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寺廟多,香火鼎盛,路上的香客絡繹不絕。
江驚羽騎着馬慢步在人羣旁,心裏頭不禁有些困惑。
江玉音並非是菩薩的信徒,爲何現在去求神拜佛了?
莫不是去求姻緣?還是去求財的?
該不會,是去給那個女子求平安的吧?
到了香山,江驚羽把寺廟都找了個遍,也沒能找到江玉音。
“該不會讓江天鋒給騙了吧,一路上也沒撞見江玉音,難不成是恰好錯過了?他回去了?”
江驚羽喃喃自語的走了幾步,總覺着此事有些不大對勁。
卻也說不上來什麼不對勁。
剛剛從香山下來,樹林中突然冒出來了幾個黑衣人。
手裏頭都拿着鋒利的武器,周身散發着一種濃烈的殺氣。
這些刺客,與以往碰見的都不一樣。
他們的訓練,讓他們成了一把真正沒有感情的殺人武器。
見到這個架勢,周圍的香客都跑路了,只留下江驚羽被黑衣人包圍起來。
“你們是天海門的刺客?”江驚羽一眼就認出來了。
天海門,恰好是青雲閣的死對頭。
對天海門,江驚羽是做足了功課的。
見到江驚羽一下就認出來他們,他們不免有些詫異,沒想到江驚羽的本事不小,竟然能認出來。
只不過,他們並不會理會江驚羽,更不會承認。
雙方對峙了一小會兒,黑衣人拿着武器就衝了上來,與江驚羽廝殺了起來。
他們的招數更加招招致命,哪怕是沒有九重天那些人的修爲,卻也足以殺死一個修爲強悍的人。
江驚羽巧妙的閃躲,可下一步,他們就會封死江驚羽的退路。
勢必要把江驚羽所有的路都給封死,讓她退伍可退。
當他們以爲可以圍追堵截的時候,江驚羽卻一個翻身跳躍,以不可能的高度到了他們的身後。
然後你追我趕,進了茂密的樹林。
接着周遭的環境,江驚羽成功的把這些職業殺手給甩掉了。
“看來天海門的刺客不過如此,但是呢,也足夠對付其他人了。”
至於江驚羽,她是四大家族培養出來的人才,又怎麼可能輕易被他們抹殺呢。
朝着回京城的方向走去,沒過一會兒,江驚羽看見了樹下躺着一個男人,身上落滿了樹葉。
看清那個男人的面容,江驚羽心頭一驚,快步跑了過去,“江玉音,你沒事吧你?江玉音?你,你怎麼樣了?”
江玉音沒辦法應聲,江驚羽這才放心的把琉璃球拿出來用了。
在江驚羽收起來的時候,江玉音也隨之醒了過來。
“我,我這是在哪兒?”江玉音眼神迷離的看着江驚羽,漸漸地,眼前的事物都清楚了起來。
“驚羽?我怎麼會在這裏?對了,有人要追殺我,我跑到這裏來的……”
江玉音說着,摸了摸身上的傷口,卻發現奇蹟般的癒合了,他驚訝的看着江驚羽,“是你幫我醫治的?”
“是啊,四叔,你快起來吧。”
在江驚羽的攙扶下,江玉音站了起來,他狐疑的摸了摸傷口,確定了好幾次,“江驚羽,你真的是人嗎?你,你這都是仙術了,哪裏還能是醫術?”
還被人追殺。
江玉音恍然大悟,“大哥讓我來的,說是給我姨娘祈福,我也沒想太多,就過來了。來了之後,就碰見了一羣黑衣人追殺我,我不敵他們,只能跑。然後不知道怎麼的,他們放棄了追殺我,離開了。”
什麼放棄追殺啊,那是有了更大的追殺目標。
正好是江驚羽來了,陰差陽錯的救了江玉音一條命。
江驚羽看着江玉音,說道:“是江天鋒告訴我,你在香山的。”
江玉音愣了一下,而後說道:“他想要一石二鳥,把我們都殺了。”
“是啊,他想要殺我,我可以理解,但是,爲什麼他一定要殺你呢?”
這江驚羽就不能理解了。
江玉音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江驚羽:“我想要成爲江家的家主,我比江天鋒更適合。”
“你這麼做,是爲了她?”
這個她,江玉音自然知道是誰。
除了牀上躺着的那個,不會再有其他女人了。
江玉音點了點頭,“是,我想要配得上她,我不想讓她跟着我喫苦。她本來就沒喫過什麼苦,憑什麼跟我在一起就要喫苦呢。”
江玉音是個富商,哪裏跟他就有苦頭吃了。
不過是江玉音自卑的藉口罷了。
那姑娘或許真的與九重天有些恩怨,也可能她也是九重天的人,所以江玉音纔會如此自卑。
在京城所有人的眼中,九重天就是神的棲息地,住在那裏的都是神。
江驚羽安慰道:“四叔,你也不差,爲何自哀自怨的,更何況,那姑娘未必覺着喫苦了。”
江玉音擡眸,臉上寫滿了堅定和倔強,“但我沒能力保護她不是嗎?她能被救活,也可能會被下第二次毒,我要更強,才能保護好她。”
“走吧。”江驚羽沒有理會他,繼續向京城的方向走去。
江玉音一怔,莫名有些尷尬。
他緩緩地跟上了江驚羽的腳步,卻又聽見江驚羽補充了一句:“我們去救她。”
聞言,江玉音喜上眉梢,溫潤如玉的少年郎此時此刻露出了大傻子一樣的笑容來。
沒了馬,江驚羽和江玉音徒步走了回去。
回到京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江玉音心中迫切再次見到甦醒的愛人,但看了一眼天色,再加上兩人徒步回來的,江驚羽難免疲憊。
於是說道:“今天很晚了,你走了這麼久,先回去休息吧。你告訴我能救活她,我就放心了。等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急於一時。”
江驚羽卻道:“無妨。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更不喜歡欠了人恩情,還要拖這麼久的時間。你我好早早地做個兩清,日後的關係也純粹一些。”
雖然是一筆交易,但是江玉音對他們母子的確是很好,尤其是小江兒特別喜歡江玉音。
交易是真的,好也是真的,沒有半分的虛情假意。
這些,江驚羽都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