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力氣?

    柳軟兒聽得一頭霧水,救人怎麼還會費這麼大力氣,自己又不是暈倒了,需要揹着擡着,真是莫名其妙。

    除了感覺莫名其妙,她並沒有從秦獸的話語裏,接收到什麼自己能理解的信息。

    最現在柳軟兒最切身的感受就是臉疼。

    我這臉到底怎麼回事?

    帶着疑惑,她下意識擡起雙手,往臉上一摸,頓時嚇了一跳。

    這一摸不打緊,把她嚇了一大跳。

    自己的臉不光火辣辣地疼,還腫得像發麪餅子一般宣和。

    “唉呀媽呀,這還是我的臉嗎?”

    她十分驚慌,甚至懷疑這張臉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本來身材就過於豐滿,胸大屁股大,一走路就上躥下跳,柳軟兒總感覺不好意思見人,引以爲傲的就剩這張俊俏標緻的臉蛋了。

    現在竟然變成豬頭燜子一樣,她怎麼能接受得了。

    內心一陣驚慌,她立刻回過神來,這事一定跟秦獸脫不了干係。

    “我臉到底怎麼了?”柳軟兒板着臉,怒氣衝衝看着秦獸,想從他嘴裏得到一個說法。

    看着咄咄逼人的柳軟兒,秦獸假裝淡定,他心裏清楚,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她這臉是是自己打腫的。

    要不然就表姐這睚眥必報的性格,知道真相後,可不光把他的臉也打成豬頭,說不定屁股也要被她打開花。

    “那什麼,軟兒,這可不賴我,你剛纔不相信我這布袋子裏裝的都是錢,誰知我剛打開袋子,你一看到這麼多錢,立刻激動起來,身子一下子就傾倒了,你這臉就是磕地上摔的。”

    說出這個漏洞百出的理由,秦獸的心裏七上八下的,十分忐忑。

    他知道以柳軟兒的腦子,分分鐘就能看穿自己的破綻,然後一頓暴力輸出,逼着自己講出實話。

    秦獸往後退了一步,已經做好了隨時開溜的準備。

    說到錢,柳軟兒立刻朝秦獸手中的袋子看去。

    看着袋子乾癟的如同上了年紀的老母牛一樣,她知道里面一定沒有錢。

    於是,她將目光轉移到地上,一下子就驚呆了,“呀,地上灑了這麼多錢,秦獸,你還愣着幹什麼,快過來撿錢啊。”

    “嗯?”正在等待暴風雨來臨的秦獸,一聽柳軟兒讓自己撿錢,頓時喜出望外,他知道自己這一關算是躲過去了。

    “軟兒,給你布袋,還把錢放這裏面吧,好拿。”秦獸立刻把抽出去的腳又重新放了回來,靠着柳軟兒蹲了下來,打開袋口,放在了她腳邊。

    “嘿嘿嘿,秦獸,我以爲你說着玩呢,沒想到真這麼能耐,弄這麼多錢回來。”柳軟兒眼疾手快,一邊低着頭撿錢,一邊不忘誇讚秦獸。

    說實話,柳軟兒腫着臉,露出見錢眼看的笑容,一笑不到不好看,還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面對面蹲着,看着柳軟兒近在咫尺卻有如此不自然的笑臉,秦獸頓感不適,甚至都有點害怕。

    沒事,回去給她採點消腫的草藥敷一敷就好了。

    秦獸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柳軟兒並沒有覺察到他的異樣,畢竟在她眼裏秦獸正老老實實撿錢,這些心裏想的東西,又怎麼會這麼容易被看穿呢。

    看不透秦獸的心,但可以看透他的身,柳軟兒注意到,除了這個布袋,秦獸手裏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了。

    因此,她料定那幾十根紅參應該已經被秦獸賣出去了。

    那賣出去的錢去哪兒了?

    其實秦獸剛回來那會兒,柳軟兒就注意到他已經是兩手空空。

    只是當時情況緊急,秦獸一人對付鍾家兄弟二人,她只顧着替秦獸擔心,根本沒心思問這些。

    眼下正是時候,柳軟兒埋頭撿錢,假裝很隨意地看了秦獸一眼,“哎,對了,秦獸,我剛纔好像聽你說這些錢都是鍾老三給的,那你賣紅參的錢呢?”

    都這個時候了,柳軟兒一不關心自己的臉,二不問鍾老三爲什麼會這麼大方,給這麼多錢。

    她卻捨近求遠,偏偏要問賣紅參的錢。

    秦獸真是佩服柳軟兒對待錢財滴水不漏的態度,“紅參啊,我暫時壓到百貨商店了,等她們賣完了再去拿錢也不遲。”

    秦獸如實回答,還不忘把租店面的事情告訴她,“順便跟你說一聲,我剛纔抽空租了一間門面,就在西街,位置還可以。”

    “租門面?”柳軟兒一聽,頓時有些無法理解,“你怎麼想起來花這冤枉錢,咱們哪有什麼生意可以做啊?”

    在她眼裏,一個迷魂嶺就夠秦獸折騰的了,哪還有心思跑到鎮上開店賣東西。

    況且柳軟兒認爲,秦獸除了會挖人蔘,別的東西也不會啊。

    難不成租個門面,就爲了賣些棒槌,再說了,人蔘也不是天天都能挖到,有時候十天半月也找不到一根。

    並且秦獸剛做的這批紅參還被他拿到百貨商店去了,看樣子他也沒打算自己賣參啊。

    如此算來,秦獸租門面的意義到底在哪裏。

    除非秦獸的腦袋被驢踢了,不然總不能什麼都不幹,租個門店在那兒放着虧錢吧。

    聽出了柳軟兒話裏帶着指責,彷彿再說自己做事不動腦子。

    秦獸頓時有點氣憤,脾氣也上來了,“你摔了一跤,腦袋怎麼也不好使了,不賣東西我租來幹什麼?”

    說着,他猛地一起身,將撿起來的錢,摔到袋子裏,態度堅決地說道,“怎麼就沒有東西賣,就迷魂嶺那些山貨就夠咱們賣上個一年半載了。”

    迷魂嶺上除了人蔘,還有今天帶過來的一點山裏紅,柳軟兒真不知道其他還有什麼可以賣。

    但秦獸生氣了,她是知道的,“租就租了,我也是隨口一問,愛賣什麼就賣什麼唄,你發這麼大火幹什麼?”

    如果不是秦獸用力砸了一下布袋,柳軟兒就忍氣吞聲不說話了。

    再生氣也不能跟錢過不去,這是她的底線,即便秦獸再不舒服,也不能突破。

    惹惱了她,秦獸可算捅了馬蜂窩。

    撿完了地上掉的錢,只見柳軟兒將布袋口用力一拉,便不管不顧挖苦道,“那荒山野嶺,除了石頭就是樹,你去賣這兩樣,別說一年半載,就算十年八年也賣不完。”

    女人真是頭髮長,見識短。

    明知道跟柳軟兒講不出道理,秦獸乾脆丟下一句話,“石頭、樹木不用賣,不勞你操心,我有的是東西買,你只管拿着袋子裝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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