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霍閻王霍栩?
他一向不都很低調,幾乎不出現在大衆視線當中嗎?
可看面前這人氣質談吐,又覺得是真的霍栩了。
只是霍申兩家的新聞鬧得很大,這些急着抓眼球爆熱點的記者們早已膽大包天,即便面前的是惡名在外的霍閻王,他們也爭搶着涌過去,不知死活地試圖將話筒貼近對方。
手中相機的閃光燈閃個不停。
“滾。”霍栩無視那些話筒和鏡頭,擡眸掃視一圈,聲線愈發寒冷。
最前面的幾個記者顯然被他的氣勢震懾到了,一時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茫然中帶着一點恐懼。
但仍有不怕死的繼續起鬨,“霍先生,霍太太,傳言你們二位之間是協議婚姻,到底是真是假?”
霍栩倏地擡眸,銳利的目光鎖定了那人。
他眯着眸子,看得那人有些心虛。
這時,外層嘈雜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便有數十個統一着裝的保鏢打亂了人堆,他們手中各自帶着武器,一下子就嚇得那些張牙舞爪的狗仔不敢輕舉妄動了。
領頭的男人三兩下推開人羣,走到霍栩身前,“三爺,恪哥把兄弟們都喊來了。”
“嗯。”霍栩眼裏戾氣少了幾分,但仍然嫌惡地瞥了幾眼那個挑釁的記者,繼而收回目光,“讓周恪處理好這個爛攤子。”
阿三低頭,“是!”
盛挽月再怎麼膽大,被一羣人高馬大的男人堵着恐嚇,也着實被嚇壞了。
自從霍栩出現之後,她由一開始的恐懼變爲麻木,最後像失去意識一樣,無力地倚靠在男人懷裏。
她甚至連在場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影重疊分散,光怪陸離……
最後,再看到一羣人涌了進來之後,一個男人對霍栩似乎報告了些什麼,她就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盛挽月?”霍栩發現懷裏的人腦袋一歪,栽到他肩膀上昏了過去,開始慌了。
叫了她幾聲仍然沒有迴應,又用手輕拍了幾下她的面頰,發現無濟於事,他急了,微微彎腰,用了一下力,便將人攔腰抱起,徑直衝出人羣。
幸好前面就是醫院,他抱着人便往裏面跑。
這邊剛搖完人的周恪才讓弟兄們把那幾個蓄意挑事的記者“教導”了一番,一回頭髮現自家三爺人都跑沒影了。
這時阿三又過來叮囑道,“恪哥,我看三爺的意思,是讓你好好教訓教訓這幾個狗仔。”
周恪雙手插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知道,就衝他們這羣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熊玩意敢堵着三少奶奶,我就知道他們完蛋了。”
敢動三爺的人,那些傻子們哪次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恪哥,你怎麼處理?”阿三剛跟了霍栩沒多久,對於他的行事風格還不太熟悉,所以只能詢問周恪。
周恪摩挲着下巴,顯然是在認真思考。
打量的目光在那羣記者身上轉來轉去,最後說,“查查各自都在哪家報社,我倒要看看還有哪個報社敢要他們?另外,凡是今天參與鬧事的,都把他們抓起來,帶到方局那兒去溜溜。”
周恪學聰明瞭,之前一直因爲自己打人的事被請進局子喝茶,這次他不會傻乎乎喫虧,抓是把他們給抓起來了,至於怎麼處理,直接移交給警局吧。
省的最後又被方季川抓小辮子,處罰也就算了,保不齊還要再被“教育”一番。
想着,他撥通了方季川的私人電話,“喂,方局,好久不見,吃了嗎?我這裏抓了幾個危險分子,需要你的人幫忙處理一下,你看現在方便嗎?”
……
“醫生,我太太她怎麼樣了?”
病房外,霍栩問醫生。
醫生回道:“身體上沒什麼大問題,關鍵是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給病人做了腦ct,是應激過度引起的暫時性昏厥,以後還是要注意,儘量避免情緒過激的現象。”
“好,謝謝。”他謝過醫生後,步伐輕輕邁進病房。
走到牀邊,看到病牀上躺着一動不動的人,視線在她臉上掃過,觀察幾秒鐘後,聲音顯然放鬆許多,“你還打算裝睡多久?”
閉着眼睛的盛挽月眉毛跳了跳,尷尬地睜開眼。
她想不明白,他是怎麼看出來自己醒了裝睡的?
似乎是看穿了她心裏的想法,霍栩直接說道:“哪個好人睡着眉毛一直跳個不停的?”
