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她這麼說是有道理的。
“等着看吧,慕霄不可能這麼沉得住氣的,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挑撥離間,你幫我看住他就好了。”
韓招雲不疑有他,“是。”
只要是江驚羽吩咐的,那麼他都會照搬不誤,並非是懷疑江驚羽的決策,只是擔憂她而已。
吩咐好了韓招雲,江驚羽便要入宮一趟。
大崎和大慕開戰這麼多年,打得熱火朝天的,一直都沒有分出個勝負來。
好不容易休戰和平共處,這和親一事,自然是十分重視的。
江驚羽穿的比較素淨,只是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顏色越淡越是襯托她不似凡人。
她倒不是想要驚豔全場,讓人感覺她是清新脫俗的仙女。
只是不想搶了那和親公主的風頭。
按道理來說,今日她穿的是正紅色的嫁衣,等着挑選一位如意郎君。
夜宴,花燈掛滿。
江驚羽頭一次見到皇宮如此熱鬧,比起之前的宮宴更加的熱鬧幾分,到處都洋溢着喜慶的氛圍,好似真的有人成婚一般。
她淡淡的看着,收入眼中,卻也沒說什麼。
慕珏見到江驚羽來了,穿過衆人走到她的跟前,好似在茫茫人海之中,堅定不移的選擇了她。
“你怎麼來了?是父皇讓你來的?”慕珏拉着她的小手,不顧旁人的目光,將她帶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江驚羽挑眉,問道:“不是按照規矩,我身爲郡主,也應該來的嗎?”
慕珏愣了一下,而後笑了,“倒也不必,今日是迎接那個公主,你身爲郡主,但是沒有父親帶來的話,可以出席也能不出席的,沒人會在意。”
江驚羽點了點頭,“所以說,就是有人希望我能過來了。”
這個人,就只能是皇帝。
旁人也沒辦法指使皇宮裏頭的人來跟她說這些話。
慕珏嘆了口氣,冷峻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疲倦,“我父皇我會去搞定的,你不用擔心此事,若真是有人找你麻煩,你也無需理會他。”
這話,說的也還是皇帝。
江驚羽搖了搖頭,“沒關係的,我本來就沒打算插手,我信得過你,知道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決方案。”
聽見這番話,慕珏心中感動不已,握着江驚羽的手也情不自禁的加重了些許的力道。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卻也說盡了千言萬語。
皇帝來時,就恰好看見如此一幕。
頓時心裏頭一緊,咳嗽了幾聲,試圖吸引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陛下,您沒事吧?”新晉的曾妃緊張的關心道。
皇帝都這把年紀了,她們還年輕的很,自然想要再風光幾年。
擔心皇帝的身體,就成了她們唯一的共同點。
皇帝搖了搖頭,“朕沒事,就是嗓子癢罷了。”
“那就好。”曾妃鬆了口氣,目光也順着皇帝的目光看去,就看見江驚羽和慕珏坐在一處。
瞧着他們親密無間的模樣,曾妃的心中也有些觸動。
江驚羽也知道皇帝的用意,於是起身,跟着宮女指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剛坐下,殿外一抹紅走了進來。
身材豐腴,恰到好處。
面若銀盤,膚若凝脂,絕對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兒。
尤其是穿着一抹鮮豔的紅色,更是嬌豔欲滴,卻又自帶一股堅韌。
江驚羽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當真是個美人。
換做是她,她可能都情難自控。
大崎公主的登場,緊緊地抓住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她走到了皇帝的跟前,落落大方的行禮,“大崎公主臧曼給大慕國皇帝請安,祝願兩國永世交好,再無戰火。”
皇帝客氣的說道:“大崎公主奔波了一路,也應當見到了大慕的景秀山河,大崎公主可認爲如何?”
臧曼道:“大慕的風光自然是好,大崎的風光也不錯,兩者各有千秋。”
江驚羽看了一眼慕珏,這女子可真是個人中極品,他當真不會有半分的心動?
剛剛看過去,就對上了慕珏的眼神,他的眼神還帶着幾分笑意。
好似在與江驚羽說,抓住了她的小動作。
原來剛剛那麼多人打量着臧曼,唯獨慕珏的眼神堅定不移的看着她,並沒有看臧曼一眼。
江驚羽的心忽然沉澱了下來,她方纔不應該冒出那樣的念頭出來。
“好啊,臧曼公主先入座吧,讓你體會一下大慕的待客之情。”皇帝眸光看了過去,點了一下慕珏身旁的空位,對着臧曼說道:“你就坐那兒。”
臧曼點頭,眼神直視前方,並沒有左顧右盼。
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調查。
這位就是大慕國的太子慕珏,傳聞中的廢物太子,但是,感覺上好像不是個廢物。
看上去,大慕皇帝有意撮合她與慕珏,但是據她所知,慕珏心中是有人的。
臧曼坐在慕珏的身側,腰桿挺得筆直,只是禮貌性的與慕珏打了一聲招呼。
慕珏連應都沒有應一聲,眸光瞥向了江驚羽的地方,從未移開過。
旁人都不免覺着有些尷尬。
然而臧曼卻一直端正着姿態,並沒有露出一絲不滿,甚至腰桿都沒鬆懈過。
這時候,許久不曾露面的慕霄姍姍來遲,見衆人都坐下了,他走到了皇帝的跟前跪了下來,“給父皇請安,父皇,兒臣來晚了。”
皇帝滿臉關懷,“你不是養傷嗎?傷可好了?這就出來吹風,也不擔心身子。”
出了玉貴妃的事兒,他心中也覺着對慕霄有愧。
只是寵愛慕霄是一回事,但是把大慕交給慕霄又是另一回事。
並非是信不過慕霄,只是太清楚的知道,慕霄難當大任。
唯有把大慕交給慕珏,才能走的更長久更輝煌。
慕霄低着頭,謙卑的說道:“謝父皇關心,兒臣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請父皇不用掛懷。”
見慕霄的性子沉穩了這麼多,皇帝也放心了不少,“那就好,你找個位子坐下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