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一刻的時候,沈父帶着兩個同樣騎着自行車的公安來到了雲平村,就連大哥沈知冬也騎着車,載着沈知春跟在了後面,倆人臉上的表情同樣都充滿了憤怒。

    想必是沈父去鎮上的時候,順便去服裝廠叫了二人一塊回家。

    沈子墨畢竟是沈知冬的小孩,自己的兒子差點就丟了性命,他這個當爹的理應在場。

    沈父將人帶到了村委會。

    村長和沈知夏看到他們過來,連忙迎了上去。

    “同志,你們好,我是雲平村的村長沈愛國,辛苦你們抽空過來一趟。”

    “你們好。”

    “發生的事情,我們在來的時候都已經聽說了。”

    “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出作案的人,還你們村一個安寧。”

    以往會選擇來他們派出所報案的,基本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在聽到有人被打暈丟到山上的時候,他們派出所的人頓時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如果被害者在山上發生什麼不測,那可是犯罪,是謀殺。

    所以領導當即派了兩個經驗豐富的民警,跟隨沈父一起來到了村裏。

    “你們好,警察同志。”

    “我叫沈知夏,是被害的小孩子的姑姑。”

    她佯裝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東西,遞了過去。

    “因爲我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不知道對方是針對我,還是針對我們家。”

    “或者是恰巧在村裏找到了一個小孩,這些我們目前都還不太清楚,還需要辛苦你們替我們找出犯罪的人。”

    爲首的同志接過東西,看到上面寫着“國家特殊工作人員”幾個字時,表情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只是傷害村民,還能勉強說是未遂。

    這要是涉及到替國家工作的人,那...可就又另當別論了。

    “還有這個是那個人被撕破的衣服擺,你們來之前,我們在發現小孩的地方找到的。”

    公安同志鄭重的接過了村長遞過來的破布,拿起來仔細查看着。

    “沈村長,可以將村民都叫過來嗎?”

    “沒問題,我現在就在廣播裏喊大家集合。”

    ~~~

    “所有人,馬上到曬穀坪集合!”

    “除了孕婦和躺在牀上不能動的人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必須全部出席!”

    “沒來的人,一個人扣十工分!”

    村長急切的聲音在廣播裏響了起來。

    原本在地裏上工的村民聽到廣播裏傳出的話,瞬間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火速就往曬穀坪跑。

    一個人扣十工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那相當於一天的辛苦化爲烏有,有的人甚至還得兩天才能賺到十工分。

    奔跑的時候,村民還互相問着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跑得快的村民來到曬穀坪後,還想先向村長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看到村長旁邊兩個穿着制服的警察之後,頓時停住了上前的腳步,甚至還偷偷往後退了幾步。

    雖然沒有犯什麼事情,但是他們對警察這類的人,莫名的存在一絲畏懼。

    等了不到十分鐘,就連牛棚裏的人都帶着眼淚汪汪的沈子墨走過來了。

    沈子墨看到沈知冬,邁開小腿就朝他跑了過去。

    “哇~”

    “爹,我害怕!”

    他一醒來,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身邊還有幾個陌生的人,頓時害怕的不行。

    沈知冬一把將他牢牢的抱在了懷裏。

    小傢伙今天應該受到了不小的驚訝。

    “別怕,爹在呢。”

    他擔憂的輕輕撫摸着兒子的頭,不停的輕聲安慰他。

    公安同志看到沈子墨,便知道了他應該就是那個被丟在山裏的小孩。

    雖然只在他手上看到了樹枝刮蹭的痕跡,但是就憑他是沈知夏的家人這一點,他們就不能輕易忽視。

    “沈村長,人都到齊了嗎?”

    其中一名公安,轉頭詢問着沈愛國。

    “稍等,我問一下。”

    “大家互相看一下自家人,還有周圍的鄰居都到齊了沒有!”

    “誰沒來的話,趕緊告訴我們!”

    村民們都開始左看看,右瞧瞧。

    “到齊的家庭都站在我的右手邊!”

    不一會兒,左邊就只剩下四五個人沒到齊的家庭。

    “村長,我家當家的今天早上坐老李叔的牛車去鎮上了,現在還沒回來。”

    一個婦人此時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她說什麼都得讓他晚一天再去鎮上。

    這要是因此扣了十個工分,差不多相當於年底少分了一兩斤糧食。

    “村長,我爹孃去我老舅家了。”

    另一個村民也在捶手頓足。

    恨不得現在趕緊過去將人叫回來。

    “還有誰家的人沒來?”

    “村長,沈大柱家好像還沒有人過來。”

    沈知夏一聽,頓時眉頭緊鎖。

    她此時的直覺告訴她,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沈大柱家的其中一個人,或者是全家都有參與也不一定。

    她沒有立即下定論,而是耐心的等着警察同志的結果。

    “先問下面的人吧,如果沒有的話,那就去他們幾家單獨去看看。”

    其中一個警察做出了決定。

    “今天上午沒有在地裏上工的人站出來。”

    底下的村民聽完後,有五六個人忐忑的往前邁了一步。

    牛棚裏的崔愷也站了出來。

    村長指着崔愷小聲的跟邊上的兩位同志說:“就是他將小孩子從山上抱下來的,住牛棚。”

    “而且也是他帶着去山上找到了那個人的衣服擺。”

    兩位同志點了點頭,但是也沒有讓他站回去。

    “都說說你們上午幹什麼去了,有沒有證人。”

    其中一個警察走到了其中一個村民面前,示意他先說。

    “我...我...”

    “別結巴!直接說!”

    “我昨天晚上受涼了,今天上午一直在往廁所跑。”

    警察同志看到他蒼白的臉色,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於是走向了他旁邊的一個女生。

    “我馬上就要出嫁了,我娘讓我在家做兩件衣服,到時候好帶過去。”

    女生因爲害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公安同志,我閨女說的都是實話啊!”

    “她真的一直在家做衣服,哪都沒去。”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着他們嚴肅的模樣,母女倆都嚇得不行,冷汗直冒。

    盤問完其他幾個人之後,他最後來到了崔愷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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