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穿過茂密的樹叢,落在趙劫身上,可趙劫卻一動不動,目光凝視着前方。
那是參賽選手的殘骸。
更準確的說,只剩一顆頭顱。
這顆頭顱的脖子處被紮上了一根木棍,就這麼佇立在森林中風吹雨打。
一路上趙劫還看到過其他的頭顱,有的已經乾癟,有的甚至成了骷髏。
“宣誓領地嗎?”
這種行爲一般示意着領地標誌,看來自己又闖進了其他畸形人的地盤了。
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凌晨,也就是進入副本的第二天,按照這個進度,明天午夜十二點過後趙劫應該就可以回到亡者空間去了。
而且這個時間點外面應該也不會有畸形人出沒,趙劫決定趁着晚上的安全時間儘可能的給自己找一個安全的避難所。
雖然對這場遊戲背後的祕密很感興趣,但也得建立在生命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才行。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趙劫遇到的是另外一家畸形人,第一天就得交代在那了。
被綁架當新郎的事給趙劫敲了一下警鐘,這已經不是新手難度了,自己隨時可能小命不保…
一切以安全爲主。
【黑暗加暴雨讓你迷失了方向感,旁白建議先在樹上休息一晚。】
趙劫在林子裏晃悠了很久,最後又回到了人頭標記的地方。旁白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聲提示着他。
“看來回去還得兌換一些求生指南看看…這種地方還是頭一次來,要是醫院墳頭什麼的我還比較熟悉一點。”
他沒有理會旁白。
躲在樹上過夜確實可以,但第二天又得面對畸形人的捕獵,在沒有狩獵經驗的情況下和這些熟悉地形的獵人博弈無疑是找死的行爲。
趙劫已經喫過一次虧了,這次虧差點讓他喪失生命和貞操。
‘咔嚓!’
就在他尋找出口的時候,突然一腳踩在了捕獸夾上!
捕獸夾並沒有對趙劫產生傷害,因爲作戰服的【護衛】效果幫忙抵擋了這次攻擊。
“媽的…差點忘了這些傢伙還會做陷阱。”
趙劫蹲下身子,將捕獸夾取下,想了想後重新佈置在一個角落,看看會不會有倒黴蛋上鉤。
再經過數個小時的漫長行走,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的時候。
他才終於走出了這該死的森林,來到了平原上。
平原的遠處可以看到一家農場,這也是剛進入遊戲時趙劫在越野車上看到的那家。
“到這裏應該已經脫離畸形人的活動範圍了,再向外就是人類生活的領地,它們應該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出來捕獵…更何況現在是‘收穫日’。”
趙劫一邊向農場走去,一邊在腦海中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最危險的無疑是第一天,只要渡過了第一天,基本就能在晚上摸出森林朝着人類社會的方向逃跑。
遊戲並未限制他的行動範圍,只要不運氣太差闖進別的副本里,那他就可以在副本外安全的度過三天。
但……
“遊戲真的允許這種逃避的行爲嗎?還是說…它根本不怕我跑出去?”
不管怎麼樣,現在趙劫可謂是飢寒交迫。
強化的體質讓他對食物的需求量劇增,一整天只吃了一塊人肉外加無睡眠的情況下,趙劫的身體已經非常疲憊了。
隨着趙劫離農場越來越近,雨也越下越大,沖刷過後的泥土非常容易打滑,趙劫也是摔了幾個跟頭,搞得非常狼狽。
【旁白提醒你,你的精力值已經快到臨界點了,請儘快補充食物和睡眠。】
“我明白…”
趙劫步履蹣跚的闖進農場,他沒有去民房,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而是轉頭就扎進了農舍。
農舍裏養了兩排奶牛,還放了很多幹草垛,味道雖然有些難聞,那也比克德瓦一家好。
奶牛被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驚醒,現在的天還沒亮,光線也特別暗淡。
趙劫環顧了一圈,看到有一頭單獨圈養的奶牛最爲健碩。
“就你了,這麼壯,產奶量應該很高吧…”
他已經餓的有些頭暈眼花了,順手提起邊上鐵桶就鑽進了這頭奶牛的圈子裏。
“擠牛奶…應該是這樣擠的吧?”
趙劫一手捏住了奶牛肚皮上的東西,驚的奶牛發出了哞哞聲。
“別怕,江湖救急…”
他安撫了一下奶牛,等待它安靜後便擠起了牛奶。
“怎麼不出奶?”
“難道是我的手法有問題?還是手速不夠快?”
趙劫有些急促,他從來沒幹過擠牛奶的活,以前都是喝蒙牛的,哪需要自己擠。
那就加快手速看看吧!
事實證明,當一個人被強化過後,他的各方面指標都會呈直線上升,包括手速。
只見趙劫的黃金右手以一個驚人的頻率飛快套弄,很快就得到了大概一碗量的牛奶。
就是這牛哼哼唧唧的身子都軟下來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這麼點不夠啊…”
趙劫再次努力…
‘哞——!’
‘哞……’
‘哞…’
終於,他得到了滿滿一桶的牛奶,迫不及待的就往嘴裏灌。
“媽的…鮮牛奶這麼腥的嗎?”
趙劫擦了擦嘴角的牛奶,打了個飽嗝。
奶牛就像是被抽乾了魂魄一樣,倒在乾草堆裏哼唧着。
“我還是看你最壯才找你借奶的,怎麼這麼不禁擠呢?”
他看了一眼這個不爭氣的奶牛,隨便找了個乾草垛就躺了進去。
“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趙劫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小腹一陣燥熱,看來這現擠的牛奶就是補。
睡夢中,趙劫再次回到了家裏,手機上那詭異的短信,告訴他不要打開窗戶…
他開始懷念起遊戲結束後那七天的悠閒時光了,只有那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他從來沒有如此純粹的活過。
…
…
日過三杆。
麥吉一身農夫打扮,提着鐵桶來到牛舍,他準備弄點新鮮牛奶回去當早餐,順便賣點給鎮裏的居民。
一進牛舍,他就看到自己牛欄裏最爲健碩的一頭奶牛奄奄一息的躺在乾草堆裏,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它的下體還有一灘溼漉漉的液體。
“厚禮謝!誰把我用來配種的公牛榨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