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們找誰?”
在客廳坐着休息的陳秀萍看見兩位身穿制服,而且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出現在家裏,疑惑中帶着些許害怕。
“這是沈家嗎?”
“是的,是沈家。你們找誰?”
“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站在前方的那位同志,看着陳秀萍挺起的肚子,沒有打算直接和她說。
想必那個小孩子應該是眼前這位的小孩。
也不清楚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小孩被人扔到山上的事情,爲了謹慎起見,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有的,我小姑子在家。”
“那麻煩你幫我們叫她出來一下好嗎?”
沒一會兒,沈知夏便攙扶着陳秀萍走了出來。
她一見是那天的兩位公安同志,連忙打發大嫂去廚房幫人家泡兩杯茶水出來。
那位剛纔問話的同志看到這樣的情景,頓時淺淺的舒了一口氣,還好剛纔他們沒直接說,看來那位婦人並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
“你們好,有什麼事情,趁着我大嫂不在,你們直接說吧。”
“行,那我們就不跟你客套了。”
“沈豹子承認了自己是故意趁人不在,將小孩子打暈扔到山上去的。”
“雖然他一直強調只是開玩笑,並不是想要真的將人置於死地,但是鑑於其行爲十分惡劣,因此我們對於他的處罰是送去最北的農場改造十年。”
“你們放心,他會被直接送走,改造完之前,不會再回來了。”
“然後這裏是五十塊錢,是所裏要求對方給你們家的賠償金。”
他將手裏的信封交到了沈知夏手裏。
“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就先去找村長了。”
說完,就站起了身。
“同志,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
“如果不是你們辦案效率如此高,我們可能還仍然會一直處於恐慌和擔驚受怕之中。”
雖然只是客套的恭維,但是他們這麼兩三天就出了結果,而且是直接執行,這讓沈知夏感到甚是驚訝。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這完全是因爲她的身份,上面經過考慮所特批的,畢竟威脅到她家人的生命安全。
送走了兩位同志後,沈知夏拿着裝着錢的信封,坐在了椅子上。
陳秀萍端着兩杯茶慢慢走出來的時候,見到客廳裏只有夏夏一個人的身影,放下茶杯,也坐了下來。
“夏夏,他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就是過來問點事情而已,我說不清楚,然後他們去找村長了。”
“呼~~~”
“沒事兒就好。”
陳秀萍深呼吸了一下。
看着他們那身衣服,她都覺得特別害怕,還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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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沈父沈母下工回來的時候,沈知夏悄悄的和他們說了一下大致的處理情況。
還將賠償的五十塊錢交到了沈母手裏。
沈父聽完,仍然覺得有些憤憤不平。
十年農場改造,真的是便宜沈豹子那個畜生了。
如果子墨有什麼不測的話,他鐵定第一時間上去殺了他不可。
“哎喲,哎喲,媳婦兒鬆手,疼啊!”
沈父還沉浸在憤怒思緒之中的時候,突然耳朵被沈母狠狠的揪住。
“媳婦兒,快鬆手,給我留點面子,閨女還在呢。”
“額...我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沒看到。”
“娘,你就當我不存在就行。”
沈知夏連連擺手,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那好大伯一家,你以後還敢和他們說一句話,還敢逢年過節來往一下的話,我非得讓你滾出房間不可。”
“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
“我死也不會再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好媳婦兒,快鬆手吧,疼啊。”
沈母見他作出了保證,纔將揪着沈父耳朵的手鬆開。
沈前進捂着耳朵,氣憤的望着沈知夏。
這個閨女,關鍵時刻不救他的小命,真的是太難過了。
沈知夏佯裝沒有看到沈父的眼神:“爹孃,我還有點事兒,先回房間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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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豹子的處理結果出來之後,村裏的人基本都很快聽到了消息。
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同情沈豹子的。
那些跟沈家關係比較好的人家,都覺得十年太短,應該再加長一些纔是。
而沈大柱家則完全和村裏其他人家是不一樣的狀態。
王翠花每天坐在家門口,朝着沈前進家的方向破口大罵,而沈大柱則坐在門檻上,憤恨的望着。
至於沈豹子的媳婦兒,早就收拾東西,帶着小孩回了孃家。
她現在去上工的時候,每天都要被村裏的人指指點點,而且分給她的活都是別人不願意乾的。
分到的農具也都很破很舊,非常不好使。
總之哪哪都不如意,到哪都被針對。
上工本就不如意。
下工後,家裏的公婆還成天好喫懶做,大伯也不着家,一家人全都指望着她一個人幹活,索性不幹了,帶着孩子回了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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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前進家的人,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咒罵。
家裏的每個人都忙的不行。
畢竟沈知秋月底就要結婚了,還有很多事情沒做,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準備,根本沒時間理會那糟心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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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月二十五號的時候,沈知秋就用兩瓶下飯醬作爲交換籌碼,和同事換了一個星期的班。
看到下飯醬的同事,笑嘻嘻的接了過來。
現在基本整個鋼鐵廠都知道沈知秋那有好喫的。
飯點如果能從他那得到一筷子的話,省着點,能就着喫下一碗大米飯。
換好班,滿心歡喜回到家的沈知秋,看着自己大變樣的房間,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二哥,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