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耍流氓,小心屁股給你打爛。”趁秦獸不注意,柳軟兒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皮鞭,做出抽打的姿勢。

    要說柳軟兒真是不懂事,秦獸已經是腰裏揣着兩千塊錢的人了,怎麼還不一點面子都不給,說打就打。

    好漢不喫眼前虧,況且秦獸哪裏頂得住驢鞭子。

    他立刻抓住柳軟兒高高舉起的右手,將鞭子牢牢控制住,“姐姐饒命啊,打在我身上,疼在你心裏,我知道你下不去手。”

    還別說,秦獸這招感情牌打得還真管用,柳軟兒果然不再盯着他的屁股不放。

    握着細長柔軟的皮鞭,再看看柳軟兒圓潤潤的大屁股,秦獸真想輕輕抽上兩鞭子,也算對她小小懲戒一下。

    可畢竟面對的是比自己都魁梧的母老虎,秦獸有賊心也不敢有賊膽。

    他怕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再被柳軟兒奪去鞭子,壓在身下,一頓狂抽。

    那可就遭老罪了!

    硬的不行,還是來軟的吧,秦獸決定還是用真心來感化柳軟兒比較靠譜。

    說話間已經到了紅山鄉唯一的飯店——“真實惠”。

    光看這名字,就給人一種質樸實在的感覺。

    不過,這家飯菜店如其名,確實量大份足,味道還好,真是實惠。

    實惠是實惠,但紅山鄉有錢人實在太少了。

    天天下館子,誰也沒這個財力啊。

    以前秦獸跟着爺爺賣了參,都會來打打牙祭,爺孫倆也算這家飯店的老顧客了。

    相比董掌櫃的山貨鋪,真實惠就排場多了,門頭用了一塊黑漆打底的木頭,“真實惠”三個字用黃色毛筆寫成,陽光一照,閃着微微金光。

    如此大手筆的門頭,在整個紅山鄉都算首屈一指。

    不僅看着順眼,還顯得大氣,鎮子裏的人都以能來這裏喫飯爲榮。

    誰要是來過“真實惠”,都能吹噓幾個月,恨不得整個紅山鄉的人都知道他來“真實惠”喫過飯。

    其實這家飯店規模也不大,就三件瓦房,四五張八仙桌,十幾條長板凳。

    逢年過節,坐滿了賓客也不過二三十個人。

    平日裏生意冷清,一天能有三五食客,也算沒有白開門。

    本來就不怎麼賺錢,店裏也沒招什麼夥計,就掌櫃的一家三口。

    掌櫃的姓王,正值壯年,爲人和善。

    王掌櫃的一家三口分工相當明確。

    在前頭管賬的是老王的媳婦顏氏,端飯上菜的是他女兒翠花。

    他主要負責在後廚燒菜煮飯,平時在大堂很少見到他的身影。

    王掌櫃整天煙熏火燎,水燙油熗的,一臉的褶子,像枯樹皮一樣粗糙,頭髮也如霜打的野草,花白了不少。

    未老先衰的模樣,看着像五六十歲似的。

    但老闆娘顏氏可就大不一樣了。

    雖是徐娘半老,可風韻猶存啊。

    她本身就相貌出衆,底子好,身材也沒發福變形,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

    尤其是她那如水一般滑溜的水蛇腰,都能把看她的人,閃一個大跟頭。

    如果她再對着你一笑,風流萬種的姿態,瞬間就能迷倒一大片。

    秦獸心裏清楚,爺爺秦三風之所以經常光顧,就是着了顏氏的道兒,陷進去不能自拔了。

    不過,說實話,秦獸也愛來。

    他來的目的自然也不是光爲了喫飯,更不是爲了顏氏。

    顏氏雖然漂亮,但也是老白菜幫子了,秦獸咬不動,也不合他的胃口。

    再者,他那麼孝順,跟爺爺搶女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他做不出來。

    人常說,“真實惠”有兩朵金花。

    一朵老花,一朵小花。

    大多數食客都是慕名而來,說是喫飯,其實就想近距離欣賞一下兩朵金花。

    既飽口福,也飽眼福。

    不用說,老花指的就是韻味十足的顏氏。

    小花就是顏氏的女兒翠花了。

    飯店的生意,有一多半是她們娘倆的功勞。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相比顏氏,翠花從身段到容貌都更勝一籌,而且嫩得能掐出水來。

    秦獸就是奔着這朵嬌羞的小花來的。

    畢竟那時爺爺還在世,自己也沒跟着舅舅生活,跟表姐柳軟兒也沒真正接觸過。

    翠花自然而然就成了秦獸的精神寄託。

    一來二去,相處的機會多了,翠花也對秦獸生起了朦朦朧朧的情愫。

    每次點菜,她總是自作主張,免費送爺孫倆一盤東北大拉皮。

    時隔多年,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秦獸知道他跟翠花根本不可能有結果,也就沒有想見翠花的衝動了。

    來到“真實惠”,他只是單純想喫飯。

    “表姐,到飯店了,想喫什麼隨便點,我請客,一定管飽。”隨着喊聲,秦獸一躍跳下車,將柳軟兒從車上接了下來。

    平時不出三門四戶,別說進飯店喫飯了,就連紅山鄉柳軟兒都沒來過幾趟,她哪裏會點菜。

    被秦獸這麼一吆喝,多少有點膽怯,她拉着秦獸的手小聲說道,“不瞞你說,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下飯店,還是你來定吧,你點什麼我就喫什麼。”

    連飯店都沒進過?

    柳疙瘩這個人渣,就知道自己鬼混快活,不但很少帶女兒來鎮上,也沒給過柳軟兒零花錢,一年下來攢幾個錢還不夠他自己揮霍的呢。

    當得知柳軟兒還不如自己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秦獸不但沒取笑她,反而有些心疼。

    “行,那就我來點,你先進去找個地方坐着,我把毛驢栓一下。”

    說着,秦獸打發柳軟兒進了“真實惠”,自己趕着驢車,來到一處開闊的場地,將毛驢拴在了一個光禿禿的樹樁上。

    擔心有人偷驢,他將一枚鈴鐺掛在了驢腿上,然後拍了拍驢屁股,叮囑道,“小毛驢,如果有陌生人過來牽你,照着他的褲襠狠狠踢”。

    毛驢點着頭,“哼哈”了兩下,秦獸這才安心走進飯店。

    剛進門,就聽見老闆娘爽朗的招呼聲,“哎喲,是小秦呀,你可有日子沒來咱們真實惠了,我都想你了。”說着,顏氏伸長了脖子,往門外瞅了瞅,“怎麼就你一個人,老秦呢?”

    這哪是想想小秦了,分明就是想老秦了。

    這癡情的娘們,還惦記着秦三風呢。

    看來老頭的魅力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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