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太子可能會有的反應,太子妃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冷了。

    一旁的林嬤嬤見她臉色慘白,狠了狠心,掐了太子妃的胳膊一把。

    “娘娘,事到如今,您要振作啊!”

    太子妃定了定神。

    “沒錯,柔良媛又不是我害的,殿下就算回來追究,我算不上我頭上。”

    她低聲說了句,像是在給自己找理由。

    隨後,太子妃沒有多做停留,直接起身離開了。

    她甚至都沒看一眼牀上的柔良媛,更不在意柔良媛的生死,只吩咐了句讓林嬤嬤留下看顧。

    宋思源暗自搖頭,轉而吩咐一旁嚇得發抖的宮女們給柔良媛換衣裳牀鋪。

    他快步走出了西側殿,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沾了不少血跡,就沒往東側殿去,叫了個小內侍幫忙去御藥房取東西。

    因之前在仁壽宮照顧太后,御藥房一直放着他的換洗衣服。

    東宮第一次顯得亂糟糟的。

    到了傍晚時分,太子歸來,一進宮門就接到了消息。

    他並不意外,只挑了挑眉,加快步伐趕回了東宮。

    一踏進東宮,太子妃就帶着人跪在了院子裏請罪。

    “殿下,妾身失察,未能照料好柔良媛,以至於她爲人所害,失去了腹中胎兒,請殿下治罪。”

    太子妃姿態擺的低,頭一次穿着素色的衣裙,就這麼跪在了石板上。

    太子走上前去,卻沒有立即叫起,而是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可查清楚了?”

    太子妃忙道:“妾身抓住了兩個人,交由金祥審問去了。”

    太子輕“嗯”了一聲,目光微不可察地掃了一眼東側殿方向,眼底閃過一絲憂慮。

    不知道卿卿有沒有被嚇到?

    他腳尖略轉,正要往東側殿走,金祥突然從柴房方向跑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到了太子面前。

    “殿下,審問出來了!”

    太子的腳步一頓,大手一揮。

    “進去稟告。”

    說着,率先走進了前殿。

    太子妃扶着宮人的手也站了起來,沒有多想,也急吼吼地跟了進去。

    殿內,金祥對着兩位主子奉上了供詞。

    “屬下已經審問清楚,郭良媛的宮女是想去御花園取花瓣,說是郭良媛這段時間每日需要大量的新鮮花瓣,用以洗漱和做香粉。”

    “至於另一個內侍,則是收了銀子通風報信去的。”

    太子神色一凜。

    “收了誰的銀子?去向誰通風報信?”

    果然,這東宮裏有內奸!

    太子的眼底浮現出肅殺之色。

    等了這麼久,才抓到這人的一絲把柄,決不能輕易放過。

    太子的拳頭猛地握緊。

    金祥面無表情地報出了一個人名。

    “是謝昭訓。”

    太子妃驚呼出聲:“怎麼會是她?”

    後院的這些女子當中,謝昭訓的存在感不算高,她不像吳昭訓那樣會伏低做小來討好太子妃,也不像杜承徽那樣膽小懦弱,在太子妃眼裏就是個性格耿直的人。

    除了嘴上沒個把門愛說幾句不好聽的之外,謝昭訓平時都很少出現。

    太子妃是怎麼都沒想到,她居然會暗中跟外頭聯絡。

    太子妃不知道太子在謀劃什麼,但“通風報信”四個字,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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