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面無表情,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感受着汽車不顧一切往前狂奔。
速度越快,活命的概率越大。
在向森引爆地洞的時候,史密斯他們應該差不多時間到達別墅。以他們的警覺性,應該不出幾秒鐘就會發現他們逃走了。
聽着她的話,劉周他們將原本放在腰間的槍拿在了手裏握緊。
元寶雖然還沒有探查到對方追過來,但沈知夏不能坐以待斃,讓元寶給她規劃的全是彎彎繞繞的小路。
走大路被攔的可能性實在太大,現在不是可以冒險的時候。
“沈同志,你這路線規劃的比我們還熟悉,跟來過似的。”
劉周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從特殊渠道獲得了地圖,仔細研究過,也畫出了幾條可行的路線。
因此雖然他也沒有來過美麗國,但卻知道沈知夏繞的是小路。
最偏,最遠,有點是隻有一個攔路關卡。
缺點就是會需要穿過貧民窟,那邊具體是什麼情況,還待定。
“馬上就要通過貧民窟,我揹包邊上綁着一個袋子,裏面有噴瓶。窗戶邊上的人拿上,有人靠近就朝着對方噴。”
劉周他們子彈有限,不能在這種地方,浪費如此重要的資源。
貧民窟裏面大部分人的目的是爲了搶劫他們的物資,並非想要他們的命。
“裏面的液體沾上一點,就會馬上奇癢無比,注意點,別搞到自己身上了,我目前可沒有止癢的東西。”
“好,我們會小心。”
“做好準備!”
沈知夏邊上的窗戶沒有搖下來,其它三扇窗戶則放下了一點,必須讓噴瓶口能出去。
慢慢靠近貧民窟,能見到的人越來越多,各個年齡的人都有。
有小孩露出可憐的表情,朝着他們招手,但沈知夏此時將同情心拋到了九霄雲外。
以前她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看過關於這方面的新聞。只要你在這裏面,幫助了一個小孩,很快就會有一羣小孩朝着你涌過來。
人懷有憐憫之心是好事,但得看情況,看環境,而不是隨意將同情心濫用,那樣只會害了自己。
沈知夏現在完全顧不得其它,沒有減速直接朝裏開。
雖然聚集的人多,但看着他們的車完全沒有減速的架勢,人羣也不敢太過於靠近。
儘管不打算動用子彈,但看着手持槍支,想要朝他們射擊的人,劉周他們也沒有心軟,率先朝對方發起進攻。
“沈同志,前方一公里處會有一個關卡,小心。”
“好,你們解決邊上的人,路障我會看着辦。”
她看着辦的方法就是油門踩到底,不停車,直接撞過去。好在劉周他們也配合默契,直接朝着邊上的人迅速開槍。
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通過了最危險的路段,卻也是更爲刺激的開始。
這個路段,他們造成的動靜,應該很快就會傳到史密斯他們那羣人的耳朵裏。
果不其然,在沈知夏準備將車開會大路的時候,身後追來了兩輛車。前方副駕駛位置的人,探出腦袋,朝着他們的車進行射擊。
“他們來了!”
沈知夏將車開的扭來扭去,稍稍躲過了,但應該堅持不了多久。
“支援的人他們等在了哪裏?”
“還有大約三公里。”
然而幸運之神沒有一直降臨。
三公里沒有堅持住,頂多走了一公里多的距離,突然“嘭”的一聲,他們的右後方車胎被打爆,車子往邊上甩出了幾十米的距離。
“去他大爺的。”
沈知夏憤怒的錘了一下方向盤,拿過自己的包,拉開拉鍊,從裏面掏出了兩顆炸彈。
包裏本來沒裝,但實在是太過於憤怒,從空間偷渡了出來。
這羣外國佬這是完全不打算給她活路啊,那麼也別怪她不講武德。
她將兩顆炸彈遞給邊上的劉周,“三秒時間,炸死他大爺的。”
“是!”
“太平留下,其他人掩護沈同志撤離。”
“是!”
“你們倆注意安全,我們走!”
沈知夏被他們掩護在中間,幾人快速往旁邊的住宅區方向前進。
突然,她左邊的戰士被打中,但他仍像沒事人一樣,和後面沒有受傷的人換了個位置,繼續掩護着她前進。
有劉周和太平兩個人拖着,那羣人暫時還沒有追上來。
“東子,文子,小天,你們繼續保護沈同志去碼頭,我回去支援隊長他們。”
“老許不行,你受傷了!”
“快走,正是因爲受傷了,所以留下來。”
沈知夏見他面色蒼白,明顯失血過多。
直接從兜裏掏出一顆止血藥,給他喂進了嘴裏。
“不要放棄!再堅持幾分鐘,我保證讓你活着回去!”
她有工具,但現在情況危急,不能就地給他取彈。
沈知夏知道他是準備留下來,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雖然保護她是他們這次任務的使命,但她不希望他留下來用身體去賭槍口拖延時間,這是無畏的犧牲。
“誰力氣大,揹着他走,我們快撤!”
離劉周之前說的地方越來越靠近,沈知夏也從元寶處得知,它已經能探查到支援的十多個人。
總算是有一個好消息,這也意味着,他們離那些人不到一公里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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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子!快去支援隊長!大概一點七公里的距離!”
“快去弄死那羣外國佬!”
看到等在約定地點的成子,東子他們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激動的眼淚直往外冒。
“林川你帶他們去安全的地方,來四個人跟我走!”
成子帶領的小分隊,迅速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車,往劉周他們的方向開去。
“快,找個平坦的地方,他必須馬上將子彈取出來!”
在安全的地方將老許放下,沈知夏稍微清潔了一下手部。
空間東西有很多,但是卻不能拿出來,所以自然也沒有酒精這類的消毒物品。
現在不是糾結消不消毒的問題,必須迅速給他止血,然後將他體內的子彈取出。
直接剪開他的衣服,用紙巾擦掉傷口周圍流出的鮮血。
“來幾個人,把他手腳壓住,嘴裏塞一些東西讓他咬着。”
她只有手術刀和鑷子,沒有消毒水,更沒有麻藥。
“老許,一定要忍住,我們肯定能回家,相信我!”
隨後,眼神堅定,落下了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