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你在這方面也有一手,面做得這麼好喫。”柳軟兒大口喫着面,卻不吝嗇對秦獸大加讚賞。

    短短几天時間,秦獸在各個方面,接二連三地給自己帶來驚喜。

    從賣參與姓孟的周旋,將一支六品葉賣到兩千塊錢高價;再到巧遇趙本三,二百塊錢連驢帶車,一併收入麾下;再到與賴家父子鬥智鬥勇,一千塊拿下迷魂嶺承包權。

    關鍵秦獸還精通醫術,不僅能推拿按摩,熟識人體穴位,還會斷骨再接,妙手回春。

    光人有本事還不算,對柳軟兒更是呵護有加,不僅花大價錢給她買時髦的喇叭褲,竟然連乳罩這種涉及女性隱私的東西,他都能捨下面子,買來讓柳軟兒感受舒適。

    這個與自己朝夕相伴的小男子漢,不僅在外是一把好手,在家也是無可挑剔。

    從柳軟兒整理秦獸置辦的生活用品時,她就發現秦獸該買的一樣不落,還把易碎的、易灑的保護得很好,考慮問題真可謂,心細如麻,面面俱到。

    最讓柳軟兒感到意外的還是秦獸的廚藝,這傢伙竟然會擀麪條,而且做出來的面,比她一個家庭主婦做的還要好喫。

    真不知道,秦獸還會帶給自己什麼驚喜,柳軟兒睜大雙眼,看着這個一臉羞澀的大男孩,突然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呵呵呵,既然這麼會做飯,以前爲何藏這麼深,連廚房都沒進過?”

    壞了,秦獸一看柳軟兒做出這種表情,心裏立馬咯噔一下。

    柳軟兒一撅屁股,秦獸就知道她是拉屎還是撒尿。

    以他對錶姐的瞭解,這一笑準沒好事。

    柳軟兒看似笑意綿綿,其實秦獸知道,這是笑裏藏刀,殺人於未然。

    “這……”秦獸早該料到,自己貿然展示廚藝,愛挑刺的柳軟兒,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

    其實秦獸也是迫不得已。

    要不是爲了躲避柳軟兒把自己摁在牀上扒衣服,面臨失身的境地,他纔不會主動暴露自己會做飯的事實。

    現在被柳軟兒追問起來,秦獸知道,必須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然以她的性格,待她喫飽了飯,自己少不了被她繼續推倒在牀上,到時候就不是好好休息這麼簡單了。

    一定會給秦獸上手段,皮鞭子沾涼水,蠟燭加上花椒油,說不定受什麼嚴刑拷打,對他非人的折磨。

    必須想個主意脫身。

    秦獸思索片刻,終於想到了應付柳軟兒的方法。

    常言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柳軟兒喜歡聽好話,不如拍一拍她的馬屁。

    說不定她心裏一高興,就不會再糾纏着這個問題不放。

    想到這裏,秦獸諂媚一笑,脫口而出,“嘿嘿,表姐人美心善,做飯又好喫,每次看你在竈臺前忙活,我都想從後面插一手,但又怕自己笨手笨腳,再打攪了你烹飪美食,豈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這還像句人話。”聽秦獸誇自己不僅廚藝好,關鍵人也漂亮,柳軟兒頓時抿嘴一笑,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看她這享受的表情,秦獸知道自己的馬屁果然拍對了地方。

    秦獸暗自感慨,女人,總是愛在甜言蜜語裏迷失自己,柳軟兒也不例外。

    眼瞅着柳軟兒飄飄然的樣子,他正慶幸,自己總算躲過一劫。

    不料,高興勁兒過了的柳軟兒,笑容漸漸消失,臉拉得比驢臉都長,冷冰冰地說道,“表姐這個人呢,好說話,一家人有什麼打攪不打攪的,既然你也想露一手,那以後的飯都由你來做了,我知道你也沒意見,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柳軟兒說得倒是輕鬆,秦獸卻從主夫一下子變成煮夫。

    柳軟兒盯着秦獸的臉,就看他作何反應。

    秦獸笑得像山間的花兒一樣,“沒意見,沒意見,給軟兒做飯,一輩子我也做不煩。”

    這麼爽快地答應了。

    原以爲秦獸會毫不猶豫推辭,沒想到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自己,柳軟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真願意做一輩子飯?”

    看柳軟兒一臉疑惑,秦獸摸了摸她的頭髮,朗聲說道,“既然你那麼喜歡喫,我還有什麼好推辭的呢。”

    這句話徹底打消了柳軟兒的顧慮,她這才明白,原來秦獸答應做飯,並不是受自己脅迫,他是發自內心的願意。

    柳軟兒心頭一熱,眼含熱淚說道,“我願意給你燒一輩子鍋。”

    秦獸做飯,柳軟兒不怕火烤煙嗆,甘願趴在竈間燒鍋,真是夫唱婦隨,人間一段好姻緣。

    氣氛一下子烘托到這裏,秦獸的情緒也很高亢,他興致勃勃唱了一段從廣播上聽來的黃梅戲,“你耕田來你織布,你挑水來你澆園。

    山洞雖破能避風雨,夫妻恩愛苦也甜。

    你我好比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

    光唱還不算完,秦獸還拉起柳軟兒的手,和自己做了一個蝴蝶雙雙飛的姿勢。

    剛開始柳軟兒還沉浸在秦獸營造的浪漫氛圍裏,可她琢磨了幾遍戲詞,才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

    人家明明唱的是“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秦獸這小子動歪腦筋,篡改了戲詞。

    “雙飛你個頭啊,先別飛了,我耕田,我織布,我挑水,我澆園,髒活累活全我一個人幹,那我還要你幹什麼?”柳軟兒大聲質問道。

    “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嗎?”秦獸深情地看了了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

    柳軟兒一頭霧水,你到底想幹什麼,不說我怎麼知道。

    但她分明感覺到秦獸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這種眼神,她從大黃眼裏看到過。

    記得那時,有一隻迷人的小花狗從自家門前經過,大黃鬼哭狼嚎,非要盯在人家屁股後面。

    本來大黃都得手了,但那家狗主人,嫌棄大黃是土狗,就硬把它倆分開了。

    看着小花狗離自己而去,大黃眼裏流露出的神情,就像秦獸此刻看柳軟兒的模樣。

    但人跟狗不一樣,見秦獸看着自己傻笑,柳軟兒還以爲自己臉上弄了鍋底灰,立刻跑到洗臉盆跟前,對着盆底照了半天,自己的臉乾乾淨淨,並沒有什麼髒東西。

    “嘿嘿嘿。”怎料秦獸看到柳軟兒如此舉動,想得更猥瑣了。

    聯想到大黃跟小花,柳軟兒這時才恍然大悟,紅着臉嬌罵道,“秦獸你真是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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