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惜白找來了嶽統領,讓他想辦法請一個擅長精細活的工匠來。

    嶽統領不是很明白。

    宋惜白比劃着解釋自己要做的東西。

    嶽統領一拍腦袋:“夫人這是要找做首飾的金匠?您是要打首飾嗎?”

    宋惜白一噎,知道他是誤會了,但仔細一想,做首飾的工匠說不定更合適,於是,她點了點頭。

    等嶽統領派人去打聽時,宋惜白又讓人去採買了水晶石。

    兩日後,一名工匠就被請到了莊子上。

    宋惜白自然不用出面,都是魏紅跟人接洽的。

    數日後,工匠就做好了,讓人呈給女主人。

    而後院內,宋惜白看到魏紅捧着個長長的匣子過來,立刻跑了過去。

    打開一看,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只是要個望遠鏡,他給做得這麼奢華幹嘛啊?”

    這匣子裏的望遠鏡,是單筒的,前面大後面小,大概有半臂長。

    可鏡筒是用純金打造的,邊緣雕刻着纏枝紋、如意紋、祥雲紋,中間則是一幅飛仙圖。

    還給鑲嵌了小小的寶石!

    宋惜白伸手扶額,這東西,就算交給暗衛,他們估計也不敢用。

    萬一摔了破了,或者丟了,可賠不起。

    宋惜白嘆了口氣,讓魏紅把匣子合上。

    “告訴那師傅,再做個簡單的,不要這麼多花紋,也不要用金,就說是給管家用的。”

    魏紅應聲後又跑去前院了。

    宋惜白看着桌子上這個華麗的望遠鏡,思量了許久,然後找來紙筆,提筆寫了兩封信。

    確切地說,是一封信和一封使用說明書。

    信是寫給太子的,簡單講了她近日的情況,還細緻地描述了胎動的情形,最後才說自己新得了一件精美飾品,正好鎮國公世子和忠勇伯、也就是宣威將軍家小姐婚期將至,不如當做賀禮送去。

    信寫好後,宋惜白讓人把東西打包,派人立即送往東宮。

    不出半日,太子就收到了。

    他看也沒看盒子一眼。

    看到信封上的字,他一眼就認出來是宋惜白的,迫不及待地拆開,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了起來。

    待看到“孩子已經會動了,大的很活潑,每天會動七八次;小的有點懶散,只有喫飯時纔會動”,太子的手都顫抖起來。

    他緊緊捏着信紙,盯着上頭的字許久許久。

    直到外頭傳來的聲響,纔將他拉回了神。

    太子仔細地把信重新摺好,然後拿起那張“說明書”瀏覽了一遍,沉思片刻後,打開了盒子。

    精緻的單筒望遠鏡,果真如一件精美的寶器,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

    太子摸了摸脣周剛長出來的鬍子,低頭思忖。

    先前爲了推銷地瓜,太子的幕僚曾多次聯繫宣威將軍,可那邊一直沒有迴應。

    他軍中不缺糧,大約是看不上地瓜這種作物。

    不過,眼前之物說不定能打動他。

    太子拿起望遠鏡,走到窗邊,眯起一隻眼睛,透過望遠鏡看向遠方。

    有些模糊,但遠處的景物確實放大了。

    “望遠鏡?倒不如叫千里鏡,目及千里,于軍中作戰用處甚大啊!”

    太子將望遠鏡放好,連同重新謄抄的說明書,放進了另一個錦盒裏,隨即添入了禮單之中。

    幾日後,鎮國公世子大婚,整個京城熱鬧非凡。而東宮的賀禮,夾雜在衆多府邸之中,不算起眼。

    送別了賓客後,世子回到新房,看到妻子已經摘掉了繁複的頭飾、洗掉了莊重的妝,正坐在牀頭等自己。

    “娘子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啊!”

    世子調笑一聲,走過去抹了一把新婚妻子的小臉。

    新晉的世子夫人臉微紅,嗔了他一眼。

    “平日裏怎麼不知道你這般油嘴滑舌?在我爹面前溫潤有禮,怕不是裝的嗎?”

    “那是!”世子直接就承認了,“從前生怕岳父大人不喜,就不把你嫁給我了,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也該叫你見識一下爲夫的本性了!”

    說着,世子故意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在她頸肩耳後胳膊下輕撓。

    世子夫人癢得蜷起了身子,嘴裏不斷溢出銀鈴般的笑聲。

    兩人是早就相識的,認識了許多年,雖然不會生疏,但洞房花燭夜,新娘總是會緊張。

    世子這麼一鬧,她反倒忘記了緊張,笑了一陣後,還還手。

    兩人笑鬧了一陣,滾做了一團,衣裳也不知不覺間解開了。

    世子夫人突然發現對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低頭一看,臉都燒了起來,急忙一手攏住衣襟,一手推着他的胸膛。

    “無賴!”

    世子嘴角一勾,一手抓住她的手,一翻身,壓了上去,對準那張小巧殷紅的小嘴,低下了頭。

    準確無誤地噙住了紅脣,雙手對着心心念唸的前胸來回摩挲,世子嘴裏還不忘嘟囔。

    “今天洞房夜,你可不許動手,要不明日我一臉青腫的出門,大家會笑話的。”

    世子夫人只覺得身體軟成了一灘水,聲音顫得都不成調了,哪還有還手的力氣?

    就在世子準備衝擊的緊要關頭,突然,響起了突兀的敲門聲。

    世子惱怒地罵道。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打擾爺爺的洞房夜?快滾!”

    門外的敲門聲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更加急促。

    世子夫人率先找回了理智,把他推開了點:“定是有要事,你先去看看。”

    世子罵罵咧咧地出去了,臨出門前還不忘回頭點了點世子夫人。

    “在牀上乖乖等着爺!”

    然後頭一甩,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門外,卻不是他院子裏的下人,而是他爹鎮國公派來的人。

    “世子爺,老爺有要事請您商談。”

    世子快步去了前院,發現他爹不在書房,也不在正院,居然在西側院。

    西側院是這幾日臨時騰出來放禮物的地方。

    世子踏進廳內,就見他爹和他娘都在。

    老兩口盯着八仙桌上的一個錦盒出神。

    “怎麼了?”

    世子走了過去,下意識看向了錦盒內,隨即看到了一個新奇之物。

    “這是什麼?”

    他好奇地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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