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柳軟兒一通小拳頭,密集地砸在秦獸堅挺的胸膛上。

    秦獸的胸膛結實得像一塊石頭,柳軟兒的手臂都震痛了。

    秦獸伸出手,像一把大鉗子一樣,牢牢控制住了柳軟兒光滑細嫩的手臂,直截了當說道,“軟兒,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我在你面前撒謊吧。”

    “當然不想,可是...”柳軟兒想要反駁,卻欲言又止。

    她不像秦獸這麼直白,有些話她說不出口。

    “那就別’可是’了。”秦獸順勢將她攬在懷裏,下巴壓在柳軟兒的肩膀上,嗅着她淡淡的體香,溫柔地說道,“你剛纔不是說要爲我燒一輩子鍋,點火吧,我要熬製紅參。”

    要說秦獸真不要臉,明明是吩咐柳軟兒幹活,卻把指使說得跟情話一樣。

    身爲處世不深的純情大姑娘,柳軟兒哪裏受得了這種糖衣炮彈的攻擊,當即就點了點頭,划着了一根火柴,引燃了竈膛裏的乾柴。

    柳軟兒也不問什麼是紅參,只管添火加柴。

    乾柴遇烈火,熱氣一下子填滿了整個廚房。

    不光柳軟兒的臉被火光照得紅彤彤的。

    鍋底也已經被燒紅滋滋冒着黑煙。

    秦獸見狀,連忙說道,“火太大了,去掉些柴火,熬製紅參,不能用猛火,要文火纔行。”

    “哦,我這就改小火。”被秦獸一提醒,柳軟兒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以前燒火做飯全都是柳軟兒一個人,畢竟也燒了這麼多年火了,只要秦獸吩咐,柳軟兒還是能精準把控火候的。

    沒多久,火果然小了很多,秦獸用手貼着鍋底試了一下溫度,點着頭說,“可以了,這個溫度剛剛好。”

    說着,他就抓起事先準備好的紅糖,掂着袋子的底角,“呼啦”一聲,一下子全都倒進了鍋裏。

    看着一鍋紅糖,正在微微冒着帶有甜味的輕煙,柳軟兒心裏一驚,心疼地說道,“秦獸你瘋了,這麼多糖倒進熱鍋裏,你不怕它化啊?”

    “本來就是要用鍋裏的熱量,把紅糖全都融化掉啊。”說着,秦獸特意看了一眼柳軟兒的小腹部,笑着說道,“哈哈,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單獨給你留下了五斤,夠你來事時喝的了。”

    “喝你個頭啊,你先告訴我,好好的紅糖,全都糟蹋了,你是喫飽了撐的,還是錢多了燒的?”柳軟兒哪裏還管自己來事不來事,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秦獸究竟要對這些糖做什麼。

    “不是跟你說了,我要熬製紅參,紅糖必不可少。”見鍋底的紅糖已經熬化冒泡,秦獸開始用鍋鏟輕輕翻炒。

    原來熬製紅糖是製作紅參用的,知道真相以後,柳軟兒也不再糾纏浪不浪費了,趕緊趴下來看竈膛裏的火勢。

    “秦獸,需要我怎麼做,你儘管說。”秦獸說了,要文火,不要猛火,柳軟兒一點也不敢怠慢,生怕做得不夠好,給秦獸幫了倒忙。

    看着一鍋紅糖全都煮成了糖水,說得準確點,應該是糖稀,秦獸顧不上說話,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迅速往洞外走去。

    烈日之下,攤開了的野山參沒全被曬成了人蔘幹,一個個卷着身子,縮成一團。

    秦獸立刻小心翼翼將它們抱回了屋內,放在了鍋沿上。

    出於謹慎考慮,秦獸飛快地用鍋鏟提拉了一下糖稀,糖稀被扯出一道金色細線,熱乎乎的絲狀物,瞬間冷卻,在空中變成硬硬的細絲。

    秦獸扯了一段,遞給埋頭燒火的柳軟兒,“軟兒,嚐嚐這個。”

    “哎。”柳軟兒應了一聲,趕緊接過了這條紅糖做成的細絲。

    “咔嗞。”一口下去,這東西在柳軟兒嘴裏發出誘人的咀嚼聲,聽得秦獸都想去她嘴裏搶食了。

    既然紅糖已經熬到能拉絲的火候,事不宜遲,秦獸立刻將野山參一個接一個地下入鍋中。

    下了差不多十個左右,秦獸開始用筷子一根一根把它們夾起來,放到案板上。

    十根撈完,然後又開始重複剛纔的動作,接着下了一輪人蔘。

    如此往復四五次,“籲~”秦獸舒了一口氣,終於將曬乾的野山參全部過了一遍糖稀。

    至於這次能不能成功,秦獸已經有了八九分把握。

    從他放鬆的表情裏,柳軟兒感覺秦獸這次一定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至於成不成功,東西就擺在眼前,一看便知。

    包裹在人蔘上的糖稀已經冷卻,一支支野山參,晶瑩剔透,彷彿冰雕一般。

    要說秦獸拿捏得真是恰到好處,每棵人蔘只是薄薄掛了一層糖稀,並沒有哪怕一絲一點多餘的糖稀。

    透過已經硬化的紅糖,可以清晰地看到野山參的蘆、碗、頸、身、須。

    就連表皮的紋理,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柳軟兒看得目瞪口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幾十根野山參,搖身一變,成了被翡翠瑪瑙包裹着的紅色精靈,每一支都閃閃發亮,讓人忍不住想要立即擁有一支。

    “驗貨,看看成色到底如何。”秦獸隨即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隻紅參,張大嘴咬了一口。

    他一會兒快嚼,一會兒慢嚥,將一口人蔘在嘴巴里玩味了足足十五分鐘。

    之後他心滿意足地又接連吃了幾口,將一支完好的野山參,啃食的稀巴爛。

    “軟兒,你也嚐嚐這紅參的味道。”說着,秦獸將手中所剩無幾的殘渣,遞到柳軟兒面前。

    喫過的嘴頭,給柳軟兒,秦獸還真沒把表姐當外人。

    本以爲柳軟兒會嫌棄地推開秦獸的手,沒想到她卻捏了一根人蔘須,放在嘴裏嚼了起來。

    “嗯嗯,又香又甜,真好喫。”柳軟兒一邊喫一點誇,喫完了嘴裏的,又去秦獸手裏抓了一把。

    見柳軟兒喫得如此起勁,秦獸一吐胸中悶氣,大喝一聲,“這批紅參總算成功了!”

    秦獸如此肯定自己,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解決了服用人蔘的大問題。

    一棵人蔘,它的價值,就是被人喫掉。

    想要全面吸收這種營養,生喫是最直接的方法。

    但人蔘性寒味苦,直接生喫,好多人受不了這種味道,特別是身子薄弱的病人,更是降不住它的野性。

    如何讓人最大限度地吸收它的營養,紅參就是最完美的答案。

    用熬化的紅糖,將一支精品野山參封住,就能最大限度地保留它的營養。

    並且紅糖本就是熱物,可以中和人蔘的寒性,加上紅糖味甜,可以遮蓋人蔘的苦味。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秦獸並不是給野山參套上了一層水晶衣,他是賦予了人蔘新的活力。

    “這個能賣上價錢嗎?”雖說秦獸努力了半天,也研究成功了,看柳軟兒總是擔心沒人願意花錢買這種野山參。

    至於紅參受不受歡迎,還要接受市場的檢驗。

    “明天就拿到紅山鄉去買買看。”看着滿滿一案板紅參,秦獸滿懷期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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