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被許銀龍這麼一說,刁盼子頓時來了興趣,拉着許銀龍的手,一個勁兒的求着。

    說起醫術,許銀龍心想,不光你沒想到,我自己也沒想到。但無論如何,不能給盼子用千年殺,這是底線。

    “呃,這個,你的情況跟王八蓋的不太一樣,你是腰部以上,脖子以下出了問題。這個需要推拿按摩排毒,以後我會慢慢給你調理。”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治療手法也不一樣。看了刁盼子的身材,許銀龍內心早就有了治療的方法。

    “那好吧,我等着你給我按。”

    從回答就能看出來,沒有立刻滿足刁盼子的要求,她有些失落。

    “許銀龍,竟敢爆我菊花,還插這麼深。你們這對狗男女,給老子等着,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王八蓋夾着腚溝子,一瘸一拐,罵罵咧咧的走出了小樹林。

    怪不得王八蓋咬牙切齒,要說許銀龍下手也真夠狠的,王八蓋走過的地方,哩哩啦啦流了一地的血。

    望着王八蓋的背影消失在路盡頭,刁盼子着急忙慌的整理好了衣服。

    “秦獸,王八蓋回去一定會伺機報復,咱們還是趁早去接許伯伯吧。”

    辦公室內,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戴一副老花鏡,頭髮都有些花白了,悠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報紙。

    不用說,這位就是馬桂芬的主治大夫。

    見有人進來,他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刁盼子。

    “刁盼子是吧?我是你母親馬桂芬的主治大夫,同時這是鎮衛生院的院長。我姓賈,你叫我賈大夫就行了。今天叫你來,主要跟你說一下你母親馬桂芬的病情。”

    賈大夫扶了扶眼睛,小口抿着冒着熱氣的茶水,滿屋子瀰漫着茶香,很顯然這是一杯上好的茉莉花茶。

    “她得的是陰噵癌,目前情況很糟糕,已經出現大出血的症狀,這說明已經是晚期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你也知道咱們這裏本身醫療條件就差,這種病放眼全世界也很少有治療成功的案例。”

    這大夫也不藏着掖着,開門見山的說着馬桂芬的病情。

    “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來,把這份病危通知書籤一下,把人接回家準備料理後事吧。”

    誠然,作爲大夫,見多了生老病死,賈大夫自然也沒有太多的情感摻雜在工作裏。

    “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賈院長醫術高明,定能妙手回春,把我孃的病治好。”

    說着刁盼子四下看了看,連忙將一團鼓鼓囊囊的東西塞到了賈大夫桌子上放的聽診器裏。

    “你這是逼着我犯錯誤,不用搞這一套,能救我們都會盡力去救,把你的糧票拿回去吧。”

    這姓賈的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姿態,輕輕晃動着裝聽診器的盒子,把刁盼子塞的紅包抖了出來。

    其實刁盼子剛一進門,這老頭就察言觀色在心底打量了一番,一個農村小姑娘,能送什麼好東西。

    無非就是一些糧票或者布票,家裏都堆成山了,他早就看不上這些東西了。

    “賈大夫,知道你愛喝茶,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茶葉,不信你打開聞聞,可香了。”

    一說茶葉,賈院長還有幾分興趣,拿起桌子上的英雄牌鋼筆,眯着眼把包着的紅包挑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六張百元大鈔,雖然一張比一張破舊,賈院長看到後先是驚了一下,再擡頭看看盼子。

    要知道那個年代,一毛錢都可以買兩個雞蛋,這六百元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

    突然,他趕忙起身,就近搬了一把椅子,塞到了盼子的屁股下,還做了個請的動作。

    “姑娘,別光站着,坐着說話。真是個孝順孩子,對你媽那真是沒話說。”

    嘴上誇着盼子,賈院長手上可沒閒着,只見他迅速地將紅包拿了起來。

    “這茶葉品相是不錯,我聞聞味道怎麼樣。”

    賈院長把鈔票悉數攥在手心裏,放到鼻子上,貪婪地吸了一大口空氣。

    “香,香死個人了。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也不好拒絕你的美意,茶葉我收下了。”

    沒等盼子回話,賈院長已經把錢放在了自己貼身的口袋裏。

    “你可能不太瞭解你母親得的這種病,實話告訴你,救是救不了了。另外這病發作起來疼的要命,有些病人都疼死了。”

    說着,賈院長躡手躡腳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神神祕祕的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來一盒東西,遞給了刁盼子。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不能白要你的茶葉,這盒子裏裝的是杜冷丁,只要你母親易喊疼,你就給她打上半支,立刻就能緩解她的痛苦了。”

    手裏拿着杜冷丁,刁盼子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臉色鐵青,心如死灰。

    錢也沒少給,賈院長也交了底,折騰了半天,還是買不來母親的健康,刁盼子徹底絕望了。

    一想到母親就要永遠的離開自己,盼子控制不了自己,眼淚刷刷刷的往下掉。

    “盼子,別哭了,嬸子的病我能治。”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徹在院長辦公室。

    刁盼子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來,沒錯,是秦獸。

    看到他來找自己,刁盼子是高興的。

    聽他說能治母親的病,刁盼子雖然不信但還是很欣慰,一個傻子能說出這種話,明顯是想逗自己開心。

    “秦獸,我現在心情不好,沒工夫陪你玩耍,你就不要開玩笑了。”

    賈院長使出察言觀色的看家本領,眼見一個破衣爛衫的傻子闖進自己辦公室大呼小叫,頓時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侵犯。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在這裏大喊大叫,這裏是醫院,病人們需要安靜,請你出去。”

    “我,我是。。。”

    秦獸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自己跟刁盼子的關係,畢竟也沒什麼關係,更別提跟病人馬桂芬有啥關係了。

    打小他就有個毛病,一緊張,說話就吞吞吐吐,給人一種呆呆傻傻的感覺。

    猴精猴精的賈院長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原來是個傻子啊。

    “小磕巴,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賈院長邊說便拿起座機電話,撥通了保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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