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此時也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自己只是想低調一點,怎麼就那麼難呢。

    另一邊,閻遠早已迫不及待,直接飛身一躍,搶先一步登上了擂臺。

    蕭弈正要有所動作,卻是感覺身後被人拽住。

    回頭一看,卻見鍾靈兒正悄悄拽着自己的衣角,不停地眨巴着眼睛衝自己使着眼色。

    不過蕭弈明顯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只能一頭霧水地看着她。

    鍾靈兒有些無語,小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

    見蕭弈反應如此遲鈍,只得將小臉湊到蕭弈近前,壓低聲音說道:“你糊塗了?你不一定非得打這一場的,只要在小組前五就能晉級,你們組競爭並不激烈,可以戰術性放棄一場。”

    蕭弈啞然失笑,原來鍾靈兒這小機靈鬼是這個意思。

    看着對方做賊心虛怕被別人聽見一般的動作,蕭弈心裏也是一暖。

    對方如此小心謹慎,也是怕影響自己的名聲。

    若是體力不支,無法參戰,旁人倒是沒法苛求什麼。

    但若是刻意避戰,雖然也是戰術,但難免不會被人亂嚼舌根,落下一個未戰先怯的名頭。

    雖然蕭弈本人也不會在意便是了。

    此時,見蕭弈在下方與鍾靈兒交頭接耳,卻是遲遲沒有上臺,閻遠心裏也是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當即有些急了,直接開口喊道:“喂,蕭弈,你不會怕了吧?實在不行,我先讓你幾招便是了,你上來與我做過一場,可別當縮頭烏龜啊。”

    見其這般急切,明顯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報復蕭弈對其兄弟的惡行。

    場下許多知曉雙方恩怨的人卻是搖了搖頭,表現得這般明顯,那蕭弈又不是傻子,看來多半是打不起來了。

    雖然心裏清楚,對於蕭弈而言,放棄掉這一場,纔是最明智的做法,畢竟第二十組的競爭並不激烈。

    但人就是這般矛盾的生物,儘管換做自己在同等情況,一定會選擇放棄,但若是看着別人放棄,卻是仍然會對其嗤之以鼻。

    蕭弈輕輕推開鍾靈兒,笑了起來:“說起來,這一場對決,時機卻是並不算好。”

    而後,只見其站起身來,活動一番,說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話語:“但要說放棄,那也着實沒有必要。”

    “畢竟,若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讓我棄賽的話,那我蕭弈又何必來參加呢?”

    話音落下,可謂是擲地有聲,場下當即譁然一片,沒想到蕭弈在如此不被人看好的情況下,還敢口出狂言。

    蕭弈卻是不管其他,臉上的表情微微收斂,便是漠然地登上了擂臺。

    剛一登上擂臺,卻是感知到一道陰狠的目光,循着目光看去。

    只見場下,閻梵正怨毒地盯着自己,蕭弈見狀也是衝其一笑:“閻梵兄,多虧了我,你看你現在如此悠閒,不用焦慮比賽的事情了。這比賽多累啊。”

    閻梵被其鯁了一句,也是不知道如何回懟。

    而此時,蕭弈卻是神色一動,只因自己耳邊出現了閻遠的聲音。

    “放心吧,蕭弈,雖然這一組水平不高,但我會將你打成重傷,這樣你也不一定就能晉級。”

    擡頭看了閻遠一眼,只見對方一臉獰笑,明顯是有着特殊手段跟自己傳話,畢竟這種話,也不能直接當面說出來。

    雖說比賽不能故意傷殘對手,但若是兩邊旗鼓相當,那也難免會有收不住手的情況。

    之前其餘擂臺上,也並不是沒出現過弟子重傷這類的意外情況。

    而對方,明顯是想故意操控,造成這種結果。

    心裏默唸一句:受教了。

    蕭弈也是看向對方,做好了戰鬥準備。

    隨着裁判宣佈開始,閻遠周身的氣勢猛然外放而出。

    不出意外地驚起了一地的呼聲。

    “元嬰二重?閻遠又突破了。”

