時,還在心裏不停的罵着陳秀萍。

    二丫那個臭丫頭,家裏有錢了,也不知道往孃家拿點。

    自己在這邊喫香的喝辣的,爹孃卻在家喫糠咽菜,沒良心的東西,整個就是一白眼狼。

    他一邊聽,一邊在心裏不停的算計着各種事情。

    當被沈知秋叫到房間的時候,他還以爲是二丫叫他進去,有什麼好事情,連忙樂顛顛的跟在沈知秋後面。

    結果一進門不僅什麼好事都沒有,等着他的竟然是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還流着血的寶貝大兒子。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原本想直接摔東西,要他們好看。

    但是看着房間裏擺着的新傢俱,心思突然一轉。

    “對!這件事可不能就輕易的放過他們。”

    “哎喲,我的老天爺呀。”

    “我的家旺啊,真的是太可憐了。”

    “大老遠的過來喫酒席,結果還被人打成這樣。”

    “沈家人的心也太毒了!”

    ......

    李翠花見自己當家人都出聲了,連忙跟着在那哭天喊地,哭得就像家裏的祖墳被人刨了一樣。

    她不停的罵着沈家人,罵着沈知冬。

    “親家公,你確定你們一家是來我們家喫酒席的,而不是來打劫的嗎?”

    沈前進沉着臉,朝着陳大剛說道。

    “怎麼就不是來喫酒席的?”

    “我們又不是沒給份子錢。”

    “而且你說搶劫,我們搶你們老沈傢什麼了?”

    “我兒子被你兒子打成這樣,你說這是來搶劫的嗎?”

    “你別自己佔了便宜,還妄想推卸責任!”

    ......

    陳大剛一聽沈前進這麼說,也怒了。

    而另一邊的沈前進,聽到他說份子錢的事情,突然冷笑出聲。

    “份子錢?”

    “一家來了七口人,四個大人三個小孩,一共給了一毛錢,你這叫給份子錢?”

    “打發路邊的叫花子,人家可能還比你給得多。”

    沈前進其實完全不在意人家給多少錢隨禮,多少都是一點心意,就算不給,說幾句祝福的話,那也非常開心。

    但是現在被陳大剛提了出來,他頓時覺得無比噁心。

    “你又沒規定不能給一毛錢,一毛錢就不是錢嗎?”

    他原本一毛錢都不想給,只想白喫白喝一頓。

    而且如果沈家大方的話,說不定連一家人的晚飯都解決了,指不定還能夠帶點回家。

    沈前進看着他這副厚顏無恥的樣子,如果不是房裏還有小孩的話,他真的也只想上去給他兩拳,越老越不是東西。

    陳家除了秀萍是個好的之外,其他的人在他看來全是垃圾。

    ~~~

    “你看現在沈知冬將我們家旺給打的這麼嚴重,你們沈家總得表示表示吧?”

    “表示?”

    “你想要怎麼表示?”

    沈前進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跟他打着馬虎眼,想要看看他還能無恥到什麼程度。

    “還能怎麼表示。”

    “被打傷了,我們總得回去帶他去看大夫,吃藥,什麼都要花錢。”

    “而且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還不能幹活,我們家裏就家旺這麼一個年輕的勞動力,你們怎麼都得給我們賠點錢纔行。”

    “你們賠我們五十...不賠一百塊錢,這件事情我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原本他想的是五十,但是覺得沈家能建得起這麼大的房子,想必一百塊錢應該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麼。

    “給了之後,你們繼續辦你們的酒席,不然的話...你應該也不想今天鬧得太難看吧?”

    他略帶威脅的看着沈前進。

    “親家公,你說是不是呢?”

    “打住,你可別再叫我親家公了,我可受不起,別折了我的壽。”

    “你們陳家我們沈家可高攀不起,再攀下去,我們全家非得被你們搬空不可。”

    “至於份子錢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計較,就當喫的東西餵了狗。”

    “沈前進,你他孃的什麼意思!”

    陳大剛聽着沈前進說自己是狗,用力拍了下手邊的桌子,憤怒的站了起來,朝着他呵道。

    “難道不是嗎?”

    “說你們是狗,都是看得起你們。”

    “走親戚空手來就算了,還想着將我家裏的東西都搬回家。”

    “你當我們沈家是沒人還是怎麼着!”

    “秀萍被你們害得差點流產,現在還在牀上躺着沒有醒,你還想獅子大開口,跟我要一百塊錢!”

    “呵,做你孃的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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