“啊?”她小聲啊了聲,略顯驚訝。
眉毛跳個不停?真的嗎?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這樣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
她本來就尷尬不已,現在又被赤裸裸拿出來“嘲笑”,她恨不得自己暈死過去,一睡不醒算了。
她在這裏尷尬得想扒個縫鑽進去,霍栩的注意力卻不在這裏。
他很自然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距離躺在牀上的盛挽月不過兩個拳頭的距離。
盛挽月意識到他突然的靠近,臉頰更紅了,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做什麼?”
霍栩冷笑,“我能對一個病患做什麼?”
盛挽月尷尬笑了幾聲,“沒,開開個玩笑。”
“你上午給我發了幾條消息,也沒有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怎麼,你還有其他的事找我?”他開門見山拋出來意。
盛挽月纔想起自己早上得知自己和霍家上了新聞熱搜之後,立刻給他打了電話發了消息。
目的就是希望他可以利用霍家的手段及時壓制這些不時言論。
不過他一直都沒有回覆,她還以爲是故意不理睬她,一氣之下便忘了。
見她發呆,他屈起手指,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
“說話。”
她蹙眉瞪他一眼,心想這該死的男人,嚇我一跳。
但面上還是營業性微笑,“是這樣的,今天新聞上關於霍家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你能不能派人壓一壓……”
“輿論大方向上已經不會再發酵了,那些門口鬧事的記者我也已經派了人去處理,或許不會再有任何關於這件事情的聲音了。”他全部告訴了她,又解釋道:“不過,這件事畢竟已經傳播發酵了一段時間,想要徹底抹除大衆對這件事情的記憶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儘管沒什麼大問題了,但是對於個人的隱私泄露還是有一定影響的。”
盛挽月點頭,“我知道的,還是謝謝你。”
她很清楚,剛纔自己又被他救了一次。
“對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並不單純是照片泄露,我更覺得像是有人在蓄意謀劃一樣。”她看向霍栩,眼睛亮晶晶的。
<app,^免費小說網站
霍栩眼底很快泛起一絲波瀾,“你有懷疑的對象?”
她搖頭,“沒有,但可以肯定,那人對霍家的瞭解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就是霍家人做的。
盛挽月沒有明說,但霍栩瞬間明白了她的暗示。
他掀起眼皮,嘴角噙着絲淡淡笑意,“沒看出來,盛小姐不傻的時候,還是很聰明的。”
盛挽月,“?!”你大爺的!
說的很好,下次不要說了。
等等,他這意思是,他自己也看出來,這很大機率是“熟人作案”了?
那他究竟有沒有一個確定的懷疑對象?
想到此,她直截了當問,“既然如此,霍先生應該有了懷疑對象吧?”
沉默片刻,男人惜字如金的從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嗯。
盛挽月又問,“是誰?”
霍栩,“保密。”
盛挽月,“……”
“我不是在醫院外面安排了幾個人手保護你麼?什麼時候你自作主張把人給撤走了?”霍栩這下才想起和這個女人算賬。
當初他就是怕她再次受到意外才特地派人在醫院門口保護她。
可他也是半小時前從周恪口中得知,早在幾天前,那兩個保鏢就被她“勸走”了。
如果今天那幾個保鏢還在門口守着的話,想必也不會發生那麼危險的事情。
“我……我是覺得他們整天晃來晃去的太累了,就讓他們休息幾天。沒想到……”
沒想到他們剛走沒幾天,就遇到了記者的逼迫。
說着說着,她的聲音低了許多。
這次的確是她的錯,越反思越後悔。
如果今天這場鬧劇霍栩的人沒有及時出現的話,很大一個可能就是那幫人會直接把消息捅到她爸盛鈞的病牀前。
萬幸那些挑事的被霍栩的人攔在了門外。
這纔沒有讓他爸知道這些不太好的消息。
見她依舊憂心忡忡,他問,“怎麼?還不放心?”
“沒,沒有。”她搖搖頭,隨後自言自語道:“還好沒被我爸聽到。”
短短几句,霍栩便捕捉到了信息點。
她這是在擔心消息溜出去,對她爸造成二次打擊。
“盛挽月。”對方突然口吻嚴肅起來。
“怎麼了?”她不解地問。
“德國那肺癌專家短期應該是來不了了,你,有沒有把你爸帶到國外去治療的心思?”
就是那個享有盛譽的癌症專家,暫時來不了。
所以霍栩問她,有沒有把她父親送到國外去讓專家直接治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