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遠遠不止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手段也堪稱毒辣。
這一路過來,他所經歷的,又起止眼下這樣的事情?
所以只是沉思片刻,便決定主要跟顧雲見個面。
代權此刻就宛如是窩裏的鵪鶉般,看向忠叔那沉穩的面色。
沉默片刻開口道:“如果姓顧的那小子不給面子,不跟咱們見面怎麼辦?”
聽到這話,忠叔淡然一笑。
看向代權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輕視。
老實說,現在的代權,絲毫不像是一個大家族的接班人。
甚至還顯得有些幼稚。
但正因如此,自己纔會這樣支持他。
他所想要的,不就是代家上位一個這樣的人嗎?
念及於此,先前還有些不滿的忠叔,輕笑着開口道:“他會跟咱們見面的。”
“盛海這些年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之前也一直在咱們手中。”
“真要鬧起來的話,他手中籌碼雖然不少,但也會面臨極大的損失。”
聽到這裏,代權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這些年忠叔從未在明面上支持過自己,但是盛海畢竟一直都是他在管理。
所以對於盛海到底什麼情況,他比誰都要明白。
隨即開口道:“忠叔你的意思是,對方會爲了能夠減少損失,跟咱們碰面?”
“當然,能夠少損失一點拿下盛海,他爲什麼不跟咱們談判呢?”
忠叔說完這話後,看向代權笑了笑。
後者見他彷彿是認真的,不由得遲疑片刻。
急忙開口道:“但是忠叔,我不想將盛海讓出去啊!”
或許別人不知道盛海意味着什麼,但是身爲入局的人。
代權比誰都要明白,如果能夠在這場遊戲中佔據下上風。
那麼將來得到的,可就不止是一個代家的掌控權了。
甚至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能夠鯉躍龍門!
這件事情之所以會引起這麼多人的注意,所想的不就是最後那一步嗎?
想到這裏,他看向忠叔沉聲道:“咱們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看着代權臉上凝重的神情,忠叔幽幽嘆了口氣。
如果要是有其他辦法的話,他又何嘗不想呢?
眼前代權的懦弱,也只會對自己表露出來。
這說明如果有天他要是上位的話,也只有自己能夠掌控他。
這麼多年在代家的付出,所謂得不就是這一刻嗎?
但現在不行了,因爲那個女人,因爲紅姐。
如果不是她忽然站出來的話,事情早就已經解決了。
忠叔雖然不清楚顧雲到底有多少資本,但是他對代家的能力絕對自信。
若非那個女人出手橫插了一槓,這件事情又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想到這裏,忠叔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了下來。
一旁代權注意到了後,急忙閉上嘴。
看向忠叔沉默片刻,緩聲道:“可能我剛剛有些生氣了,但我真的不想失去盛海。”
沒人比他要清楚,現在代家的權利爭奪,已經白熱化了。
站在自己頭上的大哥這些年來,一直都要比他更加優秀。
否則不會稍微有些意外,就匆匆趕了過來,而後更是留在盛海,直至現在。
想到這裏,代權看向忠叔的眼中閃過一抹哀求。
忠叔看着代權臉上懇求的神色,無奈嘆息道:“現在事情還沒發展到這一步。”
“如果真到了這一步,我也會爲你打算的,放心。”
既然沒有辦法給代權一個好的解決方式,那就乾脆提前佈局吧。
老實說,忠叔現在對於盛海,已經沒什麼把握能夠守得住了。
如果只是顧雲一個人還好說,但加上站在顧雲身後的紅姐。
這件事情就已經變味了,哪有制定規則的人親自下場幫人?
代權也並非真的就是個傻子,聽到這話後,仔細看了看忠叔臉上神情。
沉默良久,到底還是認清了這個事實。
不過忠叔的那份保證,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安慰。
隨即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全權交給您去辦了。”
得到了這話,忠叔也就不再沉默。
起身拍了拍代權的肩膀後,什麼也沒說,便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剛剛出門,他就安排手下,將顧雲的電話給送了過來。
而後坐在自己辦公室內撥通了電話。
此刻,剛剛跟金三等人商量好應對方式的顧雲。
忽然看到手機上的來電,想也沒想就接通了電話。
淡淡開口道:“喂,你好。”
“你好啊,顧先生。”
聽到忠叔那略帶特色的嗓音,顧雲只是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他是誰。
於是沉默片刻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高樓大廈。
輕聲笑道:“忠叔?真沒想到,第一個給我打電話的人會是你。”
正坐在自己辦公室內的忠叔聞言,也跟着笑了起來。
兩人等到笑聲結束以後,忠叔才緩聲開口道:“很多年沒見過你這麼優秀的年輕人了。”
“忠叔您這樣的大人物,每天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顧雲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後,示意劉詩雨去給自己倒了杯茶。
接着開口道:“有什麼事情,您還是直接說吧。”
眼下兩幫人在盛海都玩出了火氣,不管怎麼說,顧雲可不相信忠叔會是給自己打電話閒聊的。
與其跟他在這兒浪費時間打電話,還不如簡單直接一點。
忠叔略顯詫異的看了眼手機後,隨即輕笑道:“顧先生果然不同常人。”
“明天有時間嗎?”
“怎麼,要見個面請我喫飯?”
顧雲聳了聳肩,絲毫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
反倒表現得有些躍躍欲試道:“一般的餐廳我可看不上,最好有點特色。”
“哈哈哈,當然,等您來了以後就知道了,絕對包您滿意。”
說完這話,忠叔隨即便將手機丟給了身旁的祕書。
而後陰沉着臉色,想到剛剛顧雲跟他說話時。
雖然表面上聽起來恭恭敬敬,但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從那些話中聽出桀驁不馴的味道。
這麼多年下來,忠叔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人這樣跟自己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