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還不能下牀,但是喫的東西比前幾日多了。”
兩個人並肩往裏走。
“那便是好轉了,你的鍼灸學的怎麼樣?”
“算是剛入門,師傅說,和師姐還差得遠。”
金盞謙虛道。
“明日,你跟我一起去五皇子府。”
“師姐在給五皇子治腿?”
“嗯,你可以跟着一起去學學。”
金盞興奮地嘀咕了幾句:“終於不用天天在後院洗衣服,打掃院子了。”
“怎麼,厭煩了?”
陸雲笙挑眉看着他。
“有點腰痠背痛。”
“金盞,你這也不行啊,以後若是娶了媳婦了,該如何是好。”
陸雲笙抱臂嘲笑他。
金盞非常嚴肅地對她道:“師姐,你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說男人不行!”
“嬌貴!”
“我不是嬌貴,我從小就沒幹過重活累活。”
“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我總得適應一下。”金盞道。
倒不是推脫,他是真的不適應。
陸雲笙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來,你的路還長着呢!爹爹說了,這些都算是修身養性,磨練性子的。學醫一定要學會耐心和細心,否則的話,心態急躁,是做不成事的。”
“那師姐當時也乖乖認命做事了嗎?”
陸雲笙笑了笑:“那倒是沒有。”
金盞:……那你跟我說個啥意思!
“我當時把他衣服給剪了,把院子毀了,我說我脾氣暴躁,改不了。”
金盞:……
他嘴角抽搐,思來想去,覺得合理。
畢竟她是陸雲笙,不是京城裏的乖乖女。
陸雲笙走近屋子裏,見木雲子睡的很熟,便沒有打擾。
“師姐說的哪裏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金盞。”她澄澈的目光定定地鎖着他:“如果,我想帶你們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你願意拋棄一切離開嗎?”
金盞在京城多年,已經習慣了錦衣玉食,並且,他在這,也會得到厚待,皇上還會給他很重要的職位。
一旦離開那就是平民百姓。
金盞卻毫不猶豫地開口:“師姐,我已經入了師門,你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況且,我學醫不是爲了高官厚祿,而是爲了治病救人,爲了黎民百姓。”
陸雲笙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師姐,發生什麼事了?您真的打算離開京城?那攝政王……”
“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陸雲笙的眉眼瞬間黯淡無光,眼底多了幾分溼意。
她和他終究是走不到一起。
“師姐……”金盞想詢問,安慰她。
但是陸雲笙擺擺手,顯然是不想說的模樣。
“早點休息。”
他只得說了四個字。
陸雲笙點頭,一身疲憊地回了屋子。
夜色濃郁,空中的雲遮住了大半月色,將月光的影子淬得深深淺淺。
她將自己關進屋子裏,用被子蒙着頭,腦子裏思緒紛飛,很亂,很雜。
傅南霄會不會一直等她……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傅南霄和她已經完了,沒必要再去想這些沒有用的事。
她不斷催眠自己,讓自己不這麼在意。
可越是這麼想越是會想起傅南霄的臉,心口也陣陣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