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驚羽清點過後,點了點頭,又拿出來了天玉。
一見到天玉,江玉音的眼睛都睜大了,“這不是李家的傳家之寶嗎?怎麼到了你的手裏?”
“這姑娘沉睡的時間過長了,想要讓她醒來快速恢復身體,那就一定要用到天玉。吩咐可靠之人煎藥的時候,加進去就好了。再用這些藥材做藥浴,藥浴的時候,不要讓其他人在場。”
江驚羽洋洋灑灑寫下了兩個藥方遞給了江玉音。
江玉音如獲至寶,滿心歡喜的捧在手心裏,就親自煎藥去了。
看江玉音如此在乎這名女子,江驚羽都有些感動了。
難怪江玉音這些年一直都不肯娶妻生子,原來是等着這名女子呢。
如此也好,成全了他們。
準備好了一切,江驚羽把她浸泡在浴桶中,頭頂上扎滿了銀針。
旁邊懸浮的琉璃球爲輔,發揮出了更大的用處。
江驚羽坐在一旁仔細的端詳着她的臉,江驚羽不禁有些幻想,花曉蓉跟她是十分相似的,這麼說的話,透過她,江驚羽或許就能看見花曉蓉的模樣。
花曉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都說她年輕的時候風華絕代,嫁給了江天鋒之後,就逐漸無人問津。
身爲花曉蓉的女兒,江驚羽甚至連一幅畫像都沒有。
手不知不覺的撫摸着她的臉頰,觸碰到的每一處,江驚羽心中的花曉蓉輪廓就清晰一分。
忽然,女子緩緩睜開了眼,在氤氳之中,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江驚羽。
江驚羽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女子會清醒的這麼快。
女子見到江驚羽,迷茫的眨了眨眼。
江驚羽也意識到自己的手還在她的臉上,她面色從容淡定的收回手,“你醒了,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我是大夫,你都可以告訴我。”
“我……”女子看了看四周,人畜無害的臉上寫滿了疑惑,“我這是在哪裏?”
江驚羽起身,將琉璃球順勢收了起來,“看來你沒什麼不舒服的了,那你起來吧,穿好衣服,我帶你去見江玉音。”
“江玉音?那是誰?”
江驚羽動作一頓,看向浴桶裏的女子,“江玉音是誰你都不知道?”
該不會,睡太久了,腦子還是有點損傷,沒恢復過來吧。
這可就沒辦法了。
說是病痛也算不得病痛的。
“不知道,不過姑娘,我覺着你十分親切,又是我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人,我覺得你是不會害我的。”女子說完,露出了蠢兮兮的笑容。
江驚羽抿脣,看着這個女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等會兒怎麼跟江玉音交代?
心心念唸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她醒了,卻連他是誰都記不清。
江驚羽無奈,把衣服遞過去了,“你先穿好衣服吧。”
雖然都是女子,但是見到如此坦誠,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她乖巧的聽話穿好衣服,跟在江驚羽的身後走出了屋子。
江玉音站在門口等了許久,終於看見她們出來了,尤其是看見江驚羽身後的愛人,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
蘇嫋嫋下意識避開了,“這位公子,你是誰啊?男女授受不親,你我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看着蘇嫋嫋眼中的戒備,江玉音扭頭看向江驚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驚羽輕聲說道:“她可能是睡太久了,大腦有點損傷,造成了失憶。失憶這個東西呢,是沒有藥可以救的。”
“真的沒辦法救嗎?”江玉音看着她,眼圈都紅了。
江驚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人不是活過來了嗎?你希望她活着還是躺下?記憶是能找回來的,感情也是能重新培養的。”
人活着就是解決了最大的問題。
話雖如此,但是……
江玉音看着蘇嫋嫋,眼圈還是有些微紅,“嫋嫋,你看看我,我是江玉音啊,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你能不能別這麼嚇唬我……”
蘇嫋嫋被他嚇得躲在江驚羽的身後,抓着江驚羽的衣角,怯生生的看向江玉音。
“妹妹,這個男人是誰啊,我應該認識嗎?”
江驚羽道:“他是你相公。”
“相公?”蘇嫋嫋又看了幾眼,然後猛地搖頭,“不對,他不是我相公,妹妹,你帶我回家吧,我不想留在這裏。”
這模樣,讓江驚羽忽然察覺到,江玉音是帶不走人了。
於是,江驚羽把人掰正,臉色嚴肅認真的說道:“你只是生病了,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不過呢,我能作證,你的確是他的妻子。”
蘇嫋嫋登時紅了眼眶,“妹妹,你這麼說,是不是不想要我了?這個人明明不是我的夫君,你帶我走吧,我想要回家了。你看看我們倆長得多像啊,我們是親人,你別拋下我……”
可憐兮兮的模樣,再帶上幾分撒嬌的語氣,成功的讓江驚羽的心都軟了。
江玉音也心疼極了。
“那個,四叔,你看看,現在怎麼辦啊?”江驚羽一臉爲難的看着江玉音。
江玉音嘆了口氣,“算了,你帶去東宮吧,麻煩你幫我多照顧她了。江家現在對她來說不怎麼安全,我知道這樣很麻煩你,城東的胭脂鋪我可以送給你,算是我的謝禮。”
城東那家的胭脂鋪,江驚羽也是知道的。
是京城大火的一家胭脂鋪,光是日收益就足以跟她名下的胭脂鋪相比。
也是京城唯一不在她名下,業績緊追她家不放的。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江驚羽可就心動了。
江驚羽嬉皮笑臉了起來,“好啊,那我就先帶她去東宮,四叔,你說的鋪子可千萬別忘了。”
“是,我不會忘的。”
江玉音的語氣也有些無奈,蘇嫋嫋他沒辦法了,現在連江驚羽他也沒辦法。
罷了,好在他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糟糕。
如此想着,更是覺着江天鋒瞎了眼。
放棄了花曉蓉,最後也放棄了江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