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抓緊上課的時間,不敢有絲毫分神。
萬一老師一個不小心,透露了一點期末考試的重點,自己沒聽到,可就虧大了。
沈知夏雖然早就把課程學透了,但她除非有緊要的事情需要請假以外,其它時間都不會缺席任何一堂課。
“沈知夏是哪位!立即跟我們走!”
兩位穿着軍裝的人,出現在教室門口焦急喊人的時候,把教室裏的學生和老師都嚇壞了。
“怎麼了?怎麼回事?沈知夏不會犯事兒了吧?”
“不可能吧,不是據說她丈夫是軍人嗎?”
“啊?難道她丈夫出事兒了?”
下面的同學湊在一起小聲的議論着。
沈知夏看了眼走在前面喊他名字的軍人肩上的肩章,比向森還要高上一點。
沒有猶豫,立即收好東西起身往外走。
“不好意思老師,我先走了。”
“額...好...快去吧,我給你記請假。”
老師也被突然出現的兩位軍人驚到了,看着沈知夏友好的和她說話,她木然的點着頭回答,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同志,不好意思,這麼突然把你叫出來。”
“沒事,趕緊走吧。”
這麼緊急,派一位旅長同志親自過來接她,以她的猜測,應該是上面那三位之一出事了。
隨着車子一路疾馳,也印證了她的猜測。
可能是提前打過招呼,中途沒有接受任何檢查,一路開到了傳說中大領導們住的地方。
最後在一棟傳統中式的兩層建築前,停下了車。
“快請下車。”
沈知夏沒有磨蹭,立即從車上跳了下來。
邊上的軍官領着她到門口,曹叔一臉着急的等在了裏面。
“夏夏,你總算是來了,快跟我走!”
“曹叔,發生什麼事情了?”
“魏老今早突然暈厥,搶救了一個多小時。雖然醒了,但是經幾位醫生診治,一致認爲情況不太樂觀。”
曹叔不懂醫,只能簡單的傳達一點大概的情況。
沈知夏聽到不太樂觀,瞬間加快了腳步。
進入魏老住處的外間,已經有幾位醫生在那愁眉不展。聽到聲音,齊齊擡起了頭,朝着沈知夏望了過來。
“小曹,這就是你說的,能救魏老的醫生?”
“這...看起來...也太小了吧?”
沈知夏沒有理會他們的質疑,輕輕的點了下頭,便朝着裏間走去。
對於這種質疑,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畢竟在嵐城醫院工作了幾年,質疑她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多幾個。
“小丫頭,你來了。”
魏老躺在牀上,看到她過來了,朝她淺淺的笑了一下。
“您別動,快躺好。”
沈知夏快步走過去,拉了最近的一把椅子,在牀邊坐了下來。
她輕輕的拉過魏老已經有些骨瘦如柴的手,將自己的手覆在他的脈上。
“心絞痛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您可真厲害呀,這麼痛都能一直忍着。要是醫院的病人都像您這樣,醫生還不知道省多少事情,光坐在辦公室就能拿工資。”
“早知道,您直接聘請我當您的私人醫生不就行了嗎,讓我也賺點輕鬆的錢。”
魏老被她說中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生病靠忍是徒勞的,關鍵時刻還得靠醫生,聽醫生的話。”
目前沒有儀器,她只能讓元寶幫忙,給魏老全身進行了一次掃描。
“怎麼樣?我還能活幾個月?”
自己的身體情況,他還是比較清楚的。
“不聽話,下個月。”
“聽我的話,還能再活幾百個月。”
沈知夏把他的手重新放回了被子,認真的看着躺在牀上的魏老。
這個小老頭,比當初元老更加不聽話。
明明病已經很重了,就是死扛着...醫生最不喜歡這種不聽話的病人...
“還能活幾百個月?幾十年?”
“小丫頭,你可別哄騙我。”
“外面的那些老傢伙,雖然沒有跟我直說,但我也能猜測個大概。”
“這不是曹叔把我叫來了嗎。”
“我沈醫生是很隨意的,主要看你自己想不想治。您如果不想的話,那我可就回家帶娃了,你也知道,我們家可是五個小不點呢。”
“咳咳~~”
“如果還能堅持幾百個月,要不還是治治吧。”
魏老尷尬的看了她一眼。
“稍等~”
聽到魏老的話,她立即起身去了外面。
“曹叔,能給我拿一套紙筆和印泥過來嗎?”
“有,稍等。”
沒一會兒,曹星海便將她要的東西拿了出來。
“小丫頭,你不會是...不會是讓魏老寫遺書吧...”
沈知夏無語的望了說話的人一眼。
“這位前輩,在這個地方,建議您謹言慎行。不然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沒人能夠救你。”
說完,她拿着東西直接回到了裏間。
她蹲在椅子上,在紙上刷刷刷的寫了起來。
“你幹嘛?給我治病之前還需要寫一封文件嗎?”
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繼續加快手速,將東西寫完了。
“給,您看看,這是找我治病的要求,同時也是一封保證書。您能做到上面我所要求的點,簽好字,蓋好手印,我立即開始爲您治療。”
“......”
“沈知夏同志,你可知道我是誰?”
“就是因爲知道您是誰,所以這一步才顯得更加重要。”
“不然我在給您治病期間,您突然拿身份壓我,不遵循我的要求,那我豈不是拿您也沒轍?”
“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白字黑字寫在紙上更加穩妥。”
“你當時也是這麼對元老的?”
“不是,元老比您乖多了,他疼可不會自己忍着。”
“而且元老不聽話,斷掉他的茶水和飯菜就行,完全沒您這麼麻煩。”
“你...”
魏老無奈的重新拿起了手邊上的保證書。
“那這上面寫的,每天工作兩個小時...這不行,怎麼都得八個小時...不然...”
沈知夏不理會他的話,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魏老,您對於國家的重要性,這無需我再去誇獎您,去印證什麼。”
“沒必要拿自己的身體去賭,你身體好了,自然能夠替人民工作更長時間。”
最後魏老在她的堅持下,還是妥協簽下了沈知夏單方面規定的保證書。
“真的只能兩個小時嗎?”
“落子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