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驚羽見狀,臉上露出了姨媽笑。
雖說沒什麼男女之情,但是他們看上去還是挺般配的。
衆人隨着新人進去的時候,慕珏又輕聲與她說道:“我知道你不急切,急切的人是我。今日看見他們成婚,我心中恨不得取代了他們。我的驚羽是天上的明月,是最珍貴的明珠,總有那麼多人覬覦,讓我實在是擔驚受怕。”
江驚羽回頭看着慕珏,“那麼多人覬覦?你說的是誰?”
慕雲都成婚了,慕珏還能說誰呢?
慕珏委屈的說道:“還能是誰,當然是重夢了。重夢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你動了歪心思,等我下次看見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江驚羽沉默不語。
所以那日他們打鬥起來,就只是因爲慕珏喫醋了,而不是因爲重夢坦白了。
這小子,到現在都還沒告訴慕珏真相?
他既然不敢說,那就別怪她直接說出來了。
“走吧走吧,賓客都進去了。”
江驚羽默默跟了進去。
皇帝和后妃不能出宮,這些已經立府的王爺成婚,他們也只需要送來賀禮即可,本人都不用親自到場。
明日慕雲還要帶着新婦去給皇帝請安,拜見列祖列宗,這纔算是禮成,規矩都在這等着呢。
所以,今日高堂不在,規矩也變得簡單許多。
江驚羽和慕珏坐在席上喫着喜酒,左右張望,都不見慕霄,江驚羽就問了一句:“慕霄怎麼連場面戲都不做了?慕雲到底是他的皇弟,怎麼到現在連個送禮的人都沒來?”
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也不怕皇帝說?
“不清楚,慕霄已經許久沒有出門。”慕珏拿起一杯茶,淡淡的飲着。
他本來就很少喝酒,哪怕是這種場合,也沒人敢勸酒。
正當兩人夫妻對拜的時候,慕霄帶着人聲勢浩大的走了過來,一下子就打斷了喜慶的氛圍,引得其他人的矚目。
慕霄笑容張揚,“肅王,本王特意爲肅王準備了一份厚禮,所以來遲了。”
這一嗓子,比喊一拜天地的嗓子都要高。
江驚羽冷笑了一下,“慕霄這個架勢,像是來搶婚的,或者是來砸場子的。”
反正,不像是什麼好人。
慕珏也輕輕蹙眉,淡然的看着他們。
慕雲看向慕霄,微微一笑,“皇兄,你來的正是時候,不遲。青鳥,去請皇兄坐下。”
那個名叫青鳥的丫鬟上前,要請慕霄去落座。
慕霄卻一把推開了青鳥,笑容有些欠揍,“不急,先看看本王送的禮物再說。”
一個眼神示意,侍衛把禮品帶了上來。
是一個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嬤嬤,她膽怯的眼神不敢四處張望,在看見慕雲的時候,眼神帶流露出求助的信息。
看見這個老嬤嬤,慕雲攥緊了拳頭,眼神藏着怒火,卻也只能風輕雲淡的。
“不着急。”慕霄大笑着,與衆人說了起來:“大家知道本王爲何要帶這個老嫗過來嗎?這個老嫗啊,算得上是慕雲的養母呢。慕雲的母親是個宮女,死的也比較早,是這個老嫗拉扯慕雲長大的。聽說啊,慕雲小時候還喫過這個老嫗的奶呢,哈哈哈哈哈……”
聽着慕霄的嘲笑聲,慕雲的拳頭青筋暴起。
“肅王,本王知道,你和老嫗相依爲命,肯定把她當成半個娘看待的。這兒子成婚,娘怎麼能不出現呢。本王特意給你找回來了,這出宮的老宮女可真不好找呢,費了好一番功夫。你放心吧,以後老嫗會一直陪着你的。她已經沒有任何依靠了,本王讓人把她的家人全殺了,這樣她就能一心一意陪着你。”
慕霄囂張猖狂的笑聲,讓在場所有人都不舒服。
他們都很清楚,慕霄可不是來送賀禮的,是來找麻煩,讓慕雲不痛快的。
可是誰也不敢爲慕雲說話,要是幫了慕雲,那可就是跟慕霄作對。
“漓王是何用意?肅王大婚,你用血來祭,你是在詛咒我兩國世世代代,戰火不休,血流成河嗎?”慕珏清冷的聲音響起,與慕霄的猖狂形成了鮮明對比。
慕霄擰緊眉頭,看向慕珏,“太子殿下?本王這可是一番好意。”
“等漓王大婚,本殿在血祭漓王大婚,也是一番好意。”
慕霄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王這麼做可都是爲了肅王着想,若是不斷了老嫗的念想,如何讓老嫗全心全意的伺候肅王?”
慕珏淡然道:“你還是先解釋解釋,爲何詛咒兩國和平吧。你這可不只是詛咒大慕和大崎,也是在惹怒父皇。”
“你胡說八道,本王沒有這個意思!”慕霄見慕珏扭曲事實,語速也不禁跟着急切了起來。
江驚羽冷冷一笑:“你不是這個意思,那今日是兩國聯姻,兩國矚目,衆人都在賀喜,你卻在殺人,還留個活口送過來,你說你是什麼意思?殺人放火,對你漓王來說是尋常不過,對於我們可不是。更何況,你鬧事你也不看看今日是什麼意思!”
“是啊,漓王這麼做太過分了,這不是詛咒我們兩國永無寧日嗎!”
“有這樣的王爺,真是我大慕的不幸!”
聽着周圍人的議論紛紛,慕霄的怒火也到了一定的頂點,“好啊,本王送人過來還送錯了?本王可是好心讓肅王和養母團圓,卻讓你們如此誤解本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本王今日就殺個人看看,什麼叫做血祭!”
話音落下,慕霄的手就成了鷹爪,衝向了老嫗。
老嫗本來就害怕極了,聽見這番話,更是兩腿打顫。
在死亡逼近的這一刻,絕望的閉上了眼。
江驚羽飛速起身,從慕霄的手中救下了老嫗,站穩了身子,看向慕霄的時候,眼中充斥怒火,“慕霄!你身爲王爺,怎麼能這麼草菅人命!”
“本王草菅人命?是你們一直在污衊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