    沒錯,閻遠的修爲儼然已經達到元嬰二重境界,並非是一早衆人以爲的剛剛元嬰一重,明顯此前也是留了一手。

    閻遠獰笑道:“蕭弈,你不必心有不甘,就算你如今處於巔峯狀態,你也必輸無疑。”

    語罷,也不給蕭弈反應的機會,直接向着蕭弈撲將而去。

    蕭弈也是不敢怠慢,直接一劍揮出,沒有絲毫試探的打算,直接放大,施展出了“誅仙”一劍。

    閻遠見到劍氣射來,卻是毫不在意,直接鼓盪周身的靈力,一拳轟出,劍氣直接被拳風生生吹散。

    蕭弈此時的臉色也是凝重起來,果然,不同於一般人的二重與一重之間的提升,天資卓越的弟子,每突破一重境界,提升都是巨大的。

    元嬰二重的閻遠,已經不能算作尋常之輩了。

    不過蕭弈的苦惱,並非是不知曉如何應對,而是不知曉自己該用哪種方式應對。

    思來想去,自己如今還未暴露的諸多底牌裏,最不值錢的一項,也許便是修爲了。

    蕭弈暗歎一聲,輕輕閉上了眼睛。

    而後,再次將雙眼睜開之際,蕭弈周身的氣勢已然發生了變化。

    “元嬰,蕭弈也是元嬰期。”感受着蕭弈逐步攀升的氣勢,場中再次炸鍋。

    本來看衰蕭弈的衆人,也是第一次覺得事情有了轉機。

    “元嬰期又如何?轟碎你。”閻遠臉色難看起來,但攻勢卻是沒有絲毫停留,向着蕭弈出拳殺去。

    “誅仙。”蕭弈再度揮劍,此時的劍氣與方纔可不可同日而語。

    元嬰期與金丹期施展同一門術法,那可以說是天差地別的差距。

    果然,隨着劍氣斬下,其上附着的絲絲鋒芒讓着閻遠汗毛炸立。

    本來打算用肉拳硬接的閻遠,在劍氣近身時,被心裏的危機感壓迫,改變了主意。

    “乓”的一聲脆響,卻是閻遠取出一柄朴刀,雙手橫擋,接住這一道劍氣。

    朴刀上光華流轉,似乎蘊含靈性在上,卻是一件靈器。

    不過閻遠卻是並未仗着靈器之威,取得上風。

    接下這道劍氣,其人也並不好受,“蹬蹬蹬”的連退數步,每一步落在地面之上,都是沉重無比,才堪堪將勁氣卸去。

    場下衆人驚呼起來,元嬰期的蕭弈,居然比金丹巔峯的蕭弈強出這麼多?

    方纔赤手空拳佔盡上風的閻遠,如今靠着靈器,都沒法與其分庭抗禮。

    蕭弈神色不變,心裏卻是知曉原因。

    這一式“誅仙”,絕對已經達到了靈階靈技的範疇。

    靈階靈技,只有元嬰期,才能初步發揮其威能。

    所以,自己劍氣的威力,足足強了數倍不止。

    場中,閻遠臉色異常難看,盯着蕭弈,眼中透露着一絲不甘。

    其心中清楚,以蕭弈如今劍招的威力,自己正常狀態下恐怕已經難以取勝了。

    回頭看了看場下的弟弟,閻遠心中的怒火再度燃起。

    若不是這個蕭弈,閻梵本來也可以晉級小組賽,說不定就會被哪位長老看上。

    可如今,又要在外門生生多呆十年。

    十年,會蹉跎多少機遇,恐怕一生都會直接改寫。

    想到自己唯一的兄弟,閻遠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

    “今日,你必敗。”有些歇斯底里地嘶吼出聲。

    而後,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之中。

    閻遠周身的氣息,再度暴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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