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小炮灰他真善變 >第50章 女將軍她真的猛20
    容予之闔眸,一行清淚沿面淌落,良久才重新睜眼。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匕首,緩緩靠近,再次開口:“陳伯,我最後再問一次,你真的沒有後悔過?”

    陳迭擡起頭與他對視,眼裏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沒有。”

    瞬間,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心臟,他瞳孔驟然緊縮,“噗呲”匕首又插進了幾分,直至貫穿整個身體。

    容予之鬆開緊握的手,指尖發顫,雙脣慘白。

    他殺人了。

    還是他從小就敬重的人。

    洛棲接住他滑落的身體,抱了起來。

    太輕了。

    臨走前最後看了一眼陳迭,他倒在地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活不了了。

    守在門外的下人看到洛棲抱着人出來,立馬低下了頭,不敢多看。

    “把人處理了。”

    “是,將軍。”

    容予之就這麼縮在她的懷裏,指尖緊攥着她的衣領,不肯說一句話,眼淚無聲地流着,浸透了她的外衫。

    將他輕輕放到牀上,眼睛已經完全紅腫,伸手將他眼角的淚水拭去,冰涼的觸感讓他瑟縮了一下,掛着淚珠的睫毛輕顫。

    洛棲收回了手,視線又落到他的手腕上,從袖子裏拿出藥膏抹上去,慢慢揉勻。

    那疤痕在蒼白的手腕上顯得格外地刺眼,骨頭突起,瘦得嚇人。

    “一定要這麼傷害自己嗎?”

    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面前的人低着頭不語,就在洛棲以爲他不會再說話時,才慢慢開口。

    “對不起。”

    他知道的,他是個累贅,他也知道他病了,可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更知道洛棲每天即使再忙都會回來陪他喫飯是爲了什麼,他怎會看不到呢?

    他對不起她,對不起陪在他身邊的所有人。

    每天受着折磨,數不盡的煎熬,快要將他逼瘋,只能通過傷害自己來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這般模樣,遲早會被厭棄的。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微微嘆了口氣。

    “容予之,活下去吧,就當是爲了我。”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洛棲懇求他活下去。

    他不知道何時喜歡上洛棲的,或許是她第一次懇求他活下去時,或許是當他最絕望時被救下,或許是更早,就連他也不記得了。

    可他不敢告訴她自己的感情,他怕自己無法做不到那些承諾,這感情在他心上反覆碾壓,細細麻麻地疼痛讓他無法忍受。

    他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

    容予之擡起頭,已是滿臉淚痕,雙脣翕動。

    “好。”

    “等你好起來,我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們就去江南好不好?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

    容予之有些怔愣,他不知道洛棲爲什麼會知道他想去江南。

    爹爹從小就是在江南長大,遇到孃親也是在那,與孃親一見鍾情,私定終生。

    後來孃親考取了功名,不得已舉家搬到了京都,便再也沒有回去過。

    從小爹爹就會將他抱在懷裏,一遍一遍同他講述江南的人,江南的景。

    他時常在夢中勾勒出那煙雨江南。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他想,以後便要同爹孃一同前往那夢中的江南,卻再也沒有以後了。

    而這個願望又重新從塵封的記憶中拉了出來,讓他恍惚不已,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怎麼又哭了。”

    洛棲微微嘆息,識海里在和毛毛說話。

    “你不是說容予之想去江南嗎?他怎麼又開始哭了?”

    毛毛委委屈屈:“沒錯啊,資料是這麼寫的。”

    洛棲蹙起眉,看着眼前流着淚的人問:“不想去嗎?不想去咱就不去。”

    “去!”他急忙抓住洛棲的手。

    洛棲反手將他的手包進自己手裏,另一隻手撥開他兩鬢的碎髮,眼裏帶着絲絲欣慰的笑意:“那以後便好好喫飯,我請個大夫來給你調養,等養好身體,等處理完一切我們便一起去。”

    “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好。”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起身打算出去,卻被拉住了手。

    洛棲回眸,“怎麼了?”

    他啞着嗓子問:“可以陪陪我嗎?”

    “好。”

    洛棲就這麼坐在牀榻邊,手裏拿着書,陪着他睡覺。

    燭火明明滅滅,在她臉上不停躍動,那半在陰影裏的臉龐格外柔和,他看得有些癡了。

    “看我做什麼?”

    洛棲替他掖了掖被子,問道。

    “……將軍,你上來一起睡吧。”

    洛棲挑眉,“認真的嗎?”

    容予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

    起身將所有燭火吹滅,屋子裏一下子陷入黑暗,讓容予之有些惶恐。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旁邊的位置凹陷下去,一陣熱源朝他靠近,他慢慢地向那熱源靠去,一雙有力的手將他摟了過去。

    他被迫趴在洛棲胸口,稍稍仰起頭,就能碰到她的下巴。

    屋子裏唯一的光源只剩悄悄溜進來的月光,藉着那微弱的月光,他細細地描摹她的輪廓,試圖將她的眉眼刻入靈魂深處,即使是下輩子也能找到她,與她相守。

    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他想,若是可以,他想用他這殘破的身體給她留個孩子。

    他輕輕喊了一聲:“洛洛。”

    不知爲何,就是想如此喚她。

    帶着繾綣纏綿,勾得人心癢難耐,如同小貓在輕輕地撓着。

    又帶着不捨和眷戀。

    “嗯?”

    他拉着洛棲的手,緩緩伸進自己的衣領內,他大膽的動作讓洛棲睜開了眼。

    手下的觸感極好,柔軟細膩,溫香軟玉在懷,讓她下意識地指尖動了動。

    懷裏的身體被激地一顫,僵硬了一瞬,又更加大膽地將她的手伸向更深處。

    洛棲一把攥住他的手,蹙眉低頭看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

    他不敢擡頭與洛棲對視,他恨自己下賤,都不知道洛棲是否喜歡自己,還不知廉恥勾引她。

    “怎麼不看我?”

    洛棲扣住他的下顎,逼迫他直視自己的眼睛。

    即使在夜裏,洛棲仍能看得清楚。

    “爲何哭?”

    這一會兒的時間,便又開始哭。

    心下嘆息,放開了鉗住他雙頰的手,兩頰被捏出了紅印,輕輕摩挲了一下。

    “怎這般嬌氣。”

    說着又將他緊緊嵌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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