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秦獸的厲害之處,那可不止一處,柳軟兒喋喋不休,開始跟賣雞蛋的老太太從第一次進迷魂嶺講起。

    什麼秦獸徒手擒蛇,用嘴巴給自己吸大腿根上的蛇毒,到挖出六品葉人蔘,一根人蔘就賣出了好價錢…

    總之,柳軟兒使出渾身解數,把自己所能描述的詞彙全都用上了,將秦獸誇成了一朵花。

    不光老太婆聽得入迷,就連圍觀的人羣,也屏住呼吸,伸長了脖子,認真聽起來。

    聽到精彩的地方,大家還拍手叫好呢。

    “怪不得敢跟鍾家兄弟叫板,原來這秦獸渾身是膽,還有一身本事啊。”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趕山可不是誰都能學會的,年紀輕輕就掌握了一手趕山的好手藝,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無父無母還能帶着大家,承包山林致富,秦獸絕對是心地善良,敢打敢拼的好青年。”

    ……

    說起秦獸,大家開始七嘴八舌,豎着大拇指,輪番誇獎。

    這時,賣雞蛋的老太太突然一陣驚喜,笑眯眯地拉住柳軟兒的手說道,“姑娘,你說秦獸還會索穴按摩,我老是感覺尾巴根疼,那一會兒,讓他給老婆子弄弄唄。”

    一聽老太太央求自己,讓給她治病,還是腰部以下的位置,柳軟兒面露難色,“這個,這個,尾巴根好像不太方便吧。”

    原本只是想吹噓一下秦獸本領大,順便擡高自己看人的眼光,單純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現在倒好,竟然已經有病人找上門來,委託自己,要秦獸治病了。

    她怕不與秦獸商量,自己私自做主答應下來,回頭秦獸抓住自己這點,再狠狠數落一番。

    “你告訴秦獸不要有所顧慮,我老婆子這麼大年紀了,也沒什麼怕別人看的了。”老太太倒是看得開,不在乎自己的隱私部分被秦獸看到。

    “可…我試試吧,看他能不能看這病。”柳軟兒還是不敢答應,模棱兩可的回答道。

    見柳軟兒吞吞吐吐,回答的不是很利索,老太太當即拍着胸脯說道,“你放心好了,不讓他白辛苦,如果你們不嫌棄,我這一筐雞蛋,就算做診金好了。”

    說着,她就將一筐雞蛋提到柳軟兒跟前,“你點點數,少數也有百八十個,我估摸着看一次病,也夠用了。”

    一個雞蛋五分錢,一百個就是五塊錢,按說,五塊錢已經夠一個普通農戶買半年的鹽外加三個月的油了。

    況且就柳軟兒知道的,秦獸給人治病,還沒收過錢。

    “這個說什麼我都不能要,不然秦獸回來會罵我的。”看着白髮蒼蒼,皺紋爬滿了臉龐的老奶奶,柳軟兒說什麼也不肯收下這一筐耗費了她不少心血的雞蛋。

    相互謙讓了幾次,見柳軟兒還是不肯收下,老太太還以爲是自己這些雞蛋不夠抵消診金,柳軟兒纔不願意收呢。

    這時,她原來就十分鬆弛的下巴,瞬間耷拉下來,突然變得無精打采起來,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老婆子沒有啥能耐,就養了十幾只雞,如果這些不夠,我攢夠了再給你們送。”

    一番話,說得在場的人都心情低落起來。

    人羣中,有人喊到,“真可憐,姑娘你就收下吧,回頭讓小夥子發發善心,給老太太看看病,能治不能治的,也是一個心意。”

    海有容立刻把孩子放到牀上,想要喚醒石二蛋,“二蛋,二蛋。”連着搖晃了好幾下,石二蛋還是一定反應沒有,海有容把手湊到他的鼻子上,發現石二蛋已經沒有了呼吸。

    “啊,沒氣了!海公共,你殺人了,你殺了我的男人,銀龍剛出生就沒了爹,你讓我們娘倆怎麼活,我給你拼了。”海有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跳過去就把老海的臉挖出了五條血道子。

    海公共捂着流血的傷口,疼的直咧嘴,“好你個忤逆的閨女,大逆不道,連你爹你都敢打,看我不教訓你。”說着老海順手抄了一個掃帚疙瘩,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女兒就是一頓錘。

    海有容左閃右躲,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後腦勺不偏不倚重重磕在了桌角上,頓時血流如注,當場昏了過去。

    “有容,有容,快醒醒,乖女兒你可別嚇爹啊。”老海將閨女抱在懷裏,怎麼喊都喊不醒。

    就在這時,牀上的小嬰兒石銀龍開始哇哇大哭起來。還真是奇怪,這孩子的哭聲,像是有某種魔力,讓人聽了心焦毛亂,都想咬舌自盡。刁家兩兄弟聽了哭聲,頓時感覺胸悶的像要窒息一般,開始掙扎起來。

    這一哭,驚醒了不知所措的海公共,只見他強壓着哭聲帶來的不適,迅速站了起來,朝牀邊走去。

    “也罷,既然女兒已經不在了,留下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孽種也沒什麼用了,一不做二不休,就讓他到下面陪女兒去吧。”

    說來真是奇怪,海公共剛到牀邊,孩子就停止了哭鬧,竟然對着他咯咯地笑了起來。剛出生的嬰兒就會笑,這已經夠離奇得了,更離奇的是,孩子的笑容十分詭異,透出陰森的神色,讓人不寒而慄。

    之所以被成爲怪胎,是因爲孩子的胸前長了一個二十公分長的東西,看着像象鼻一樣,中間還有小眼。隨着孩子的笑聲,這東西變得通紅,還不停的抖動着。

    看到這一幕,海公共連連後退了幾步,嘴裏不停地重複着,“真是怪胎,留不得,留不得。”

    不大一會兒,海公共手上就有了兩條人命,馬上還要對親外甥動手,殺人滅口的活兒被他一個人全乾了。窗外的刁家二兄弟看了都哆嗦,老六刁衝直嚇得都尿褲子了。

    “張麻子兩口子已死,看樣子這個小雜種馬上也要見閻王。”刁衝山緩緩地爬了出去,生怕有一絲聲響驚動了屋內,招來了殺身之禍。

    爬出張麻子家的院牆,鍾老三顯得極不情願,“二哥,你咋這樣膽小哩,怕那老雜毛做啥,他還能打得過咱們兩兄弟不成。”

    “你懂什麼,這老傢伙像頭瘋牛一樣,已經殺紅了眼,咱們何必往槍口撞。”

    說着,鍾老三開始原路返回,“現在咱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了大哥交代的任務,只管回去表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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