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再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的親骨肉,即使再怎麼樣,都是有感情的。
謝黎看到那隻手擡起來就要扇下來,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落下,睜開了眼,就見謝侍郎怒目圓睜的瞪着她,顯然是被氣極了。
好死不死的,她還非要嘴賤一句。
“你打啊!最好把我打死!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這直接激怒了謝侍郎,懸在空中的手立馬落下,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正廳,光是聽聲音就能想到用了多大的力氣,讓所有人都彷彿感覺到了疼痛,像是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正想落下第二個巴掌時,卻被謝夫人從後面抓住了手。
“大人,別打了!”
“還有兩天就要出嫁了,若是三王爺知道了,恐怕會遷怒我們。”
謝侍郎冷哼一聲,背過手去不看她。
謝夫人將地上的謝黎扶起來,皺着眉開口。
“快跟你爹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謝黎被打的頭狠狠偏過去,耳邊嗡嗡作響。
她不可置信,她居然捱打了,她從小到大都沒捱過打,他憑什麼打她?!
她根本聽不出來謝夫人是給她臺階下,站起來後將人一把推開,怒吼道:“你居然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你是我誰啊你!”
謝夫人被推的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幸好被扶住了。
便又聽到謝黎這作死的話,急忙偏頭去看謝侍郎,果不其然,見他臉色鐵青正要發作,趕緊過去將人安撫住。
“大人,別生氣了,小黎還小,所以才口不擇言,您別跟一個小孩子生氣。”
“什麼還小?!她都馬上要嫁人了!這還小嗎?!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
“來人!將三小姐帶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放出來!直到嫁入三王府!”
很快,一旁的下人便將謝黎一左一右的制住。
“放開!你憑什麼囚禁我!”
“就憑我是你爹!你是我生的!你喫我的穿我的用我的!”
“你!!”
謝黎被噎住,還想說些什麼,就被捂着嘴直接帶了下去。
謝侍郎一屁股坐下,滿臉愁容。
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而謝夫人則在一邊,眼神示意所有人退下,然後着安慰人。
———
謝黎自從被關到房間後,把房間裏能砸的都砸了,企圖用着幼稚的行爲讓她那個所謂的爹屈服。
但是怎麼可能。
直到手邊沒有東西可以砸,她乾脆就開始絕食,不放她出去她就不喫東西。
丫鬟每次進去給她送飯都會被罵出來,將所有飯菜都給打倒。
謝侍郎聽了也只是說了句,“隨便她,愛喫不喫。”就不再管。
而受罪的則是給她送飯的丫鬟。
“小姐,您就別生氣了,您明天就要出嫁了,喫點東西吧。”
“滾出去!我不喫!”
丫鬟苦口婆心的勸道:“小姐,嫁給皇家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您怎麼還這麼抗拒,再說了,三王爺他後院一個人也沒有,也就是說,您過去就是唯一的女主人,您爲何不願意啊!”
可是皇上都下旨了,即使再反抗也沒用。
謝黎突然站起來發瘋,長時間未梳理頭髮讓她看起來像個瘋子。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給我滾出去!!”
邊罵着邊將托盤裏的飯菜全都倒在丫鬟身上。
丫鬟被這陣仗嚇得趕緊關門出來,門剛剛關上,裏面便傳來瓷碗碎裂的聲音。
時間很快便到了成婚當日。
說是成婚,連個正經的儀式都沒有,因爲是妾,所以甚至連嫁衣都是粉色的,只有正妻才能穿正紅色,鳳冠霞帔。
因爲上不得檯面,連宴席都沒有,進門便直接從三王府的側門進入。
作爲一個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的現代人,這讓她不能夠接受。
爲了避免謝黎中途逃了,還給她灌了迷藥,等她一覺醒來,已經進入了三王府了。
沒有婚禮,沒有宴席,沒有嫁衣。
簡約的不能再簡約。
而魏雲堯因爲沒有娶到洛棲,所有的計劃都將被打亂重新安排。
甚至連謝黎進府也毫不在意,直接將人晾在了房間內。
自從被告知若是想娶到洛棲必須經過本人同意後,他便開始故意同洛棲製造偶遇,但洛棲是個不喜歡出門的人,所以遇上的機會微乎其微。
然後他便改變了策略,不再去偶遇,直接登門拜訪。
但他去了很多次,都沒有見到洛棲的人,要麼就是人在休息不好見客,要麼洛太傅接待他,基本上看不到人。
不過他還是沒有氣餒,堅持不懈的登門。
而今天他丟下自己新納的小妾去洛府時,正好碰到了正要進去的無埃子書。
頓時警鈴大作,跟了進去。
見他拐進了後院,正想跟上,便被下人攔住了。
“王爺,我們家大人在正廳等您。”
“剛剛那人進去了你沒看到?”
那個下人往後邊看了一眼,恭敬道:“那是我們太傅的學生。”
魏雲堯皺眉疑惑,“洛太傅什麼時候收了學生?”
“這個小的不知,您還是先隨我來吧。”
這是別人的府上,他又不好硬闖,以免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洛太傅在朝中聲望極高,連父皇都要給幾分面子的人。
只能將滿心的疑惑先吞回肚子裏。
……
無埃子書當然看到他了,他也認識魏雲堯,畢竟魏雲堯在京中的名聲不比他低。
特別是那標誌性的面具,想讓人不記住都難。
不過就是不知道魏雲堯來洛府幹什麼。
他熟門熟路,正大光明的來到了洛棲的院子,就見金盞站在門外。
“你叫小姐呢?”
金盞對無埃子書沒有什麼好印象,對當初他讓洛棲喝酒的事一直耿耿於懷,至今都沒原諒他,見到他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回答他的問題。
雖然他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小姐每次都讓她別給無埃子書甩臉色,但她就是看不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