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驚羽還是聽出來了，江玉音以前是愛慕花曉蓉的，後來花曉蓉嫁給了江天鋒，又慘死在九重天的手裏。
所以，江玉音愛而不得，找了個跟花曉蓉長得很像的女人。
這就是古代版的替身文學吧。
那個時候的花曉蓉是大衆女神，京城沒有幾個男人是不喜歡她的，又強又美，在這個時代是最容易受到追捧的。
江玉音喜歡過花曉蓉，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這個女人身上中的毒，好像是九重天的，她怎麼跟九重天扯上關係了？”搭脈的時候，江驚羽沒有感覺到她體內有半分真氣靈氣，應該算是一個廢物。
提起此事，江玉音面露痛苦之色，“我，我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釋，但這是我們的事情，跟你沒什麼關係。你答應過我，會救她的。”
江驚羽說道：“當然，但是我需要一個東西，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要把它找回來。找到了，第一時間我會趕回來救她的。”
“你到底要找什麼？我去幫你找。”江玉音顯然是信不過江驚羽了。
每次信任之後，得來的都是期盼成爲一場空。
他等不起，也不想再等。
江驚羽搖頭道：“這個東西可能在九重天，這是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找它回來。你不用擔心我會失約，若是我失約了，你就去青雲閣找我算賬。”
說到這，江驚羽給了一塊牌子給江玉音，“這是青雲閣的通行牌，那是我的老窩，你可以稍微放心一點了吧？”
拿着牌子，江玉音驚訝道：“你就是青雲閣的主人？！”
“是。”
江玉音把牌子收了起來，看着她，抿了抿脣，“我知道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如果欺騙了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了。”江驚羽敷衍應答，拿出一瓶藥，給牀上的女人餵了下去，“她沉睡太久，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是給她續命的，每月喫一次，她就能活下去。”
江玉音急忙如獲珍寶一般捧着這瓶藥，“謝謝。”
“那我先回去了。對了，她現在神智還是尚存一點的，你要是跟她說話的話，或許她能聽見。而且，你得經常跟她說話，讓她的大腦儘可能的保持活躍。”
“好。”
叮囑完了之後，江驚羽這才離開。
回想着那張與花曉蓉相似的臉，她也是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到底什麼樣的女人，經歷了什麼，這輩子纔會這麼坎坷，最後還被好姐妹背叛，被自己的丈夫推出去送死。
江驚羽的心情也沉悶了不少。
慕珏從朝上回來，就看見江驚羽悶悶不樂的模樣，關心了幾句：“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回來臉色就這麼難看，誰又招惹你了？”
“現在哪裏還有人敢來招惹我啊？我只是，有些不高興罷了。”江驚羽眸光看向其他的地方，顯然是有些鬧脾氣。
卻也說不上來爲什麼。
“今日不是江玉音找你了嗎？該不會是因爲他吧。”
“你監視我？”江驚羽眼眸微眯。
“是啊，我倒是忘了，這是你的地盤。”江驚羽極目遠眺，眼神顯得有些無神，“你好像也知道我娘，皇帝也跟她很熟悉，你能說一些我孃的事情嗎？”
慕珏恍然大悟，原來是思念母親了。
“那時我年幼，我記得不太清楚了。我記得花嬸很溫柔，但是她有時候又很暴力，能用嘴巴解決的事情，果斷一個拳頭就過去了。雖然很多人都說花嬸和父皇之間不清不楚的，但是我很清楚，他們之間要說有關係的話，那就是兄妹關係。”
慕珏的聲音很溫和，好似山間緩緩流淌的清泉，無時無刻都在安撫着江驚羽的心靈。
江驚羽緩緩擡頭，“那我娘是怎麼嫁給江天鋒的？”
慕珏緩緩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花嬸找了個江天鋒，京城大部分的人都很失望，認爲江天鋒是高攀。我以前去江府找花嬸的時候，時常能看見他們爭吵。這兩人，我看得出來沒什麼感情，至於爲何嫁給江天鋒，或許也只有花嬸自己知道了。”
“是嗎？”江驚羽緩緩擡起眼眸，“罷了，陳年往事，何必再去管呢。”
這些仇，遲早都是要報的。
“有時候，陳年往事更是重要。”慕珏伸出手，握住了江驚羽微涼的小手，“若是你需要，我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你要報仇，我就幫你報仇，只要你想。”
幫她？
這輩子，江驚羽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無償想要幫她。
在這個世界，她碰見了太多唯利是圖的關係。
包括江玉音也是。
她原本以爲除了韓招雲會一心對她之外，不會再找到其他人了。
習慣了這種利益相關的人脈，反而有些不大適應了。
“你當真想要幫我？”
慕珏點頭，肯定道：“千真萬確。”
江驚羽抿緊脣，“那我，給你這個機會。”
機會這兩個字，好像再說給他機會幫忙，亦或是再說兩人的感情。
兩輩子了，身邊一直都沒有什麼男人。
或許有時候多個男人也不錯。
慕珏握緊了江驚羽的手，壓制着心中的激動，“那我可真是要感恩戴德了。”
而此時，江驚羽卻抽出手來，“慕珏，你貴爲太子，你這樣的身份，如何跟我在一起呢？”
慕珏笑道：“要說佔便宜，那也是我佔了便宜。爲何我不能與你在一起？若是這太子影響我們，那這太子之位不要又有何妨？”
“你當真願意丟棄太子之位？”
莫不是在哄她吧。
有多少人願意丟棄這潑天的榮華富貴？
慕珏輕聲說道：“這是慕霄想了一輩子的太子，但是卻不是我想要的。父皇想要讓我繼承皇位，可實際上，我並不情願。我志不在此，離開是遲早的事情。”
“那你，到底志在何方？九重天嗎？”江驚羽說起九重天的時候，眼神都多了幾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