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冬天,太陽卻那麼地毒辣,刺地人睜不開眼睛。
很快,洛棲的面前,就圍了十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他們每個都極其的高大強壯,手上還拿着槍,對着洛棲。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一羣中看不中用的廢物罷了。
爲首的大漢盯着洛棲看,那雙狹窄的眼睛裏透着狠毒。
“小姑娘,來到這兒了,沒有人教你規矩嗎?居然到現在還想跑?”
洛棲不語,氣定神閒地站在那,看着他們的眼神彷彿在看笑話一般。
大漢見對方不說話,還以爲是被自己嚇到了,繼續道:“只要你乖乖聽話,就能掙錢,你來的目的不就是掙錢嗎??”
“你若是不聽話……”
他掃了眼自己周圍拿着槍的人。
“看到沒?這裏的子彈,會精準的命中你的頭顱,到時候就會……”
他故意的停頓了一下,露出一個邪惡的表情,尤爲的誇張,想要以此恐嚇洛棲。
“砰的一聲,你的腦袋就會出現一個大窟窿,迸出巨大的血花,你的腦漿也會炸的到處都是。”
如果是站在這裏的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會被他所描述的畫面,嚇得瑟瑟發抖,可不幸的是,站在這裏的是洛棲。
她懶懶地掀了掀眸子,只覺得耳邊有些聒噪。
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蠢貨。”
男人被洛棲的話和不屑的表情給激怒了,臉上扭曲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的手高高舉起,只要一聲令下,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就會立即射出子彈,將人打穿。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聲槍響響徹雲霄。
隨後一陣腳步雜亂的聲音,從後面的草叢裏面出現了好多身穿警服的人,迅速將這個院子全部包圍了起來。
“都別動!!”
這變故來的猝不及防,所有人臉上都帶着驚恐,爲首的那個男人懵逼了一瞬,立即反應過來,想要抓住洛棲當作人質。
但是沒想到,他以爲的柔弱小姑娘,居然那麼簡單的,就從他手中把槍奪了過去,最後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男人瞪大了雙眼,瞳孔猛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面前這個看着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居然不是個善茬!
到底是誰將人騙過來的?
可是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的命還在洛棲手上掌握着,而且他們的基地已經被警察給包圍了。
洛棲沒有管太多,對着男人的兩條腿就是兩槍,一聲悽慘的慘叫劃破天際。
打完兩槍後,隨手把槍一丟,正巧落到了一雙皮鞋的旁邊。
那人腳步一頓,把槍撿了起來。
所有人都被洛棲的這一舉動給驚到了,所有槍口立即對準了她。
撿起槍的男人走了過來,立刻有人喊了一聲。
“隊長!”
洛棲擡眸看去,身形微怔。
而那個男人也看清了洛棲的面龐,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面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眼眸猩紅,眼底是刺骨的恨意,拿着槍的手都顫了起來。
直到身旁身穿警服的男子喊了他一聲。
“隊長。”
男人才反應了過來,立即恢復了嚴肅冰冷的神情,只是那眼睛依舊是未消退的紅。
“全部押回去,不能出半點差池!”
這裏是毒販的窩點,而這一排排的小房間,關着的都是被騙過來的男男女女,通過身體藏毒,矇混過海關。
然而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大部分人都活着,除了身上有傷,但還是保留着性命。
對遠渡東南亞的他們來說,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
洛棲坐在審訊室裏,看着面前面容沉靜的男人,將他從頭至尾都端詳了一遍。
他曬黑了些,但依舊很白,原本臉上的嬰兒肥也完全褪去,如今面容堅毅,棱角分明,眸光沉沉的看着自己。
依舊漂亮的驚人。
警服穿在他的身上意外的合適,身姿挺拔,長身玉立。
審訊室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人,兩人相視而望,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審訊室內蔓延着令人窒息的氛圍。
最終還是男人最先開了口,他嗓音嘶啞,帶着些鼻音,沒有了當初少年清朗的聲音,反而多了一絲成熟穩重。
“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爲什麼要不告而別?”
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洛棲,企圖從她嘴裏聽到回答,得到一絲安慰。
“應浮生,恭喜你。”
恭喜他走了自己想走的路,實現了當初的願望。
“回答我的問題!!”
應浮生聲音驟然拔高,眼尾猩紅,額角青筋暴起,這個人似乎臨在崩潰的邊緣。
“我說什麼你便會信嗎?
洛棲反問。
應浮生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微微的泛白,眼睛卻仍舊不肯從洛棲身上移開半分。
“你先告訴我,爲什麼不告而別?”
洛棲當然不可能說是時空突然發生了紊亂,是你的本體在作祟,只能道:“我臨時有事。”
應浮生猛地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桌子,巨大的響聲迴盪在審訊室內,他撐起雙手,望着洛棲。
腦子裏一直繃緊的弦突然斷掉,眸子漸漸變得血紅。
“所以你一走就走了六年?!所以你連告訴都不告訴我一聲就走了?!”
“你知道當年我出考場,在考場門口等你多久嗎?我從白天等到凌晨,都不見你來,回到了我們的家,家裏空蕩蕩,也沒有你的身影,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他回到家,沒有找到洛棲,只看到他的戶口本整整齊齊地放在茶几上,念念在他腿邊亂叫着,他家整座房子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就是沒有那道他心心念唸的身影,所有生活用品都還在,就是沒有看到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似的。
他又找了洛棲整整一年的時間,將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就差將整個城市翻過來,依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