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來,握在了手心裏。
這時護工阿姨從外面回來,提了一些水果。
見到霍栩立在不遠處,眼睛又眯起來笑,“小夥子來看媳婦啦?哎喲,真是個有擔當的好老公,你救你媳婦的事情哦,都傳遍整個醫院咯!”
阿姨的話匣子一打開,根本收不住。
霍栩的臉由一開始的冷漠平靜慢慢變爲不耐,最後轉爲生無可戀。
最終,他忍無可忍,張了張口,一句“出去”還沒吐出來,盛挽月早看出來這位爺滿臉的戾氣了,先他一步對護工阿姨說,“阿姨,你去喫午飯吧,我這裏沒什麼事了。”
要是她再不找個藉口讓阿姨出去,保不準要讓霍栩把她嚇跑了。
護工曖昧地看了兩個人一眼,一副“懂了”的表情,小夫妻嘛,小別勝新婚,倆人肯定是想說些悄悄話,那她也不能厚着臉皮在這裏當電燈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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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樂呵呵地說:“行,那你們小兩口說着,我去喫飯,有什麼事隨時給阿姨打電話啊。對了,我剛纔去超市買了梨子,看到你早上起來時候咳嗽幾聲,想着給你熬個冰糖雪梨水,一會兒阿姨喫完飯就給你做,你現在想喫也可以直接喫個。”
“好的,謝謝您了。”
阿姨說完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霍栩,“小夥子,要是你媳婦想喫梨子,就幫她削個皮哦,我已經洗好了,把皮削了就行。”
霍栩掃了一眼阿姨放在櫃子上的梨子,沒說話。
盛挽月心中冷笑一聲,讓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給自己削果皮?除非豬會上樹。
阿姨走後,病房裏又只剩下了兩人。
氣氛此時顯得有些沉悶,盛挽月見他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心中有些惱,想着您可趕緊走吧,看着就來氣。
有這個男人在,房間裏的溫度都低了好幾個度。
她眼神落在盒子裏的梨子上,別說現在嘴巴里淡淡的,還真想喫一個。
於是,她把身體靠了過去,只是手還沒有碰到盒子,便被男人一把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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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鼓鼓抽回手,質問他,“這是阿姨給我買的!就算你要喫,也不能全拿走吧。”
然而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只見霍栩坐在椅子上,微叉開腿,一手拿梨子,一手拿着水果刀,澄黃的梨子在他手中輕巧地旋轉着,刀子利落地蠶食着果皮,只不過十幾秒,一個被削得很漂亮的梨子就誕生了。
盛挽月眼睛直勾勾盯着刀子上的那一溜果皮,竟然是一整條,原來真的有人可以把果皮削得又快又好啊……
“給。”就在她咂舌的時候,那梨子就被送到了她面前。
她吞了口口水,下意識想要去接。
但很快忍住了。
不是說不喜歡她麼?在這裏獻什麼殷勤?
算了,她不要再因爲這麼一點小恩小惠就再對他動心了,最後受傷的只有自己罷了。
她雙手撐着牀,整個身體又向後仰了一下,避開他遞過來的削好的梨子,自己拿了一個沒有削皮,已經洗好了的,不由分說張開嘴巴“啊嗚”就咬了一口。
霍栩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頭悶頭啃着梨。
“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倒是你怎麼了?”盛挽月嚥下嘴巴里的果肉,擡頭看着他。
霍栩眼神陡然冷了下來,她果然有事瞞着他。
並且還故意和他置氣。
只是他不明白,他哪裏惹到她了?
“你有事瞞着我?”
他再給她一次坦白的機會。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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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栩甚至輕笑了聲,“好。”
緊接着,在盛挽月的注視下,將那個削好的梨準確無誤地投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你……”盛挽月話堵在嘴邊沒說出來。
心想這傢伙又發什麼神經?好好的果子還是削了皮的,幹嘛丟掉?
有錢也不是他這樣浪費的。
只是轉念一想,難不成這傢伙是因爲自己沒有喫她削好的而生氣嗎?
不至於吧……
默默想着,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她很無力地解釋了一句,“那個,我是覺得不削皮的水果好喫一些,我喫水果從來不削皮的。”
“嗯,你喫西瓜也抱着啃?”霍栩冷笑着問。
盛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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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有病?
就硬槓是吧?
“抱歉,霍先生,我有些困了,想要睡覺,你沒什麼其他的事就回去吧。”她氣的厲害,想着自己嘴炮又說不過他,繼續讓他待在這裏,指不定要被他氣成什麼樣子呢。
霍栩的眉蹙得更緊了,這是直接給他下了逐客令?
他也沒再說什麼,擦了擦手,站起身就往外走。
盛挽月的鼻子酸了一下,眼睛也發澀,看着那個有些陌生的背影,腦子裏不斷迴響着她爸的那句“你愛她嗎?”
終於,在男人的步子即將邁出去的時候,盛挽月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霍栩。”
他步伐停下,然後側身去看她,“怎麼?”
心想,是不是後悔了,想要和他坦白,到底瞞了他什麼事。
這麼想着,心底還有一絲的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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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臉上依舊繃着,強裝鎮定。
“現在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麼抽個空把婚離了吧。”盛挽月說。
……
沉默,將近一分鐘的沉默。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盛挽月並不怎麼好受。
其實這句話她已經在心底裏排練了好幾遍了,想着一旦自己說出口的時候,語氣一定要雲淡風輕,心態一定要擺正,千萬不能被他影響到自己的情緒。
這樣自己氣勢纔不會顯得小,被他壓制。
可是隻有親身經歷了才明白,這種事情,一旦說出來,情緒根本不可能完全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