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袋子裝錢?

    這話說給靠山屯的二傻子聽,人家都不一定會信。

    柳軟兒冷笑一聲,“秦獸,別以爲自己掙了幾個錢就了不起了,人還是腳踏實地比較好,咱們還是規規矩矩在山裏開墾幾畝荒地,種些糧食喫纔是正事。”

    家中有糧,心裏不慌。

    柳軟兒認爲,趁着現在手裏頭有幾個錢,不如置辦一些農具和種子,將山中的荒地平整一番,還能翻騰出不少田來。

    有了這些田地,最起碼能顧住他倆的口糧,餓不死人是真的。

    柳軟兒想踏踏實實過日子,並沒有錯。

    但秦獸何嘗不是爲了把日子過得更好。

    費了這麼大勁兒,不惜得罪村長賴長貴,纔拿下迷魂嶺一年的承包權。

    柳軟兒卻讓秦獸在山上開荒種地。

    在迷魂嶺開荒?

    他腹語一句,開玩笑還差不多!

    一聽她如此小看迷魂嶺,秦獸當即就不高興了,“如果只是爲了種田,我何必費勁巴力地去承包迷魂嶺,你別以爲這片山林只是荒山野嶺,在我眼裏,漫山遍野都是寶貝,裏面可藏着不少值錢的東西呢…”

    怎料柳軟兒還沒等秦獸說完,就噘着嘴說道,“好言勸你你也不聽,非要一頭撞在南牆上,既然你說山上都是寶,門面也租好了,那我倒要看看你能賣出去什麼。”

    看樣子,她是真不相信秦獸還能從迷魂嶺翻騰出值錢的東西來。

    “那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秦獸也不管她怎麼想,反正自己認準的事情,別說撞到南牆上了,就是再加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那就像秦獸說的,還是讓時間來證明誰對誰錯吧。

    也不跟秦獸客氣,柳軟兒一把抓住錢袋子,背在了自己肩膀上,“沒工夫跟你廢話,我餓了,先填飽肚子,剩下的事情,回去再說吧。”

    一袋子錢背到身上,柳軟兒頓時心情大好,什麼煩惱都被這些沉甸甸的鈔票趕跑了。

    眼看就要過飯點,秦獸也感覺再爭執下去也沒啥意思,他一擺手,“走吧,叫上張麻子、鄭月靜他們,向‘真實惠’出發,估計二爺爺他們該着急壞了。”

    二爺爺,還他們?

    柳軟兒原以爲就他們幾個自己人,最多加一個付錢的鐘老三。

    現在聽秦獸的話音,應該還有幾個人。

    關鍵他尊稱的這個二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軟兒好奇,忍不住輕聲問道,“才一會兒功夫,你在哪裏認下了一個爺爺?”

    明顯能感覺到她的語氣緩和了許多,秦獸也不再跟她置氣。

    既然問起了王二莽,秦獸也樂意搭理柳軟兒了,就邊走邊說,“說來也巧,這個人是我哥哥的拜把子兄弟,我租的門面房子就是他家的。”

    柳軟兒一聽十分興奮,“真想不到你爺爺在鎮上還有這麼要好的兄弟呢,真是令人欽佩。”

    說起爺爺秦三風,秦獸不自覺地驕傲起來,“那當然,想當年我爺爺走南闖北,廣交豪傑,朋友也是遍天下。”

    秦獸這話並沒有吹牛,就連靠山屯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有秦三風這號人物。

    比如柳疙瘩,說起秦三風的故事,那是兩眼放光,抑制不住地激動,可以說是相當崇拜了。

    現在鎮上也有老爺子的把兄弟,柳軟兒自然對秦獸的話深信不疑,“你這麼一說,我現在就想看看秦爺爺的好兄弟,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柳軟兒這個要求,對秦獸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他立刻脫口而出,“這還不簡單,一會兒喫飯的時候,我讓你挨着他坐,讓你一次看個夠。”

    一聽秦獸讓自己跟他爺爺的老友坐這麼近,柳軟兒倒是有點害羞了,“別,坐得太近,我都不好意大口喫肉了,你想餓死我呀。”

    說着,她一跺腳,那一身豐腴婀娜,竟然跟着抖動了起來。

    尤其是前凸後翹的好身材,在秦獸眼皮子底下晃悠,這誘人的景緻,一下子盡收眼底。

    他忍不住接連用衣袖擦了幾把口水,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給你行個方便,你還怪起我來了,再說了就你這五花三層的身材也不差這一頓飯吧。”

    無論到什麼時候,女人的兩樣東西,最好不要觸碰。

    一個是她的年齡,你一問,就說明嫌棄人家老。

    另一個就是她的身材,即便她長得像一頭懷了八隻幼崽的母豬,你也要誇成風姿綽約、千姿百媚。

    說柳軟兒胖的像頭豬,秦獸這是捅了不該捅的,屬於自討苦喫。

    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柳軟兒當即也拿秦獸的身材做起了文章,“你說誰是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得又瘦又黑,真像一條細狗,還沒有大黃好看,也就是我,瞎了眼,會看上你。”

    沒有大黃好?

    聽了這話,秦獸心裏一沉。

    大黃可是一條地地道道的大公狗啊。

    把自己說成一條狗也就算了,還說自己連大黃也不如。

    隱隱約約,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東西,一臉茫然地重新打量了一番柳軟兒。

    看秦獸目不轉睛看着自己,柳軟兒也不甘示弱,竟然叉開一條腿,抖動了幾下,甚是嘚瑟。

    這架勢,可把秦獸嚇出了一身汗。

    莫非她跟大黃……

    看來大黃留不得了。

    秦獸咬牙切齒,已經暗下決心,回到迷魂嶺第一件事就是殺狗剝皮,燉了喫肉。

    可他轉念又一想,好像事情並沒有自己想得這麼齷齪。

    柳軟兒跟自己朝夕相處,也是不曾破瓜的黃花大閨女。

    而大黃平日裏連送上門來的那些小美狗看都不看一眼,說明這狗日的壓根對這種事就不感興趣。

    秦獸再看看自己,長得眉清目秀、玉樹臨風,也算是人模狗樣、一表人才。

    再說了自己又不缺女人喜歡,怎麼說也比一隻狗強。

    想到這裏,秦獸的信心重新建立了起來,他故意刺激柳軟兒,“別管我像不像細狗,稀罕我的女人排成排,你看見了別喫醋發脾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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