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他一個人走過無數次,上學下學,重複地走着,每天都是一樣的路,不同的是街上行人匆忙不同,但那些凝視中帶着噁心慾望的眼神卻一成不變。
他從小就知道這個羣體在社會上的地位,單單只是活着就是一個無比困難的事情,傷害無處不在,所以他的口袋中一直放着防身的小刀,手揣在兜裏死死地捏着刀柄,只要有人攔住他,他便能毫不猶豫地刺去。
曾經有人攔住過他,但是在他抽出刀來的那一瞬間,和那雙狠戾的眼神,抱着兩敗俱傷的想法,或許那人沒見過性子像他如此剛烈的雙性人,直接就將人嚇跑了,畢竟誰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即使力量相差巨大,但人發起瘋來潛力是無限的。
二人快到學校門口時,一路上那些噁心下流的眼神慢慢轉變成了驚愕,好奇還有八卦。
各種視線落在了他們身上。
先不說應浮生,原主在學校還算比較出名,因爲實在是美麗,又不服管教,總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成績倒數,很多老師都對她頭疼不已,但她那張實在美麗的臉卻讓她在這個學校混得比較開,很多人都聽說十班有個美麗帶刺學渣,都想來一睹真容。
而原主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優點在哪,她很聰明,但不愛學,所以常年纔在倒數的位置穩居不下,聰明都用在了別的地方。
很多人想追求原主,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但是被原主拒絕了,原主性子潑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所以總弄的那些追她的人沒有面子下不來臺,時間一長,追求者便寥寥無幾,直到後來她遇到了男主,死心塌地的跟了男主。
而應浮生雖然沒有原主出名,但也算小有名氣,一個貧窮貌美的雙性學霸,常年穩居年級前三,buff疊加在一起,讓人想忽略都難啊。
至於爲什麼這些人看到洛棲和應浮生肩並肩地走來學校會如此的喫驚。
因爲曾經有人看到原主和應浮生從一棟樓出來,便猜測二人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比如姐弟,又或者應浮生是原主圈養的,畢竟這種事情在現在是極爲常見的事情,很多富家小姐或者公子哥都喜歡養着來玩,滿足自己一些不爲人知的小癖好。
這些流言越傳越厲害,最後傳到了正主耳裏,原主直接大鬧一場,在升旗儀式的講臺上,直接在全校師生的面前同應浮生撇清了關係,說絕不可能同這種人有一點關係,誰要是再傳這種謠言,就是跟她做對。
她打心底瞧不起他們這個羣體。
而當時應浮生也在場,聽到這些話,好像是習以爲常似的,垂着眸子,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安安靜靜滿不在乎的模樣令人看着就心疼。
可是當時在場的所有人並沒有可憐他的意思,都是抱着看戲的態度,戲謔嘲諷的眼神全都如同針似紮在了應浮生身上,可他卻毫無反應,彷彿說的不是他一樣。
身體弱的跟風一吹就倒了似的。
在考試前將他的文具全部拿走,又或者是故意在考試時往他桌底丟紙條舉報他作弊,又或者是故意不將他的名字報上去,不讓他拿貧困補助金。
等等等等……
太多了。
都說是小孩子開的玩笑,可他們的惡意是純粹的,只是單純看不慣你就要將你打入地獄,這是惡魔。
況且這個年紀已不是小孩子了,他們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判斷是非的能力,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是最噁心可惡的事情。
他們肆意欺凌弱者,即使不是應浮生,也會有其他人。
洛棲無視周圍人詫異的眼神和竊竊私語,直接帶着應浮生進了學校。
“你的班級在幾樓?”
她問。
應浮生捏着自己的書包肩帶,聽到洛棲的聲音,低低迴道:“二樓。”
洛棲點點頭。
“一班是吧。”
“嗯。”
將人送到了一班門口,部分人看着他們,一部分人則是低着頭學習。
洛棲沒多說什麼,只是摸了摸他毛絨絨腦袋,聲音輕柔道:“進去吧。”
應浮生乖乖的應了一聲,便轉身進了教室。
洛棲見他到座位上坐好了才離開去了自己的班級。
原主的班級在樓上,按照記憶便很快找到了原主的位置。
原主的同桌是一個戴着黑框眼鏡,扎着兩個麻花辮,一副乖乖女的模樣,應該是班主任特意爲原主安排的同桌。
洛棲走過去將東西放好,同桌也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幹自己的事情。
可洛棲剛一坐下,便有人圍了過來,將她圍了一圈。
“小棲啊,你怎麼跟應浮生一起進的學校啊?你們怎麼回事?”
一個女孩子八卦地問道,其餘的人都點頭附和。
不得不說這個校園傳播八卦的速度還挺快,她才從校門口來到教室的時間,整個班就就已經傳遍了。
洛棲神情淡漠,表情疏離,掃了他們一眼。
這幾個人是原主的小團體,逃課打架都乾的,不過原主一般是站在旁邊看的那個,畢竟她不想將她的裙子弄髒。
不過洛棲今天沒有穿裙子,而是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做事方便一點。
見洛棲不回話,幾人顯然有些着急。
“你說話啊,你不是說最討厭應浮生了嗎?說看他一眼就想吐,怎麼現在改變態度了也覺得應浮生好看了?”
“我就說應浮生那張臉是真的好看,若不是性子太烈,又是在學校,我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