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歲月靜好的味道。
隨着日子一點點過去,他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如今他只想緊緊抓住現在和洛棲在一起的日子,不管以後會怎麼樣,現在她在他身邊便好。
夜幕逐漸降臨,席玉合上手中洛棲給他解悶的書,看向一旁正打坐修煉的人。
或許是他注視的目光太過明顯,洛棲緩緩睜眼。
“看完了?”
席玉笑了笑,眼眸深邃複雜。
“嗯。”
“困嗎?”
“有點。”
洛棲點點頭。
“那便睡吧。”
但席玉卻搖頭拒絕了,他站起身來對着洛棲,修長分明的手探上了腰帶,隨後輕輕一扯,身上的衣物瞬間脫落。
裏面居然沒有一件遮擋物,他沐浴完便只套了一件外袍。
白皙勁瘦的身體luo露在空氣中,線條分明流暢,暴露在洛棲的視野裏,傷口處結的痂已經脫落,只有些淡淡的印子。
他緩緩靠近洛棲,很明目張膽的勾引,很是熟悉地坐在了洛棲懷中,白皙的雙臂勾住洛棲的脖子,隨即將自己的雙脣送了上去。
洛棲也沒拒絕,雙手擁着他加深了這個吻。
席玉被吻的喘不過氣來,洛棲才放開他。
淚眼朦朧的讓人看着便忍不住憐惜。
“今晚爲何如此主動?”
席玉勾起一抹惑人的笑容,眼底深處是濃烈的愛意和不捨。
“今晚,很想你。”
他將額頭抵着洛棲的額頭,感受着熟悉的呼吸,輕聲道:
“求你,垂憐。”
話落,席玉眼前便一陣天旋地轉,再看清時,洛棲便壓在了他身上。
笑的更加放肆。
他喜歡洛棲爲自己意亂情迷的模樣,喜歡她因爲自己而瘋狂卻又隱忍剋制的模樣。
笑着笑着,卻連眼淚都出來了。
屋內的蠟燭已經被洛棲揮滅,親吻到他臉龐的溼意,頓了頓稍稍起身。
“怎麼又哭了?”
席玉卻是雙臂一勾,直接將人又拉了回來,同自己貼的更近。
“我開心。”
“開心什麼?”
“開心你一直在我身邊。”
洛棲沒說話,俯下身將他眼角的溼潤吻去,手上動作愈發大膽了去了。
席玉笑着閉上眼。
足夠了。
他不能奢求再多了。
浮生若夢,爲歡幾何?
足夠了……
……
天光乍現,天邊露出一抹白。
洛棲睜眼,朝身旁看去。
沒有人。
她猛地坐了起來,探了探身旁的溫度。
是冰的。
旋即起身,推門出去。
也沒有人。
只有毛毛睡在石凳上。
此時洛棲的臉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冰冷,身上的氣息森冷異常,周圍溫度驟降。
毛毛直接一個激靈驚醒了。
“大人!”
洛棲垂眸掃過去,低沉的尾音蘊含着危險的氣息。
“席玉呢?”
被洛棲如此冰冷的眼神盯着,毛毛瑟瑟發抖,說話都變得結巴了。
“我……我不知道啊,他不是同您在一起嗎?”
“他不見了嗎?”
洛棲的脣抿成一條直線,一直放在櫃子上的劍也不見了,很顯然,席玉走了。
微風將她紅色的衣袍吹起,臉頰兩側的碎髮被吹到後面,露出那張明豔銳利的面龐,攻擊性極強,居高臨下的姿態讓人忍不住生出臣服之心來。
“很好,席玉。”
聲音冷極了。
一聲不吭便離開了。
很好,既然他的選擇是如此,那這一切便都結束吧。
“走了。”
對着毛毛喊了一聲,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啊?大人等等我!!”
———
落渺宗。
大殿。
席玉坐在主位上,一臉清冷疏離,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下面的弟子。
大長老在一旁擔憂地看着他。
“師弟啊,你沒事吧?”
“無礙,不必擔心。”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大長老才放心下來。
“師尊,弟子有一事詢問。”
明淵站了出來,眼神緊緊盯着席玉,自從他登基後,周身的氣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帝王之氣。
但是在席玉面前,他還是用了敬詞。
“說。”
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請問師尊,大師姐如今在何處,她爲什麼沒有同您一起回來?”
聽到這個問題,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想聽席玉怎麼說。
美人師尊也正色起來,席玉回來時滿身冷意,大師兄便攔着她不讓她問,差點沒憋死她。
席玉同明淵對視,眼眸深沉,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逐漸捏緊,腦中閃過種種。
他如今怎麼看不出來明淵的心思?
見席玉不說話,明淵再一次開口。
“師尊,請告知弟子大師姐在何處。”
這次話音中帶上了點強勢的壓迫。
可席玉卻當察覺不到似的,緩緩開口。
“不知,爲師並未同你大師姐在一起。”
很顯然,大殿上的人都不信席玉的話,但卻沒人敢質疑。
但明淵顯然不肯放棄,他找了洛棲如此久,連個人影都沒瞧見,他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日日都在擔心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洛棲。
在看到洛棲跳下懸崖那一刻,只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巨大的悲傷恐懼朝他襲來,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最初那段時日,不分晝夜的尋找,讓他精疲力盡,快要瀕臨絕望之時,終於收到了洛棲的信。
她說她同師尊在一起,現在安好,不必找他們,過段時日養好傷便會回來。
那一刻他才徹底活了過來,每天數着日子等着洛棲回來。
但卻只看到了師尊一人,並未看到洛棲。
他剛想再說些什麼,大殿外便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女聲。
“沒錯,我並未與師尊一起。”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應聲回望,明淵猛地回頭,便見外面緩緩出現一道紅色的身影。
“師姐!”
宋時月驚喜地喊道。
巨大的驚喜將明淵包裹住,想都沒想,甚至來不及想便衝過去將洛棲緊緊地摟在懷中。
洛棲卻站在原地,冷然的目光卻直直地看向大殿上方那身着銀色流光長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